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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觉得苏酥不是那种死赚钱的狠人。

看着雷霆那不敢置信的表情,苏酥笑眯眯道:“我给你的那罐子玫瑰花酱,你吃着怎么样。”

雷霆闻言笑了:“说起来也奇怪,也有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最近感觉神清气爽,原本的一点小毛病,现在也感觉不出来了,相当舒服。”

苏酥听见他说身体好多了,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抿着唇笑。

倒也没有揽功劳。

雷霆来了,原是想看看她办厂可会遇见困难,上次有没有被二流子吓到,不曾想,她比想象中要更加坚强一些。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这样一来,倒是挺好的。

雷霆放心了很多,他看着苏酥的眼神充满了慈爱,怎么有姑娘这么好,简直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你有困难,要及时跟我说,我会给你提供一切能够提供的帮助。”

他,护犊子。

可惜犊子不让他护,就怪烦人的。

“行,以后住在一起,有什么事情都能及时跟你说,我前几天还在跟陆执说,要打个水井,现在刚好来问问你,新家有水井吗?”

苏酥泡了杯茶,递给坐着的雷霆。

“此处是山区,吃水确实多有不便,想要打水井,没有那么容易,还得位置合适才行。”

雷霆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苏酥闻言有些迟疑了,却还是认真道:“那去新房子看看,我懂点勘测的技术,说不定能够看出来哪里适合打井。”

她是水木双灵根,天生亲近水源,地下水丰富的地方,她待着也舒服。

听见她这么说,雷霆当即就起身。

“走,去看看。”其实选址选好了以后,他也没去过。

苏酥和雷霆要走,见陆执和何易不去,她就回头:“咋了,不是你俩的新家,跟上。”

她顺手还把山猫给捞上了。

“山猫当初起了个啥名字来着?天天叫咪咪,我都给忘了。”

她回想片刻,还是没想起来。

当时起了挺多名字,最后就叫了一下,然后就没叫过,她就给忘了。

“小狗?”

“旺财?”

“飞升?”

她一连叫了三个名字,奶呼呼的小山猫都没有应她。

一旁的陆执:“狸奴。”

苏酥黑线,马上回想起来了,确实叫狸奴,取自那句诗,‘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她险些忘完了。

“哎呀小狸奴,你也要去新家咯,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哈。”

听着她说的雷霆:……

“旺财?小狗?飞升?”这听着不像是小猫的名字,还是狸奴靠谱些。

颇有些叫人有些无言以对。

好在最后又改了个狸奴的名字不错。

众人说笑着,很快就到了新家的位置。虽然都是两层小楼,但是楼和楼之间是不一样的。

苏酥家的新楼,是小两层,除了正常所需外,和雷霆这边的小别墅比,就显得局促很多。

外观上也没有那么漂亮。

“这连外头都铺上瓷砖了?”她挑眉。

雷霆摇头:“我本来不让这么奢华,但是师里说,这不是我的脸面,是师里未来要待客见人的脸面,让我不要躲过的插言,后来想想,到时候你住的更多些,弄漂亮一点,你就开心。”

她的要求才说下去几天,现在线都已经划好了,在铺陈水电了。

想来也是,雷霆轻易不提要求,这突然间提了点小要求,肯定是要尽力满足了。

“真不错。”苏酥看得满眼都是星星。

看着她这表情,雷霆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见此不由得笑着道:“你喜欢就好,原本就照着你的喜好来做的。”

“嗯,真好。”苏酥笑着回。

几人来来回回地溜达着。

她用指尖逸散着灵气,引的狸奴老是来舔她的指尖,用来吞噬灵气。

灵气在院中来回徘徊,半晌才落了下去。

看着灵气汇聚停留的地方,苏酥用木棍画了个圈,笑着道:“就这,让打井队来勘测,应该是可以的。”

雷霆:?

他是唯物主义者,也极为喜爱苏酥,但是这种探寻方式实在有些太过儿戏了。

他满脸都是不相信,却还是摆摆手:“去,请打井队来。”

一旁的陆执点头:“苏酥从不无的放矢,去请。”

一旁的何易看看地面上画的圈,又看看苏酥,总觉得这是在挑战他高中所学的知识。

“你有什么科学依据。”他忍不住问。

苏酥下颌一挑:“此处水汽浓厚,少年你没有慧根啊。”

何易:?

恕我直言,在座的都没有慧根。

几人闲闲地说着话,苏酥来回在小别墅里面踱步,雷霆这一个小院子的大小,抵得上四五个她的小楼了。

就一个词——宽展。

还很舒适,看着就特别舒服的感觉。

苏酥越看越满意,她顺便指点了一下院子里的风水,把细节给调整一下。

她不修周易,未学天衍之法,但是基本的看风水还是会的。

何易:……

他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的。

苏酥知道,破四旧刚过去,像这种刀尖上跳舞的事,还是要少做,故而很少提起,见众人望过来,她就笑着说:“就是喜欢这种摆法。”

雷霆看着,不由得翘着唇角笑了笑,这姑娘是真的很有灵性。

几人看过了,也基本上该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走,雷同志去我家吃。”苏酥连忙邀请,雷霆想说不去,又有点舍不得。

见识了有苏酥在,热热闹闹的样子,就很难再一个人孤单的窝在他的宿舍,他是一个老头,贪恋点子女的温暖天经地义。

雷霆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跟着他们一起走。

等回到家后,何易就赶紧往厨房里去,见菜不够多,又背着小背篓要往山上去,打算撅点野菜,苏酥喊住他:“厨房的米罐边上不是有个钱匣子吗?那就是给你的买菜钱,你自己零花也从里面拿。”

何易闻言抿了抿嘴,他看到了,但是没碰过。

“去割点羊肉,包羊肉饺子,再买点猪耳朵凉拌,多做两个菜,跟雷同志好好地喝一杯。”苏酥笑着道。

就听雷霆道:“你家陆执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我才不跟他喝。”

苏酥:?

两人刚结婚时,刚到这里,这男人说自己不大会喝酒,沾酒就醉,她还记着呢,合着都是男人的小把戏啊。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陆执,笑吟吟道:“千杯不醉?那我还真不知道他有这能耐,没事,今天咱爷俩给他喝趴下,让他知道我们可厉害。”

几人说着话,何易就去忙了。

陆执安然端坐,毫无心虚,那双冷墨般的眸子更是沁出几分笑意。

几人聊着天,何易已经买菜回来了,他忙前忙后,特别勤快,一直在做饭。

苏酥不由得点头,要是能找小侍,她会把前世的排场给拿出来,找上十个八个,捏脚的按肩的,都要不同。

现在只能陆执一人代劳。

很快六个菜就上来了,苏酥拿出自己买的酒,笑着道:“等青梅出来的时候,我给你酿点青梅酒,第一茬的稻谷收了,我再给你酿点好酒,保管了你喝了以后,就再也看不上其他了。”

雷霆闻言,乐呵呵道:“那我就等着了。”

他琢磨着小辈愿意哄他就行,他的要求也不高,但是真要能给他,他得高兴坏了。

“我还想着,给家里装上大彩电,大冰箱,洗衣机也要有,你看咋样?”雷霆笑着问。

苏酥举起酒杯:“谢谢雷同志。”

这简直太棒了。

等吃完饭,众人又坐在一起喝茶,苏酥笑着道:“到时候要种绿植的时候,一定喊我去,我要看着的。”

植物对她也有增益效果, 她肯定要看着。

雷霆点头应下。

几人闲闲地聊着天,又说到她的产品上去了,雷霆就问:“你这花饼,你打算怎么卖?”

售卖方法也是相当重要的,也没见她去推。

“今年的产能,其实十里八村能卖卖就不错了,根本生产不了多少,重点在高端线上,我打算先攒着,等到年前的时候,就可以用邮政来寄送,我前几天看报纸,看到了新闻,说是今年已经开通了国内特快专递业务。”

到时候可以在电视上做广告。

不过这个经常投放比较贵,目前刚起步,这是以后的说法。

“专递?”雷霆迟疑,他从来没有这样买过东西。

“足不出户,有人给你送到手里,这种购物方式很好了。”苏酥笑眯眯道:“当然,这是以后的说法, 刚开始的话, 我打算以放电影的形式来卖,就是想办法去租一个电影放映器,然后人群自然就聚集过来了,这样的话,会形成一个良好的买卖环境。”

到时候做各家生意的都有,就算你卖的火,一般也不会打眼睛。

雷霆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冲着她竖起大拇指:“那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做主,把放映器借给你。”

苏酥摇头:“那不行,我得走流程,到时候被人攻讦,没必要。”

若是再早先几年,怕也是借不出去的,但现在不一样,有两台放映机,就可以借出去一台了。

雷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她还挺有原则。

“好好好,你走流程。”

陆执在一旁听着,觉得苏酥这些想法,真的很有意思。

雷霆又坐了一会儿,这就说要回师里,他还有工作要做。

“好,下次休息还过来吃饭,以后这也是自己的家,我从不跟你作茧,你也得放开些才是。”苏酥笑着交代。

雷霆左手提着一兜枇杷,右手提着一兜鲜花饼,乐呵呵地走了。

看着他走了,苏酥这才回眸看着一旁的陆执。

“滴酒不沾?酒量不行?”

苏酥轻笑。

她慢条斯理地用视线在陆执身上扫视,何易一看情况不对,扭头就走。

他今天看见了,陆执喝了很多很多酒。

室内一时间就剩下两人,苏酥牵着他的手,一起回了房间。

“陆执哥哥,来说说滴酒不沾的问题。”

她凑近了些,笑吟吟地看着他。

陆执紧闭双目,苏酥总觉得,她的桃木手串递给他,他都能当佛珠转了。

“陆执哥哥,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她刻意软了声音。

陆执身子往后仰,腰背紧紧地挨着墙,却还是不吭声,他主打一个只要我不回答,你就奈我何的态度。

苏酥娇媚一笑,贴在他身上,细白的指尖刮蹭着他的下颌。

男人喉结滚动,依旧一言不发。

等她欺得更近后,男人睁开双眼,垂眸看着她,大掌伸出,箍着她的后脑勺,定定地看了半晌,才哑着嗓道:“别闹。”

苏酥从善如流,直接从他身边起来,毫不拖泥带水,拿起自己的书开始看。

反倒是一直被戏弄的男人,以为还会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没想到对方真的走了。

“你……”他开口,半晌却又迟疑了。

他舍不得那种温软的触感,想要和她有更多的温存,男人却说不出口。

只是垂眸,低声:“我教你?”

苏酥手里捧着英语书,不搭理他了。

陆执抿了抿嘴,有些后悔,刚才的态度不应该那么坚决。

“何易,走出去玩。”苏酥道。

何易怀里还抱着书,听见有人喊他,就一脸懵地从屋里探出头:“啊?”

他表示有些不解。

苏酥看着他呆头鹅一样,不由得笑了:“出去溜达溜达呀,光闷在屋里读书做什么。”

一旁的陆执一听,可怜巴巴问:“带我吗?”

苏酥冷冷地横了他,毫不拖泥带水:“不带。”

说完就走。

陆执抬步跟上,亦步亦趋。

“你来做什么?”她问。

陆执眉头微抬,浓墨般的黑眸透出些许委屈,眼巴巴地看着她,压低声音:“我想跟着你。”

他每周只有周日有一天假期,若再和香香老婆分开,那就是半个月没见了。

两人走到院子里,何易刚好也出来了,他迟疑着看向两人,问:“去哪?”

苏酥挑眉:“我们拿上炭炉,去河边烧烤去。”

“你去买点羊肉,要肥瘦相间的,回来切成拇指肚大小,腌渍起来,我和陆执在家弄素菜,等会儿带着去河边。”

何易开口:“嘎?”

他瞬间又闭上嘴巴,满脸震惊地摸了摸喉咙。

“这是我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太粗噶了。

苏酥噗嗤一声笑了:“这是到变声期了吧,没事到时候看你变声期过了是什么声音。”

何易张了张嘴,想想自己那公鸭嗓,委屈地又闭上嘴巴。

他拿着钱去买肉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梦游的状态。

陆执清了清嗓子,特意展现自己的低声道:“苏酥,要备什么菜?你坐着,我去弄。”

他不敢想象美人雪白的指尖择菜,那跟白玉一样的色泽,染上菜上的泥土,让他觉得是一种亵渎。

这种比较脏的活儿,还是他来干。

苏酥从善如流地在他身边坐下,笑眯眯地夸赞:“陆执同志真好,还会主动接过家务的重担,真是一个千里难寻的好同志。”

听她这么夸,陆执有些羞赧,小小声道:“哪有那么好,这是我们家的一部分,做这些事是我应该的。”

她用指尖碾着一丝灵气,让那些灵气在指尖徘徊跳舞,就觉得还挺好玩的。

何易很快就窜回来了。

十五岁的少年,腿长脚长,精气神很足。

“你看看这肉咋样,我跟老板说要做烧烤,他说这个肉好吃。”何易有些不确定,他没有吃过烧烤,也没有见过,不知道该用什么肉。

苏酥一看点头:“老板还挺好的,就是要这个肉。”

等食材都收拾好了,装在提篮里,陆执刚要提起,何易就快速地抢过来,笑着道:“我来我来。”

他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两人都未苛责过他,他就更要多做些事,不要让对方的善意落空。

陆执却拿过提篮,低声道:“你还长个子,这事儿不要你做。”

何易眼眶红了。

他低头掩饰自己的心情,想了想,又把狸奴给捞上,带着一起出去玩。

因为姐姐说过,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几人远离家属区,溜溜达达地往河边去了。

“这么好看?”何易震惊了。

几人刚转了个弯,就见面前是一片高耸的陡峭悬崖,风送来松树的沙沙声,一片白练似得瀑布浮于其上,带来弥漫的水雾。

“风松瀑布已清绝。”陆执低声道。

苏酥点头,此处确实漂亮的厉害,她之前上山找黄精的时候瞧见的,当时就被惊艳到了,就想着带陆执过来看看。

“这溪水也极清澈,蓝天白云绿树花红清水,这么好的风景,不过来吃一顿肉都可惜了。”她认真道。

作为肉食动物的陆执很有赞同感的点头。

三人走这一路,基本上也累了,就琢磨着先吃饱再说。

把搪瓷盆放地上盛炭,再把烧烤架子摆上,铁丝网往上一盖,那烧烤的味道就有感觉了。

“把炭点起来。”

何易要弄,但是他不会,像是一般烧柴一样用软柴来引火,但是没什么用,软柴灭了,这炭还是原样。

“嘎?”他有些呆。

陆执就比较有经验了,用软柴引着硬柴,再把炭放在柴火上,这样就能引燃了。

等炭火生起来,就感觉离烧烤更近了。

苏酥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蹲在烧烤摊前,笑着道:“先烤点土豆片,我爱吃。”

何易和陆执同时伸手拿土豆片。

“苏酥的烧烤我来就好,你在边上玩。”陆执道。

何易迟疑片刻,他有些不解,但足够听话,乖乖地在苏酥身边等着。

然后陆执又看着不痛快了,因为清瘦的少年立在纤弱的女孩边上,若是不知情,看着还挺搭。

“何易,你过来。”他说。

苏酥有些莫名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眸修炼,这里水汽浓郁,水灵气和木灵气都比较充足,她待着非常舒服。

“苏酥,好了。”陆执举着土豆片。

看着苏酥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何易好像明白了点啥。

“下一个烤什么,羊肉?”陆执问。

他很乐意为苏酥效劳。

“嗯。”她懒洋洋地应下。

一切都可着苏酥先吃,等她吃饱了去一边玩,陆执和何易才开始大快朵颐。

两人吃得多,烤着都来不及。

但是馋虫已经被勾起来,再等就显得时间格外漫长。

苏酥立在岸边,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她有了想法,折了一根树枝,用小刀削尖后,就提着往河边去。

“给你俩加餐!”她笑着道。

何易举着自己刚烤好的羊肉串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这能扎中吗?”

苏酥笑了:“陆执,你也来,给你们玩个花的。”

她踩着岸边的大石头,来到水边,手指伸进水里,轻轻晃了晃,指尖灵气逸散,不过片刻间,就有一堆鱼游了过来。

苏酥摸了摸鱼脑袋,回眸看向身后的两人:“怎么样?”

何易:?

陆执:?

他们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反人类。

陆执很有执行力,走到苏酥身边,也伸出自己的手指,然而那很得苏酥喜欢,骨节修长的手指,对于鱼来说, 却毫无吸引力。

这才是人类手指对鱼的吸引力。

何易也有些不信,他伸出自己的手,结果跟陆执一样,没什么用。

“手伸过来。”苏酥笑着道。

何易听话地伸出自己瘦骨嶙峋的手,就见苏酥伸出指尖,跟他指尖碰了碰,笑着道:“去试试。”

他又把指尖伸进水里,很多小鱼儿都来碰他的手指,痒痒的,很新奇的体验。

“咳。”陆执清了清嗓子,暗示意味浓厚。

他也想要。

苏酥却不搭理他,还记着之前的仇。

陆执挨着她,眼巴巴地等着。

“酥酥。”他低声唤。

见对方还是不理他,就主动伸出手指,跟苏酥的指尖碰了碰,然后又伸进水里,等着鱼来,结果没有。

他瞬间就不高兴了。何易都有,他没有。但是他不说,就垂着头,跟自己生闷气。

还是苏酥见他那可怜样,没忍住往他指尖渡了一点灵气。

陆执将信将疑地把手指伸进水里,见鱼过来了,眼睛顿时亮了。

“为什么?”他表示自己受到的高等教育被冲击了。

“我天生有亲和力,比较招动物的喜欢,包括人这种高等动物。”苏酥哼笑。

她是修真者,身上灵气逸散,只要是生灵都喜欢,包括身边的花草树木,但是他们表达的倾向性不明显,她也就不说了。

陆执也点头,当初别看他总是拒绝她的示好,只不过是觉得,家里在让陆书跟她议亲,他不好在中间多做什么。

但是他心里是一万个愿意的。

当那股属于花朵的甜香味在鼻尖萦绕,他心里就有了隐秘的憧憬。

何易也点头。

他很有戒备心,当初就没忍住跟着她回来。

苏酥轻笑,眼疾手快地抓了一条鱼,扔到岸上:“抱歉啊鱼鱼,我要吃你了哦。”

她好久没有吃鱼,有些想吃了。

鱼:?

陆执将鱼捡起来,用匕首很快的去鳞去腮,破肚挖肠,在水中清洗干净后,就架在火上烤了。

“这种鱼,它肉嫩刺少,可以放心吃。”苏酥笑着道。

她已经探查过了。

陆执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吃过这鱼,自然也知道。

“真香!”

等烤好后,她尝了一口,就迫不及待道。

原就吃饱了,苏酥也就尝尝味道,就放下了筷子,陆执拿起她用过的筷子,也跟着吃了起来。

“何易,你也吃。”

三人吃得肚子圆圆,很是满足。

“还是在场景开阔的地方待着比较舒服。”苏酥道。

她就喜欢这种原始的地方,恨不得直接住原始森林里去。

何易正在将他们制造的垃圾都捡起来,很有戚戚焉的点头,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日子。

以前跟野孩子一样,哪有这么多的肉吃。

他真幸运,能遇见苏酥。

几人把炭火用水浇灭,再用土压实,不让有任何火星复燃的机会,这才提着篮子回家去了。

一轮橘黄色的太阳挂在西边山尖,晚霞看着就格外的绚丽。

“真漂亮啊。”苏酥感叹。

等回到军属区,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

“同志,你好!”她笑着打招呼。

“同志你好。”苏酥也回了一句,看着她手里牵着,怀里抱着,不由得皱眉:“你累不累,看着就怪沉的,这小孩养的好,胖嘟嘟的。”

那女人摇头,笑着回:“不累。”

苏酥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起来她那句不好生了。

“那我走了。”她摆了摆手。

和陆执一前一后,身边还跟着何易。

“我上午的时候也碰到她了,她去接孩子放学,把怀里那个小姑娘放在家里,结果醒了,自己爬到门口,伸着一只小手。”

“我们聊了几句,我真有点感慨万千,多好的女人,手里拽一个,怀里抱一个,每日柴米油盐,就拖住了人生。”

苏酥有些感怀。

她们修真界的人,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所有女人都不大爱生孩子,有时候一个很大的家族,也就那么一两个新生儿。

她亦是。

修真者,确实子嗣艰难。

应该说越是强大,就越是难生孩子。

“陆执,我到时候不好生孩子怎么办?能把何易当咱的崽吗?你看都这么大了,不用洗尿布,不用拉扯着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了。”

苏酥一本正经地问。

不等陆执有什么反应,何易先炸了。但是他一时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叫当他们的孩子,他们年岁差不多的,他都是当姐姐的。

还是该先吐槽那句喂大。

谁家好人养孩子喂这东西。

何易炸毛了一下,然后炸毛了一下。

满脸茫然地看着苏酥,委屈巴巴地张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只是嘎了一下。

于是,他决定祸水东移。

“女同志生存的价值不是生孩子,陆同志,你说是吧。”何易笑着问。

夕阳西下,将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随着问话,两人的视线都望着陆执。

男人的双眸漆黑如墨,清冷淡漠的面庞上现出几分似笑非笑:“我是党员。”

苏酥:?

何易:?

“还记得西花厅的海棠花吗?”陆执慢条斯理道:“我们的领导人,一生无子,挚爱其妻,甚至写出了名句。”

——“他说他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唯有她,他希望有来生。”

“我亦是。”

男人脊背挺直,衣衫挺括,被夕阳映照的双眸如同黑曜石般熠熠生辉,那橘黄色的暖光冲淡了他身上的冷厉。

陆执语调轻缓,带着松弛的慵懒,笑吟吟的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