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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里。

方稗稗落在一口大箱子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开始明显是信了的,还让自己把那只“噬魂蛊”抓过来验证。

这说明,故事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又叫了十一个人进来询问。

这十一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个人的表现堪称完美,几乎没有说错一个字。

“完美,没有说错一个字……”

方稗稗猛然惊觉,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每个人的表达能力不一样,同一件事,不同的人说出口肯定会有些出入,怎么可能一字不差呢?

太刻意了!

可就算这样,顶多也是怀疑,不至于这么快就出手吧?

而且,自己的身份是常小白的俘虏、手下,就算知道人是自己杀的,为何不是直接抓起来或者杀掉?

难不成,她们对山寨一百多人同时使用了“梦中抓魂”?

且不说这样做有没有难度,关键是,有必要吗?

那老巫婆,至始至终也没把大家放在眼里啊,直接大开杀戒岂不更好?

用得着等睡着了再出手吗?

一定是队伍里出了叛徒。

而且那叛徒还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包括……不是方小稗。

如果不是知晓自己的老底,她们是不会使用引魂出窍这种手段的。

之所以等自己睡着了再下手,估计还是忌惮大鼻针的缘故。

知晓自己老底的只有周韶华。

但周韶华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否则就不会千里迢迢跟来。

其余人要么只知自己是方小稗,要么就连自己是女儿身都不知。

对了,还有一个人。

方稗稗想起了周氏。

是了、是了,周氏这段时间很不正常。

她在马车上提出让自己还她女儿和相公,遭到拒绝后,会时不时在背后冷眼看着自己。

尤其在听故事、讲故事的时候,总是借故出恭离开一会。

方稗稗一声冷笑:

“看来,周氏早就有了要将自己赶走的想法,恰好巫族人到来,让她逮着了机会。”

还是太善良了啊,竟让农夫与蛇的故事在自己身上上演!

唉,也不知方生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还有夏侯让、郑长青、周韶华等人……

方稗稗有些着急起来。

她想出去,却又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万一那两女巫就在屋里等着,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断不能贸然行事,不然救不了其他人,还可能会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方稗稗想着扫视了空间一圈,看看有什么东西是能助自己摆脱困境的。

粮食和金银财宝现在没有,猞猁也还昏睡着。

她最终又把目光投向了那本葵花宝典。

想走过去,抬脚却跌下箱子。

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脚,不止没脚,还没手、没脑袋。

确切来说,她现在就不是个人,而是一团乳白色、凝实成水滴状的气体。

但这气体却拥有人的视角,人的感知,而且能三百六十度将全身上下看得清清楚楚。

方稗稗试着蹦了下,咦,有弹性诶,还一蹦就是老远。

她蹦到葵花宝典处,用底部尖尖的一头翻开,然后,呆住了。

竟然是第三页。

葵花宝典第三重:随风。

“调息凝神,神安注腹,旋而为一,自生造化。观之于无,听之于无,不执形色音气,遂归虚无。”

“入混沌,至丹田......”

她又看了下面的功法技能,这就有些......敷衍了。

只一句话:招式如风,随心所欲。

看来,这一页主要还是修炼心法,至于这随心所欲的技能,呵呵,不用练。

......

庄倾城被拽出方生肉体后、情急之中自断一魂冲出山寨。

她不辨东西南北的拼命跑(飘),天亮时,阴差阳错来到那天休息的山谷。

就当她即将飘过小溪时,却发现溪边趴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女子。

庄倾城感知了下,女子已经停止呼吸,后脑勺上敷着厚厚一层干涸了的血液。

看样子,是蹲在溪边喝水,被人从后面袭击而死的。

庄倾城也顾不得这女子长什么样,猛的就朝她扑了过去。

太阳已经出来,她必须得找个肉体,不然这具残魂很快就会被灼烧殆尽。

当庄倾城的魂体慢慢钻进尸体时,已经死了一天一夜的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动动脑袋,用在溪水里泡得发白的双手支撑着身体慢慢爬起。

然后,仰头看向天边火红的太阳,目光呆滞:

“我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

“而且,后脑勺好痛啊!”

已是残魂的庄倾城忘记了自己是谁,并且也没接收到女子的任何信息。

她的记忆一片空白,整个人也变得懵懂痴傻。

她觉得自己好饿好饿。

低头,看到溪水里有条游动的小鱼,一脚踩去。

力道刚刚好,鱼儿被踩在脚下挣扎。

她弯腰捡起,张嘴对准了挣扎的鱼。

就在鱼儿即将入口时,又忽然顿住,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这样吃东西。

将鱼扔回水里,庄倾城跨过小溪朝前走去。

她好饿,必须得先找点能吃的东西。

......

打秋风山寨。

众人醒来时,发现竟然被绑住手脚扔在院中。

有人开始挣扎,可那缚住手脚、细若游丝的黑雾却是越挣扎越紧。

夏侯让眉头紧锁,朝周围看去,并没有发现方稗稗和方生两人。

他心下一咯噔:出事了!

常小白则是张嘴大叫:“卧槽,老子这是被打劫了?”

他旁边的郑长青用肩膀撞了撞他,示意他往前面看去。

常小白抬眼,只见金花巫师和圣女正在给她们的羊梳毛。

常小白再傻也明白:这是漏了啊!

明白归明白,但挣扎也是要挣扎一下的。

他假装震惊问:“金花嘎婆,您和圣女这是什么意思?”

“怎把我们给绑起来了,咱不是自己人么?”

金花巫师回过头,满脸阴郁。

“常小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 ?”

常小白死鸭子嘴硬道:“我哪里骗你了,事情不都说明白了吗?”

金花巫师一声冷笑:“是说明白了,可说明白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怎么就不是真相了,来龙去脉清清楚楚。若这都不是真相,那什么才是真相?”

见常小白抵死不认账,黎梦拍拍梳理好的羊毛,起身:

“真相吗,周氏,你来再说一遍给他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