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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方稗稗让杀掉程冲,方小草一下愣住了

程冲也愣住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让小草杀了自己。

方稗稗看向愣着的方小草,想知道她对这个前脚还追在屁股后面跑、说要讨饭养她,后脚却跟别人成亲的渣男到底还有没有念想?

“怎么,不敢吗?”她问。

方小草哆哆嗦嗦捡起掉在脚下的菜刀,然而却是冲向程母,抓住她头发咔嚓一声剁下。

程母脑袋滚落在地,脖颈喷出的鲜血溅得方小草满身满脸都是。

这下,换方稗稗愣住了。

她其实.......

唉!

程冲仰头一声嘶吼:“方小草!”

徐满盈尖叫着爬起,一瘸一拐朝大门口跑去。

方小草抹了把脸上的血,回头看向方稗稗:“斩他娘,行不行?”

方稗稗抚了下额,放开死命挣扎着、不断用拳头捶打地面的程冲道:

“行。”

说完,又一股气流弹出,冲到大门处的徐满盈再次扑倒。

方稗稗走到方小草面前,抓住她颤抖的手,将她带到怀中。

“咱们走吧!”

“一切都是地上这条蛆咎由自取,余生,就让他慢慢痛苦忏悔吧!”

说完,不顾地上疯狂抱着他娘脑袋哀嚎的程冲,拉着方小草就朝大门口走去。

路过仍在不停往外爬的俆满盈,踩着她的身体而过。

临出门时,方小草回头对程冲道:“程冲,我随时等着你来报仇。”

程冲双目充血,死命瞪着她们。

方稗稗吹了下手指:“要不,还是斩草除根吧!”

方小草拉过她的手道:“大姐,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痛苦。”

确实,对于现在的程冲来说,恨不得代替他娘去死。

他现在后悔招惹了方小草,更后悔听了他娘的话。

如果,不和徐满盈成亲,他们应该不会走到不共戴天这一步吧?

……

方稗稗和方小草回到学府时已是中午。

院中只有不足一半的学子在练功,方稗稗只认为那些人是在偷懒,也懒得去管。

方小牛和方生带周氏看病已经回来。

周氏额头上的伤重新包扎过,大夫说无碍,休养几天就行。

但周氏还是昏昏欲睡,口中一直不停的叫着“生哥、小稗……”

方稗稗估计还是头颅里面有伤,只是这个时代的大夫查不出来罢了。

但,她一直叫方生和方小稗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感知到了什么?

不待她把这个问题想清楚,就听夏侯让说“他爹老昏君昨晚醒来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夏侯让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方稗稗问:“怎么了,他醒来暂时震住各路牛鬼蛇神,咱们也能继续苟着发育,这不是好事吗?”

夏侯让叹气道:“大皇兄,昨晚被抓了。”

方稗稗惊讶:“这么快?”

夏侯让点点头:“他暴露了野心,那人又岂会容他?”

“我现在担心的是,会不会连累咱们?”

方稗稗道:“这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跟他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往来。”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心里不安。今早,很多跟大哥交往过密的朝臣都被抓了。”

方稗稗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怪不得少了这么多人,我还以为是偷懒去了。”

夏侯让道:“现在人人自危,就连君无垢,都已经被夺了大学士的官职,勒令在府中不许外出。”

方稗稗问:“理由呢?”

“说他身为夫子,教导无方。”

“那估计,我也跑不掉了。”

“这半天一直没动静,怕是事情不小。”

方稗稗听了唰地起身,正准备让方生带着周氏一家快走,一队御林军冲了进来,将他们所在的那间屋子团团围住。

蔡公公挡在门口,色厉内荏道:“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们就敢闯?”

为首的御林军首领一声大喝:“我等奉命办差,敢阻挠者,格杀勿论。”

说着,哐当拔出腰间佩剑。

蔡公公吓得忙退回屋里。”

夏侯让走过去对御林军首领抱拳:“敢问这位统领,我等犯了何事?”

首领面无表情道:“五皇子何必着急,圣旨很快就到了。”

正说着,院外一声圣旨到,太监赵六手捧圣旨走了进来。

方稗稗几人忙出去,和那些御林军、学子们一道跪在院中。

赵六走上台阶,看了眼方稗稗,打开明黄色的圣旨念道:

经查,夫子西方败、五皇子夏侯让,与大皇子交往过从,有狼狈为奸、图谋造反 之嫌。

朕虽无证据,但疑罪从实,酌流放三千里外的蛮荒之地,即刻启程。

钦此!

方稗稗惊呆了,向来只听说疑罪从无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疑罪从实,真是长见识了 !

果然不愧为昏君中的战斗君,宁可错杀三千,决不放过一人啊!

众人震惊的当头,赵六将圣旨合上,一声拿下,十几个御林军围上来将她和夏侯让捆了个结结实实。

就在方稗稗暗自庆幸马甲没掉,祸不及方家人时,赵六手一挥,御林军把她身后的方小草、方小牛等人一并抓了起来,就连屋内昏睡着的周氏都没放过。

方稗稗喝问:“圣旨不是说只抓我和五皇子吗,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只是学子和学子家属。”

赵六皮笑肉不笑道:“咱家怀疑,他们也是同党,本着疑罪从实的道理,理应一并抓起问罪。”

方稗稗问:“那其他学子呢,你咋不把他们也疑罪从实抓了?”

赵六道:“他们那些勋贵子弟,自然有皇上定夺。”

方稗稗冷笑:“小六子公公,你这是欺负本夫子朝中无人啊!”

赵六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明摆着,就欺负你了怎么着?

众学子气愤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周子麟想冲过去,方稗对他摇了摇头。

只是在赵六即将迈出大门时,方稗稗手指动了下,一道细弱针芒的气流从他后背射入心房。

赵六顿了下,揉揉心口低声道:“奇了怪了,咱家竟然会良心痛。”

方稗稗冷笑,死太监,你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那股气流,她可是刺进了心脏要害处,最多四个时辰,死太监定然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