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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染走下马车时便听见霍司辰那一声姐姐喊得清脆自然。

他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学会了卖乖讨巧。

霍司辰注意到谢染,开口道了句:“将军姐夫也来了!”

谢染挑了挑眉,弯唇朝他轻轻颔首。

不过的确还算讨人喜欢。

顾锦望向酒楼门前的几个人,有几张熟面孔呢。

“小辰辰,这里出什么事了?”

不待霍司辰开口,便有一个六十余岁鬓发斑白的妇人颤颤巍巍的跑到顾锦面前。

谢染几乎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顾锦抬头看他,没有感动反是道:“你还是站到后面去吧,碰伤了我还得给你治。”

怪麻烦的!

霍司辰神情古怪的看了谢染一眼,原来将军姐夫这么脆弱的吗?

姐姐又要打理生意还要照顾姐夫,可真是不容易呢!

谢染在这一刻对那个姓赵的幕后之人厌憎达到了顶峰。

那老妇倒是没有对顾锦做什么,只跪在地上哭嚎着道:“少奶奶,您身份尊贵,我儿他们若是有什么地方惹您不快了您尽管罚他,是打是骂都成。

但求您看在我儿在酒楼辛辛苦苦做了十多年工的份上,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一个腰身粗圆的汉子走上前,搀扶着妇人哽咽着道:“娘啊,都是儿子不孝,让您这么一把年纪还居无定所风餐露宿,儿子不孝啊!”

母子两人抱头痛哭,场面还真有几分心酸。

顾锦虽没见到这汉子,但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少奶奶,王厨子在咱们酒楼做了十几年的工累出了一身的病,他不过犯了老毛病回家休了两日,您一言不合就把他赶走让他这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啊!”钱掌柜走上前假模假样叹声道。

“伯夫人还在时我就在这里做掌柜,伯夫人善良宽厚时常嘱咐我让我以后要好好协助少奶奶,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我一直都记在心里片刻不敢忘怀。

即便少奶奶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将我赶出了酒楼,但我心里对您没有一点怨言。

只是这王厨子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过得实在不容易,先前也有旁的酒楼私底下挖他,但王厨子信守承诺全部回绝了。

如今您若将他赶走,他可就当真没有容身之地了。”

钱掌柜说完还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全然一副苦口婆心完全为顾锦着想的模样。

“钱掌柜,你们若真心想回酒楼就应该私下里与姐姐沟通,如此这般我看倒是想为难逼迫她!”霍司辰年纪虽小但却不笨,一眼看出他们的小九九。

顾锦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纠正道:“注意称呼,如今你才是酒楼的霍掌柜,他算哪门子掌柜。”

钱掌柜眼里闪过一抹愤恨,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少奶奶,您嫌我年迈啰嗦想换个掌柜这无可厚非,可您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做掌柜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更何况您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就将店里与他有些过节的人全都赶走了啊,那些人可几乎都是伯夫人在世时的老人了啊!”

经钱掌柜这般一渲染顾锦瞬间成了凉薄冷血刚愎自用之人,甚至还有好事之人悄悄议论顾锦是不是瞧上了霍司辰才这般委以重任。

“原来少奶奶不但对陌生人冷漠,就连对自己人也如此狠心啊!”

顾锦循着满是讥讽不屑的声音望去,竟又瞧见一个熟人。

“哪里有热闹都能瞧到你,说好的寒窗苦读呢,我看你这个读书人挺悠闲啊!”

说话的正是那日被顾锦气走的年轻书生,他回去细细复盘了一番,觉得顾锦那番言论根本就是歪理邪说,文武各有分工他凭什么和那些将士比,只可惜当时脑子转得不够快居然败下阵来。

今日既又让他撞上不平之事,他非要扳回一局不可!

“读书是为明理,如今既见不公我自不能袖手旁观!”书生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道。

“一则这些人都是令慈在世时所定,三少奶奶一经手便将这些老人儿尽数赶走,岂不是不孝?

二则这些人为了酒楼操持十数年累积一身病痛,这厨子不过养了两日的病就被你扫地出门,狡兔死走狗烹简直毫无仁义可言!”

钱掌柜虽不知这书生是谁,但这番话可谓说到了他心坎里。

二夫人本传信告诉顾锦已心生悔意,让他在家安心等着。

可他等来等去才发现酒楼正在重新装潢,哪里有半分请他们回去的意思。

他这才开始心慌,忙去找了王厨子几人一同跑来闹事,想借悠悠众口让顾锦改变心意。

这书生的出现恰好助他一臂之力。

顾锦看了书生几眼,啧啧摇了摇头,“有些人这书读得还不如不读,简直读到了狗肚子里。”

“真是有辱斯文!”书生气得面色涨红,“我只是与少奶奶就事论事,少奶奶何必出言辱骂?”

顾锦神情坦然,“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啊,只不过我这人说话直了些而已。”

不理会书生的怒目而视,顾锦慢悠悠的道:“你说我赶走他们便是不孝,那照你这么说当今陛下岂不是不能罢免褫夺先帝时期就在的老臣了,否则便是不孝不义?”

书生脸色一变,没想到顾锦竟会将事情扯到朝堂上,慌忙解释道:“这如何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顾锦冷声反问。

“亏得你是读书人,圣贤的大智慧你一点没学到反而只学会了最无用的迂腐。

无论朝堂还是这我一方店铺都是知人善用方能昌盛,若所有人都仰仗着资历混吃等死不做实事,那就真是自取灭亡了。”

书生早就见识过了顾锦的伶牙俐齿,这次他没顺着顾锦的节奏,转而问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苛待他们,毕竟没有他们的卖命何来你今日的荣华。

这厨子不过因病痛休息几日你就将他辞退,试问这不是冷血凉薄是什么?”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不少人都颔首表示赞同。

王厨子的老娘趁机哭嚎出声,“可怜我儿在这就酒楼任劳任怨半辈子,如今落了一身的病,以后我们一家老小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王厨子抱着他的老娘,潸然泪下,“娘啊,是儿子无用,这般年岁了还要您为我操心!”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

隔壁一间茶楼的雅间开着半扇窗子。

顾柔俯视着下面的热闹,轻轻弯起唇角,“事情闹成这样顾锦若是不留下钱掌柜他们便会背上凉薄的骂名,若是留下了,那这铺子还等同于掌握在母亲您的手里。

母亲此举可谓高明。”

李氏悠闲的啜了一口茶,眼底尽是不屑,“顾锦想跟我斗还嫩了点儿。

以为赶走钱掌柜就能彻底摆脱我吗?呵,异想天开!”

母女两人悠然自得的等着看顾锦笑话,顾锦任由众人议论指点,见热度炒得差不多了才徐徐勾起唇角。

“有些事我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今日既闹到了这里那咱们就不如新账旧账一同清算吧。”

顾锦朝着顾柔两人的方向抬了下眸子,翘了翘唇角。

终于把钱掌柜这些人盼来了,今日吃了的都得给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