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因为之前误入了明衍准备给他家顾飞羽的阵法，加上顾飞羽天天哭嚎，洛央对明衍的印象就是一个笑面虎。
表面看着温和儒雅，见谁都笑眯眯的，结果私底下就往死里操练顾飞羽，洛央可还没忘，她在锻剑堂烧了三天锅炉，顾飞羽就在剑阵里艰难求生了三天。
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所以对于他能教授的东西，洛央说实在的，还是有点期待的。
抛开对方的笑面虎特质，这家伙能让顾飞羽修炼速度比其他人都要快，不正说明了他很有手段吗？
至于自己会不会也被严格要求……
讲真的，这里这么多人，明衍只是来上课，他教完东西就走，大概率不会检查，即使检查，反正也不会像对待顾飞羽那样对待他们。
这些弟子包括自己又不是他的亲传，照顾归照顾，指定会和照顾顾飞羽有点区别的。
说起来，顾飞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洛央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好转。
不过好在，剑阁大概最藏不住的就是消息。
洛央悄悄朝同桌那边靠近一点，小声问：“对了，你知道顾飞羽吗？”
“知道啊，三长老的亲传大弟子，怎么了嘛？”封越眼睛盯着台上明衍的举动，嘴上却回应道。
知道就好办了。
“他最近……”洛央斟酌了一下用词，刚开了个话头，封越就笑眯眯地回答：“你想知道他的近况？暗恋他？”
洛央：“……”
她无法避免地想起某个家伙是怎么抱着她屋子前的柱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真的，先不说洛央本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即使有，恐怕也很难对着他有吧？
“不，我们只是关系还好。”洛央冷淡地回答，封越也只是开个玩笑，本就没有真的那么想，点了点头回应：“哦，这样。”
“不过我听说他似乎被人暗害，之前进了百草园让涟漪长老一顿诊治，最近有没有好转我不清楚，要不你待会去问问明衍长老？他肯定知道。”
封越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就是不想问明衍，她才问这家伙的啊！
洛央心底一阵的心虚，毕竟她可是把他的爱徒害进百草园躺尸的罪魁祸首，明衍那个笑面虎怎么可能会不记仇呢？
上赶着问他等于死路一条，昨天那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就挺意味深长的了，她可不想上赶着找死。
“……术是一种增强自身……后面那位，洛央，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没等洛央做好心理准备，台上的明衍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她没认真听讲了，点名把她喊了起来。
“是。”坏了，虽然她有三心二意地听他讲东西，但是没有特别专注，根本没记住这家伙讲什么了啊！
洛央紧张的要死，但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直视着明衍。
明衍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将打开的扇子啪的一合，用扇尖指着空中的示意图，笑眯眯地问：“你来回答我，我刚刚讲了什么？”
“呃……”洛央沉默了，她根本没记。
“反生术，一种可以增强自身灵力恢复状态的术法。”封越吊儿郎当地靠在后桌上，小声提醒。
没想到他居然还挺可靠？
洛央顿时有点惊喜，赶紧照着封越提示的照说：“在讲反生术，一种可以……”
见洛央流利地把刚刚讲的内容复述了出来，明衍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笑眯眯的：“原来你还听讲了。”
“那么如何施展反生术，反生术的优点和弊端你也一定知道吧？请详细说说。”
“这个……”洛央一下就卡壳了，悄悄看封越，封越俩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毕竟刚刚这个话题明衍根本没讲，他知道个什么？
眼见封越也不知道，洛央顿时有点迷茫了，刚想说不知道，黑蛇便凑到她耳边，低声回答了对方的提问。
洛央眼睛一亮，赶紧跟着回答：“优点在于可以短时间内赋予修士更好的状态，也能让受伤的修士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巅峰状态。”
“但弊端在于其的不稳定性，如果施展反生术，固然可以使自身状态变好，但效用消失后会加倍返还伤害，利弊分化明显。”
洛央照着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反生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这不就是一个用来绝地反击的赌命术法吗？
如果修士用了术法可以在状态消失前击败对手，那么即使反噬自身双倍伤害，也不致命。
但是要是没有，那就是亲手把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渊。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
这个术法并非独门绝学，也就意味着修士们都能使用，这种情况下对方万一也使用反生术，结果就不好说了。
明衍虽然看到了是黑蛇告诉洛央的，但他喊洛央起来本意也只是告诫不打算真的刁难她，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她了：“很好，功课很扎实，坐下吧。”
洛央松了口气，赶紧坐下了，她一落座，封越就凑了过来，饶有兴致地问：“这你都知道？可以啊！”
“我不知道。”洛央不打算揽功，诚实回答道。
封越看了眼她肩上骄傲抬头的黑蛇，也大概猜到了是谁知道了，钦佩地点了点头：“但是有知道这种知识的蛇也很厉害啊！”
洛央：“……”
所以说她不觉得这家伙刚刚和自己的聊天有嘲讽意味的一大原因，就是这家伙真的感觉憨憨的。
封越的长相是有点攻击性的，与顾飞羽那一看就知道纯良友善的脸不同，他长得很有特点，锋利的外表以及他怎么看怎么桀骜不驯的眉眼，洛央一开始还以为这家伙会是个刺头。
结果没想到是个直言不讳的傻白甜。
“嗯，谢谢夸奖。”虽然这家伙的说话风格有点奇怪，但是总之是个好人，洛央就简单回应了一句。
“会说话还聪明，啊，要是你们没有缔结契约就好了，我很想要这样的灵兽呢。”封越也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心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对此，洛央还没发表意见，黑蛇先不满了：“你说什么呢？你也配？”
洛央：“……”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