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谢蕴安以往用这一招窥探过不少修仙者，却从没看过凡人，毕竟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何必多此一举耗费灵力呢？
但是今天遇上洛央，谢蕴安就对自己的失误有些追悔莫及了，早知道应该去看看凡人的，不为别的，知道他们的构造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对着洛央两眼一抹黑地抓瞎。
不过……
真要说起来，对方倒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看不到，倒也不是直接就看不到洛央的人了，是比起直视徐念和顾飞羽两人内里流转的灵力和丹田，完全看不到洛央的任何东西。
难不成凡人就是这样的吗？
谢蕴安搞不懂，但他也不会因此对洛央就有什么偏见，毕竟只是看不透又不影响什么，反正她不出意外是要待在剑阁的，那等他去找个凡人看一眼构造，对比一下不就知道是什么问题了吗？
所以谢蕴安也没多说什么，摆起长老架子故作关心地指导起洛央来：“既有如此机缘，那你就好好把握吧，虽然你出身不高，但剑阁不讲究那些，不会亏待于你。”
“相识一场，便是缘分，你要是之后受了什么委屈，就来找我，本长老为你做主！”
……应该没有那么一天的吧。
洛央在心底腹诽，但是对方怎么说都是出于好意，洛央也不好拒绝，只当这是句客套话，没有当真，客气谢过便了了。
“不过说起来……长老您不是在上课吗？现在出来……没关系的吗？”徐念看了眼不远处的演武场，迟疑着开口。
谢蕴安毫不在意地摇着折扇一脸轻松：“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在与不在都一样啊。”
“自己上进的我在不在都会努力，不上进的在不在都会偷懒，所以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去监督，又不是去教学。”谢蕴安说着，在石凳上坐下了，一脸悠哉的模样。
徐念和顾飞羽对视一眼，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掌门有硬性要求每位长老每个月都必须上四次课，这家伙能一辈子都不出现在学堂。
这也太放养了吧？
“好，好吧，那弟子们不打扰长老了，我们先走了……”顾飞羽待不下去了，自从知道对方荤素不忌他就总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别有用心，恨不得马上就御剑逃走以避灾祸。
幸好他们说要带洛央去见识剑阁，介绍介绍长老，算是有正当理由，谢蕴安再怎么懒散，他的上课时间也不会离学堂太远，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哦，行，你们去吧。”谢蕴安很好说话地应了一声，折扇一合，下一秒人已经原地消失，重新躺回自己的摇椅上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等待着下课。
“走走走！”顾飞羽一脸劫后余生的惊喜，带着另外两人一直跑出去很远确定谢蕴安再听不到，才停下来休息，气喘吁吁地感叹：“没想到会在这遇到这位长老……”
“虽然他真的和传闻一样出手大方……”徐念一脸菜色：“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要再遇见他比较好。”
刚刚被美色和出手阔绰迷了眼，现在两人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的一举一动都极其轻浮，怎么会有人见第一面就上赶着给人送价值不菲的东西啊？
无事献殷勤，必有蹊跷！
再想想对方传出去的名声……那还能得好吗？
“快走快走，还好九长老平时不怎么出门溜达……”徐念松了口气，转身跟洛央解释：“那个，我们剑阁的长老不是全都这样的，他是个例，你别误会。”
“没事，我清楚的。”反正也无所谓。
洛央答应一声，跟着两人一边走，一边思索：虽然她对剑阁的长老们是什么人并不感兴趣，但是真说起来……
还真有一个很在意的，那位身上有微弱血气的六长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卧底？还是魔修？
说起来，修真界杀人犯法吗？
“……说起来，感觉洛央你最适合的师父，应该是掌门吧。”顾飞羽的话唤回了洛央飘远的思绪，她眨眨眼睛，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掌门是全剑阁最厉害的人啊，你天赋这么好，有掌门教导一定能一飞冲天，他门下只有一名亲传弟子，也早已学有所成，你去的话就不用担心资源问题。”
顾飞羽杵着下巴分析，很快又改口：“不过真说起来即使不拜掌门为师，以你的天赋宗门也一定会全力培养你的，好像也用不着思考资源的问题……”
“啊，说到这个，洛师妹你虽然天赋异禀，但是好像还没引气入体吧？现在应该还是肉体凡胎，要不要师姐先传授你一些经验？反正拜师也不急于一时，等十天后也可以啊。”
徐念后知后觉想起洛央似乎还不算是修士，只是对方天赋惊人加上体质清奇，让她很自然就忽略了这一点。
“师姐愿意传授，那自然是最好的。”洛央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这要等到她拜师之后呢，本来还做好可能这辈子都入不了道的准备了。
毕竟……彭宇他好像也只能教她厨艺啊。
“说什么呢，你天赋这样好，早入道早修炼，指不定就比别人快一步登天，既然有这个机缘，当然要努力修炼啊！”徐念说着，从手上的戒指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了洛央。
洛央道了谢接过来一看，书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娟秀毛笔字，写满了各式各样的修炼注意事项。
“这是一些师姐记下来的笔记，你记得回去好好翻看一下，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我。”
“哦，还有啊，等你拜师之后就可以领到自己的名牌和弟子服，之后的日子里要身穿弟子服每日去学堂上课，因为师父教的是师父们的绝学，学堂教的一般就是一些基础和平常的法术。”
“这些师父不会教吗？”洛央有些困惑，难道师父不是和学堂起一个作用吗？那为什么拜了师可以学习了还要去学堂继续学习？
还是说她理解有问题？剑阁奉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全部放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