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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她为刍狗 > 第77章 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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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狗听到最初进洪炉大冶时,响在空中的鼓声,她看到一座削平的山顶有座巨大擂台,有人在上面比刀斗枪,擂台外放兵器架,男人裸露上身,肌肉虬劲偾张,咚咚擂起战鼓,鼓声激越雄浑,穿红黑衣甲的武修们在擂台周围喝叫。

妘婠在身侧哽咽一声,“族长,我怕......”

刍狗搂住她的肩背,战鼓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重,直穿入她的身魂震慑敲动,她也战惧不安,牙齿打颤。

伊仙臣伸手在她肩膀轻按一下,度上一层剑气,抵御演武台的战意斗气。

剑风围绕保护她,刍狗一怔。

他给了我一道剑气。

还是晚了些许,刍狗感到鼻子下湿了,摸到红色鼻血,已经被斗气震出轻伤。

她的下巴被伊仙臣的手捏住,他擦抹她嘴唇上的血迹,皱起眉头。

玉剑落下时,武修们停下比试,纷纷兴奋涌来,“伊师兄!来这里指教?”

伊仙臣说:“殷逊在哪里?”

武修们脸色有异,不好意思道:“殷逊出错受罚降职,不在武宗内了。

他们好奇的看伊仙臣身后的刍狗和女孩,妘婠把头埋在刍狗身上,刍狗抱着她安抚。

武修笑问:“伊师兄,这女子是谁?”

“她是我的.....”伊仙臣看低下头的刍狗,朱红玄丹花在她耳边颤动,明艳秀美。

他笑了,“她是我的女人。”

武修哄然大笑。

“恭喜伊师兄添了一位佳人,殷逊也如愿抱得一位异族大美人回来,是他心心念念多少年才团聚的老婆!”

伊仙臣一愣。

有个大汉赞叹,“虽然殷逊降职,但他带回来那个异族女人太漂亮了,比洪炉大冶......嗨!难怪殷逊念念不忘,老是提起她!”

又有人笑:“还一下儿女双全,好大福气!”

这时一个十二岁男孩被推出来,武修道:“殷倌,伊师伯是铸剑青峰峰主,找你爹来了,还不带他去?”

伊仙臣见刍狗立即看住那个男孩。

殷倌完全是仙门男修模样,穿着黑红甲衣,佩着刀枪,头发梳起,和武宗男儿一样。

他和刍狗抱着的女孩长得很像,妘倌看到刍狗,又见到妘婠,犹豫不定的开口。

“姐姐,你和好好来这里干什么?”

刍狗指他,招手让妘倌过来。

伊仙臣看她,转头问男孩,“你也叫她东摩族长?”

妘倌没有作声,只看了看姐姐,问:“这时候你怎么没在修身馆上学?你不学写字,爹又要生气了。”

刍狗有些疑惑,但犹豫片刻,走上前牵住小舅舅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沉默的小姨妈,拉他们一起坐上伊仙臣的飞剑。

伊仙臣没有说什么,送他们一起去殷逊的住处。

演武台武修热情告别,遥遥呼喊洪炉大冶二师兄。

刍狗知道双胞胎一起玩耍长大,让他们坐在一起,但妘婠只是挽她的手臂依靠她,没有像在东摩时和弟弟亲密。

刍狗在小姨妈手心画东摩里六瓣花形状的走棋图。妘婠姐弟总是在晚上的母屋火堆边玩这个,玩得比她好。她用指尖装作彩色石头一点点的走棋,妘婠忧惧的脸上才露出一点笑容,亲近的摸她的手指。

伊仙臣看到她和小女孩在手掌上做游戏,心一下颤动柔软下去。

他好奇的在飞剑坐下,伸臂揽住刍狗,“这是什么游戏?”

小女孩的笑容消失,她很怕生,伊仙臣低头亲吻刍狗的头发,柔和的说:“回去告诉我,他们是你什么人。”

妘倌转头看他们。

男孩说:“伊师伯,好好是我们侄女。”

伊仙臣笑了“原来是小舅爷爷和小姨奶奶。”

刍狗的指甲陷进手心。

妘倌脸有些红,问:“伊师伯,你和好好结婚了?”

伊仙臣一下有些失神。

妘婠拉住刍狗衣袖,委屈的小声说:“族长。”

男孩对剑修满面敬畏,点点稚嫩的头,说:“女人是要男人依靠的,不然过不好日子。”

刍狗呆住。

他在说什么?

姐姐妘婠不作声,握紧刍狗的手。

伊仙臣对小男孩叹笑道:“我确实不想她受伤,现在声音丢了,手也换了,小舅爷爷,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十二岁的男孩茫然不知,这时飞剑落下,来到一片山谷。

小姨妈忧愁惧怕,紧贴在刍狗身旁。妘倌面露犹豫,跟伊仙臣说:“我爹在哄我娘,我娘有些脾气。”

前面有一片绿森森树木下的三层院子,墙内隐约传出人声。

她抬手去推门,伊仙臣已经打开门,刍狗只能牵着妘婠在他身后。

看到院中有一男一女,男人跪着朝女人说话,伊仙臣意外。

男人屈膝在地,仰起头哄一个鼻青脸肿、穿着脏旧异族衣裙的漂亮女人,说:“妘娥,你要是早认了做夫妻,我就不打你吓唬你了!我想你多少年,爱你多少年,等这一天团聚又有多少年?出手打你,我不心疼?我也伤心难过啊!”

伊仙臣怔住。

殷逊眼睛含泪,哀求发誓,“只要你认了当我老婆,我一辈子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不用再种地干活了,什么都不用做,我心甘情愿养你和孩子,让你过得舒舒服服,像公主一样,也不会关着你!你只要忘掉从前的事,跟我重新开始,我们就只有幸福日子了,怎么不行?”

伊仙臣看住这一男一女,脸色变白,退后一步。

“啪”一声响,妘娥抽殷逊一巴掌。

殷逊勃然大怒,站起身,“是你非要逼我动手!早就无处可去了,还不服气!”

他捋起袖子,面容狰狞的威胁,“即使你漂亮能干,我也能把你当竹子劈开变成粪箕,装上大粪!”

伊仙臣忽然发怒,一道剑光射穿两人之间,穿破墙屋。

一男一女惊住,扭头看他,妘娥看到剑修身后的刍狗和孩子,青肿不屈的脸一下溢出泪光,激动大叫,“好好!”

她向刍狗奔去,露出裙下锁链,被压制法力的链条扯住摔倒。

刍狗奔过去扶妘娥,母女三代哭抱在一起,妘倌在另一边不作声。

殷逊吃惊,“伊师兄?”

伊仙臣提剑指他,“你怎么能如此欺负囚禁女人,逼她做你妻子!你.......”

殷逊沉默跪地,望着他。

伊仙臣失神的看向刍狗。

妘娥捧住她的脸,抚摸她失去声音的脖颈,哭骂不止。

之前我对待她时心怀怨恨不甘,难道也是殷逊刚才凶狠可怕的模样?

殷逊低头,“伊师兄,这是我们家事,掌门已在执法堂处置过我,师兄如有异议,再报掌门吧!”

伊仙臣满面愠色,一剑斩碎妘娥锁链。宅院内大风忽起,妘娥挥风刀削向殷逊,两人你死我活的撕打起来。

妘倌在一旁低落的说:“伊师伯,我娘脾气大,一恢复就要杀我爹。“

妘婠哭泣,“弟弟!他带外面的坏人来灭了我们全族,杀死大姐,摔死大姐孩子,姥姥和舅舅都死了,娘亲是绝不肯做她老婆的!”

伊仙臣震惊变了脸色。

刍狗忽然拉住他的袖子,指跟殷逊打架的妘娥,接着指他的玉剑。

伊仙臣皱眉问,“你希望我分开他们?”

刍狗点头,指住妘娥。

伊仙臣剑气暴散,愤慨道:“此人真是洪炉大冶的禽兽败类!他灭你全族,抢你亲人,死不足惜!”

刍狗睁大眼睛,看伊仙臣拔剑去斩殷逊头颅。

他什么都不知道?

殷逊在剑修剑下退败求饶,妘娥凄厉大笑,一口啐到伊仙臣脸上。

伊仙臣愕然不解,妘倌着急的为父求情。

刍狗从后面抱住咒骂不休的妘娥,拉住婠婠,转头见妘倌挡在殷逊面前,心里一冷,决定把妘娥母女拉出屋门外,就藏进心地。

然而她从门口惊恐退后,何世殊拍着巴掌,一身华服从门外走进来。

“吵死了,掌门师兄在经纶重楼都能听到这里有女人叫骂。”何世殊弯起狐狸眼笑,“二师兄不在铸剑青峰上重温佳人,而在这里行侠仗义,不是谁挑唆的吧?”

伊仙臣抓起殷逊,怒斥道:“此人违反门规,禽兽不如.....\"

何世殊抬手捂嘴,强忍住笑。

“放下殷逊。二师兄,掌门招你现在过去!”

功亏一篑!刍狗在袖子里捏住拳头,骨节发白。

何世殊扫一眼她。

“师兄的小妾,就由我送回铸剑青峰,免得误了急事。”

伊仙臣愣住。

妘娥挡住刍狗,怨恨凶狠的翻起狂风,“狗贼欺负好好!”

何世殊拿出两副锁铐,在大风中懒洋洋,“我来收拾后续,二师兄再不走,我要挨大师兄骂了。”

伊仙臣气愤的放下殷逊,对苍白了脸退后的刍狗认真道:“你在家等我!你灭族投奔我,我在掌门师兄面前为你......”

何世殊打断,“二师兄,回来再说。”

伊仙臣一步三回头后御剑离开,何世殊扔出锁铐,随之一道姬龙微的乾阳剑光自锁铐透射出来,击破妘娥风术,锁链直接缠住妘娥双脚。

殷逊骂骂咧咧起身拍灰,拖妘娥进去,妘倌拉哭泣的姐姐进屋。

刍狗伸手去抓人,何世殊把她拦住,晃动剩下的一根锁链,微笑道:“二师兄念旧得很,刍狗,你要是怀有异心,在洪炉大冶搞鬼,二师兄也会跟殷逊一样,把你锁在家里。”

何世殊把她抓回铸剑青峰,冷冷推进屋内,刍狗进去后,飞出来一只黑色小八哥,叼着一瓶墨汁,差点泼了他一身。

何世殊有金光护体,愕然看那只飞快逃跑的鸟影。

姬龙微虽然住天瀑光原,但门主室在经纶重楼。

伊仙臣进入最高的门主室。

三足金乌在笔架上勾住一只脚爪梳理羽毛,姬龙微在桌案后瞑目养神,面如古井,金乌剑悬在洪炉大冶地图上方。

姬龙微睁眼,“你不需要上官刍狗的时候,她来了,你不觉得奇怪?”

伊仙臣生气,“她漂泊无助,身世可怜,我养得起,决心做她唯一依靠!大师兄,你不必再跟我说以前那些话!倒是我在玄牝中看到父亲的尸体,大师兄可有话跟我讲?”

姬龙微皱眉。

“伊灵机死在玄牝中?\"

伊仙臣拍桌,愤然瞪视她。

“我父亲体内有一道乾阳剑气,他死于姬无我的金乌剑!大师兄愿不愿意告诉我当年真相?”

姬龙微冷笑一声,拂袖起身,“你真想知道?不要后悔!”

伊仙臣握紧拳头。

姬龙微叹气,“你爹包庇藏匿魔头聂百花,当年我爹身为洪炉大冶掌门,自然要追捕他,但是明夫人求情担保......此事罢了!数年前聂百花在太平村重现,在杀怨殃的人魔战场用魔音催疯你,就是你爹当年所作所为的后果!”

伊仙臣惊愕。

“你爹是难得的道门怪才,你是洪炉大冶的除魔剑修,”姬龙微摇头,“我本想保住他声誉,至少让你心无负担的活着!”

伊仙臣呆傻失神。

“如今有玄牝修补,我也不怕你心有瑕疵了。”姬龙微轻拍他肩膀,口气温和,“将你父亲尸身从玄牝带出来,和明夫人合葬吧。”

伊仙臣眼圈发红,哑声说:“玄牝内有无数我娘亲喜欢的花,外面没有,我把她尸骨放进去,和父亲团聚。”

姬龙微眯起眼睛,“东摩族特有的玄丹花,你不记得了?”

伊仙臣怔住。

东摩族?

姬龙微淡淡的说:“为你补心找的玄牝,就是东摩的母神!东摩族失去玄牝后元气大伤,又顽固不肯迁入洪炉大冶与你共用共存,被其他修士当作夺宝灵地劫掠,已经灭族了。”

伊仙臣轰然遭受雷击,“大师兄,你说什么?”

“我说给你恢复神智的玄牝,就是导致东摩灭族失去的圣物!”姬龙微扶额,“傻师弟!上官刍狗在东摩是妘氏妘好,她无端到你身边,是为报仇,要杀你和我!”

伊仙臣失去血色。

刍狗是东摩族长。

姬龙微冰冷道:“她进洪炉大冶用美人计跟你温存两天,你也算知道年少时到底是什么滋味,下不了手杀她,就把她赶出去!”

伊仙臣失魂落魄,“她在东摩族的亲人,因我死去?”

姬龙微头疼烦心道:“你跟这女子真是一场孽缘!我爱惜同门心切,不忍你中道陨落,阴差阳错导致这样的惨事,也被牵扯进你们的因果!殷逊自作主张,带其他仙门人进东摩族闹事,殷逊抢到妻儿提前回来,所以保住性命,其他仙门人和东摩人同归于尽,我已将他们的死伤掩盖为秘境夺宝失败。我向外封锁东摩灭族消息,处罚殷逊一人,严禁他泄露此事,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名誉!我当上掌门,更需要你帮我支撑洪炉大冶!”

伊仙臣呆滞无神,信念崩塌。

“我以为自己是除魔卫道的正义之士,魔王因我爹而不绝,我又害死许多无辜性命?”

害死她的......族人?

她来,只为报仇杀我。

她恨死我了!

姬龙微“嘭”一声重重拍桌,厉声斥道,“东摩灭族是偶然,不必过于拘泥!我知道你秉性良善,那就背负这些性命,兴盛师门、灭除魔灾、澄清玉宇,这也算是东摩亡魂的功德,伊仙臣,去创造更大的盛世太平!”

他眉心红线浮出,看到大师兄身旁出现‘刍狗’,她面露怨恨,七孔流血如同怨鬼,向他扑来。

伊仙臣退后,捂住发疼的头。

姬龙微扶住他,“师弟,去玄牝中消解心火。”

“大师兄,她好可怜。”伊仙臣轻声说,“我今天以为,我能救她时,心里觉得高兴......“

结果她痛苦和仇恨的源头,就是我!

姬龙微冷然,“你若心软下不了手,我派何世殊送她出去,或者择一片灵地给她。你断掉这场孽缘,不要再与她相见。”

伊仙臣低头看啃咬他血肉的‘刍狗’,惨笑起来。

“大师兄只是为了救我。东摩因我而灭,这份血仇由我一人承担,与大师兄无关!”

姬龙微动容,“仙臣......”

心魔啃咬他的脖子。

伊仙臣抚摸‘刍狗’流淌血水的长发。

“大师兄,既然洪炉大冶不知东摩灭族之事,就继续如此,让她留在这里吧。”

姬龙微大怒,一掌拍碎桌案,经纶重楼震动。

“你怎么不知轻重、好色至此?等她在枕边杀了你!”

伊仙臣离开经纶重楼,憔悴沉默。

智士弟子们听到楼顶掌门发火的动静,纷纷看向他,低声慌张议论。

何世殊迎面走来,挥扇笑道:“二师兄不舍得么?不舍得,也有不舍得的办法。”

伊仙臣苦涩至极。

“我原来如此不堪。“

何世殊愣。

他在夜色中回到铸剑青峰,峰顶的院子燃起灯火,在凡间时,这本是让人心安的光。

他无声无息站在门外,白狐飞快轻灵的出来接他,动作优美而活泼,逗他开心。

伊仙臣面如白纸,心在地狱,伴着心魔恶鬼,看到刍狗的身影在屋内翻动,一只小鸟在她头边飞,似乎会说人话。

他抬脚走进去,刍狗和小鸟看到他回来,就在墙边停住。

伊仙臣清醒了,这怎么是后悔和乞怜?

是我自大了!

她分明是来利用和算计。

伊仙臣扫视屋内,看到桌子放起一堆他给刍狗留下的玉石和衣物,以及针线。

他假装不在意的问,“你找什么?”

刍狗低头写字,伊仙臣忍住想要掐死她的脖子,逼她吐出声音的冲动。

“‘刀’。”伊仙臣笑了,手中浮出一把锋利破灵甲的匕首,交给刍狗。

她要对我袒露身体,在沉迷时杀我,睡熟时杀我,在枕畔向我刺来利器。

伊仙臣坐下就不动了,只是看着她们。

刍狗不见他没有话语和反应,就慢慢坐到桌旁,用刀裁切衣物。

她不知道伊仙臣要干什么,姬龙微对他说什么?

东摩的事,妘娥和妘婠,他也不提不问了!

刍狗很想问山嵋怎么看,但现在不能交流。

伊仙臣就是坐在桌边,专注的观察她一举一动,任她裁破这里的修士衣物,收集白色布料。

小鸟在一堆玉石里挑啄出一颗圆形珊瑚给刍狗,她捏住针,在上面转磨钻孔。

伊仙臣的手伸出来,拿走她的圆珠,微笑说:“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这类东西,不需要你亲手做。”

装哑巴的小鸟警觉跳进刍狗怀里,刍狗抱捂住小鸟,低头一下一下抚摸她脑袋的羽毛。

白狐跟着钻进伊仙臣怀里,剑修叹口气,手指按住玉石两段,把打通孔的圆珠给刍狗。

她内心犹疑一阵,接过圆珠穿线,小鸟探出衣领跳上桌,啄出一颗圆蜜蜡。

伊仙臣又拿走蜜蜡,手指按下,把打完针孔的圆珠给她。

刍狗继续穿珠串,小鸟在玉石堆里跳来跳去,挑挑拣拣,白狐好奇的把脑袋趴在木桌上看她们,三条尾巴在伊仙臣胸口晃动,像三团温暖的棉花。

夜深了,刍狗揉起眼睛,伊仙臣起身把她抱去床上,刍狗惴惴,不知道今晚要怎么度过。

小鸟静静的蹲在她头顶,嘴里轻轻啄起刍狗一束头发。

伊仙臣笑着看小八哥。

“它也是东摩族的?”

他给她磨了一个时辰的珠石,什么也没做。

刍狗醒来的时候,伊仙臣早就不在了。

她用白布和彩色布片做了一套异族的衣裙,配上穿好的彩色珠串。

伊仙臣从玄牝回来,刍狗拿着一张写了四个字的纸等他。

‘卿云先生’

伊仙臣轻笑一声。

“让你外公杀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