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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她为刍狗 > 第38章 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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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狗此前不知道看山嵋话本的人不少,竟让冦荡这个散修心动了。

他逼迫山嵋给他写故事,要写寇大英雄杀死一个叫‘姬龙微’的大恶棍:这恶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阴险狡诈,是奸人中的奸人,人渣中的人渣,畜牲中的畜牲。

冦荡编排出一堆恶毒阴损的下场,什么睡他的女人、娶他的女儿、收他的小弟、灭他的门派,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江山陨灭、不得好死……总之极度憎恨把他踢出仙门的那位洪炉大冶大师兄。

长林面露困惑,田地里的刍狗听得忍不住笑了。

冦荡瞪起眼睛、唾沫横飞,兴致高涨,“话说这姬龙微的女儿自从看到我痛打她未婚夫后,就茶饭不思,生了相思病,哭求当我两后三宫七十二院的第七十八个不入流小老婆。决战之际,她怀着老子的第三胎孩子,阵前哭得梨花带雨、娇躯酸软,劝说贼父姬龙微跪地求饶,寇爷爷还能饶他一命!这狗贼姬龙微正要神功大成,看到寇爷一手搂着他的美人老婆、一手抱着他的独生闺女,当即气得肝肠寸断、五内如焚、漫天吐血,功体尽毁--”

山嵋恶心,“叔,直接说怎么打!”

“看在他老婆女儿伺候过我的份上,寇爷先让他三招,不用家伙--”冦荡折腿出掌成钩,大喝一声,“寇氏碎心爪!”

冦荡下腿扫踢,右手抓心,左手掐喉,“我上面掏心,下面踢裆,让他痛不欲生,把这老贼肠子钩出来打个结!”

山嵋低头动笔,冦荡往后吹嘘,山嵋说:“慢点儿,没看清!”

长林忍不住火气,“师妹,你认真给他写?这强盗说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分明是他自己!”

山嵋问:“叔,这招‘碎心爪’真有用?”

冦荡得意:“小子,你过来挨招!”

刍狗说:“寇公子,长林要跟我种地。”

冦荡一抖,转头看她,凌乱毛发下的大嘴扯动,微微吃惊。

刍狗握住压抑怒火的长林,小心翼翼的看他。

她斟酌着,谨慎的说:“寇公子,你要多的灵植,这里多一个人,就能多种。”

她说:“寇公子,长林……”

冦荡朝她笑了,“你要不是个凡人,跟老子睡几觉,老子倒能放你出去走走。”

刍狗面色发白,长林青筋鼓起:“老畜牲!跟你拼了!”

山嵋说:“凡人怎么了?”

刍狗叹气:“修士看凡人,如同凡人看猴子。”

京都世家的大小姐,是个猴子。

冦荡搜刮走药植,山嵋每天写写画画,纸上是一堆小人,她拉住长林一起看,两个年轻人对着画纸的嘀嘀咕咕,很是认真。

刍狗看他们做什么,丫头和师哥一齐把画捂住,不肯让她知晓,说是秘密。

他们日夜比比划划,围着那几页纸抬胳膊蹬腿,还拉上了大黄和狸花女。

刍狗一靠近,他们就散开,把画了小人的手藏在身后。

她知道两个孩子被蹩坏蹩委屈了。不像她自己在药山做事的时候习惯了在一块地方种地,专门为修士提供灵产。她也就由这两个孩子去做自己的事打发时间。

下一次冦荡来时,搂着一个身上只有香花蝴蝶遮掩的女修,女修的香味浓得好似有毒,美艳妖娆,两人都醉醺醺,不过那个女修应该是装醉,一落进困住师徒的刀阵,女修就盯住刍狗地里开放的灵花。

长林灵气尚低,定力不够,鼻血横流,被女修摄去了心魂,痴呆看住裸露肌肤的艳女。

山嵋急得拿水泼他,把长林拽进屋里关,大黄对花香女修不住打喷嚏,狸花猫在屋顶不快的对刺激气味甩尾巴。

两个修士亲嘴咂舌,动手动脚淫靡亵乱,刍狗正在给新芽浇水,不由得尴尬难堪,背过身,把自己埋在长高的灵植里。

冦荡掐住女修下巴,哈哈笑。

“荡妇!叫寇哥一声‘公子’来听听?”

女修啐道,“寇疯狗!就你干的那些勾当,还配玩仙门里的把戏?叫你‘刀下穷鬼’差不多!”

冦荡哼笑,“你在仙门老头面前不装成什么‘淑女小姐’?雷鸣堡的雷堂主被你勾缠了半年,有没有好处跟哥哥分一分?”

女修咯咯笑,“那个雷堂主丧妻后寡得久了,我当堂主夫人倒有几分希望,怎么?等我嫁进去了,你来当陪嫁男宠服侍我?”

“放你娘的狗屁!”

冦荡大力箍紧,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女修佯痛尖呼一声,遮掩身体的花瓣掉了几朵,她娇叫的高音在空中拐了几个弯,大黄被吓得扑地呆傻,刍狗听得头皮发麻。

冦荡笑指灵药地:“这不哥哥我有好处,也给你些甜头分。雷鸣堡不大不小是个仙门,你进了雷鸣堡,给哥哥也分些好处!”

女修笑:“死饿鬼,现在还想进仙门当名门弟子?杀人放火夺宝抢灵石都快成邪修了,还不死心!我在外面可听到有你三个通缉令放出来了。”

冦荡言语恶毒的大骂一阵下追杀令的人,对她说:“这里的灵药你抓一把,好好陪老子耍耍。”

刍狗慌张从药植地里站起来。

女修哂笑:“寇哥,你有个相好的了?”

“呸,老子看得上凡人?”冦荡唾弃的赶刍狗滚,“他们就是给老子种地的奴隶。”

女修喜滋滋的去采灵药灵果,一声声‘寇哥’叫得香软酥烂,她满抓练功所需药草,欢喜的跟冦荡亲个嘴,冦荡却狠抓住她满当的两手,拧着眉头把高级的灵草全部捋下挑回去,换成一般品相的,最后只剩下了手心半把。

刍狗在远处好奇的看他们。

“贼挨刀的王八蛋,舍不得你就别给!”女修怒道,“我找雷堂主那老头子要,不过是迟些到手!”

冦荡抱住她啃,把那半把中下等灵植塞进女修胸口,要找个好地方寻欢作乐去,女修骂骂咧咧。

冦荡把毛呼呼的胡子嘴巴从女修丰满地胸上抬起来,大声说:“丫头?老子的书写完没?”

女修大骂:“你个阴沟里的恶王八还写书!在外面结了仇,明日不知怎么死!”

大汉放开她去踹门,“瞧不起老子怎么的?敢一页纸不给我见着,剁了你的娃娃手!”

门打开了,山嵋怒气腾腾拍了一张纸在冦荡脑门,刀修一愣,在纸上看到三个字书名:荡寇志。

少女扶着被媚术魇住的昏茫师哥,气呼呼,“看到一页纸了?带着女人走你的。”

“给老子取的书名,怎么不问老子?”

山嵋冷冷,“叔,我怕你看不懂!”

寇荡对着‘荡寇志’三个字疑惑:“这‘荡寇’,不是扫荡姓口的我?这书名是骂我?”

丫头绷住脸神色如常,“叔你说的全世界都归入你手心手背了,你的名字就该是全部的话本名,而且多好记。”

在‘荡寇志’下面还画了一只人头大公鸡,公鸡长着红发乱张、张嘴乱喷唾沫的冦荡脑袋。

这个讽刺谩骂就无法遮掩了。刍狗慌了,“这是丫头以前别的画,只是拿它来写字!”

冦荡看到鸡头上自己的脸,却咧嘴笑了,把那张纸塞进袖子。

刀修掷出储物戒去吞灵植,见这强盗不再关注徒儿和她,刍狗松了口气。

女修拿出胸口里的蕴灵药植,一边数一边骂冦荡吝啬。

刍狗看这个女子身上大片裸露,当衣服覆盖的花很少,从地里摘下一朵大灵花给她。

“给你穿。”

女修看她,冦荡跳过来夺了刍狗手里的大花,推开她凶恶道:“老子没许可,你敢往外给什么给!”

女修恨道:“小气鬼!明天就被摘星楼杀了!”

冦荡满脸欲望的抱住女修御刀跑走,刍狗重填挖空的土坑,开始新一轮的种植。

一个月后,冦荡来时,身上换了条挂宝石会发光的新腰带,带来一把萎蔫冒烟的枯草。

他拍拍腰带上的玉石,对刍狗说,“道门天府阁的弟子种死了交不了差,你给种出来!”

刍狗点头。

山嵋冒头问:“是朱阿姨的道门?”

长林在猪圈前沉默磨菜刀,在冦荡来时咬住了牙齿。

冦荡眉毛一跳,警觉的质问:“哪个朱阿姨?你们真认识道修?”

刍狗装作看枯草,暗暗握紧山嵋的手。少女改口,“这里是百花道师起兵的太平村,以前有道修经过。”

冦荡大吃一惊,“百花妖道?”

这刀修每次来这里只顾掳掠灵木,从没想进过凡人村子去看‘猴群’,忽然听到‘百花道师’,立即拔腿就去了太平村。

牛爷爷正在村外的围墙下屙屎,冦荡捏住鼻子,这疯老头子还活着,倒是难死得很。

刀修进村,看到凡人拱起的百花道师塑像,惊撼失色。

刍狗正在研究天府阁种植的炼丹仙草,刀修带着一片烈焰火风回来了,“百花妖道莫非没死?”

他看刍狗木呆呆的面朝土地,磨刀少年对着他目光冷沉,大汉转向机灵的少女,掩饰紧张的问,“丫头,这里还有道士?”

山嵋眼珠转了转,说,“早就没有了!说书人讲两百年前百花道师想当皇帝,违背当初仙人传法的誓言,受天罚死了。”

“凡人放屁!”冦荡鄙夷,“聂百花是从道门出来的医修,他成魔灭世,被洪炉大冶上任掌门姬无我打败,抓去道门审判,此后就没了声迹。”

刍狗说:“成魔?”

冦荡皱眉,“他成了魔母儿子,两百多年前当魔王!聂百花没了,魔母第二子怨殃是新魔王……”

山嵋说:“百花道师是好人,他可怜老百姓贫苦挨饿,带大家去打皇帝和贪官奸商。”

刍狗轻轻点头。

“好好的当个名门的长生修士,疯了还是傻了,去管猴子的死活!为一群猴子投魔母成了魔王,八大仙门不联合打得他灰飞烟灭!”

冦荡唾弃,又四处张望,怕忽然窜出个长须飘飘的道士满身魔气提剑劈他,他指责刍狗道:“你们师娘真是十足的笨蛋,竟然住到百花妖道当年的老巢!”

山嵋生气,“百花道师要是还在,你也抢不到我们!”

冦荡哼:“小丫头天真无知,他成魔就嗜血,头脑还清醒?”

山嵋反驳,“你也不差!”

冦荡阴沉握刀,“我得把你们转到别的地方去!那老魔头不知道是不是藏在这里。”

长林怒目而视。

山嵋冷哼一声,拿出一匝写满字的纸,丫头竟然真的完成了话本《荡寇志》。

冦荡一喜,把刀丢开坐下,叫山嵋给他的酒泡上灵叶,又嚷叫刍狗切一盘上品灵植给他当下酒菜。

长林带着火气道:“我给你弄!”

冦荡翻看自己寇英雄的溢美之词,拍着大腿欣喜得意,全世界老子为王,作威作福,师徒三人尽皆奴仆。

山嵋拿来灵草放酒壶,忽然从身后拔出菜刀,举刀从大汉背后就劈,刀诀出口带风:“虎杀!”

同时长林掀飞菜盘,扫腿踢裆,勾手穿出道:“碎心爪!”

《荡寇志》纸页翻飞,冦荡一惊,长刀飞来,却滑不溜手握不住,不知刀柄什么时候被抹满了菜油!

“喵!”

狸花女利爪从空中袭来。

“汪!”

大黄侧面冲出咬定冦荡的腿。

刍狗惊呆,徒儿们竟然合谋去杀这散修!

冦荡只能徒手护住裆下,抬臂挡护胸口,猫妖凌厉迅猛,冦荡身形一动闪避,用威压震开毛头小子,脑袋被猫妖和丫头合力刮了一道。

一声爆响,人和妖都被一团火焰震飞四散,刍狗尖叫跑去:“丫头!长林!”

火光湮灭,冦荡神情错愕,摸脸上的伤口。

少年少女的攻击,竟然都是他演过的招式。

还一模一样。

山嵋和长林恨恨不甘的瞪住他,大黄浑身的毛被烫得焦黑,还不撒嘴的坚守咬住冦荡。

冦荡不耐烦,捏碎狗妖牙齿,狗头一抓扔了出去。

受伤的少女仍然仇恨瞪他,此刻两眼含住了泪水。

冦荡朝她走来,长林挣扎爬过去,抱住师妹,“师娘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杀就杀我!”

漫天《荡寇志》的文字在热风中飘洒,冦荡抓住一片画了‘虎杀’刀诀小人动作的纸,狞笑道,“画下老子的武功偷师,这样的脑筋和反应,只能是你师妹做的!”

刍狗抱住刀修的腿哀求,“我替他们死,我是凡人,我就是低微的猴子!”

寇荡骂:“杀你谁做天府阁单子!他娘的当老子看不见只有你好种地?两个小崽子,一天到晚偷摸琢磨对付爷!”

他抹了一把脸上伤口流出的血,哼笑一声,“小孩把戏,杀得了谁!”

冦荡把挡路的刍狗抓起来,扔进灵植地里,抱拽出挣扎打他的少女,两只手臂举起她,哈哈狂笑。

“小丫头聪明鬼精,拜个蠢蛋凡人完全浪费,当我的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