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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知道自由无望,废帝暂且安静了一阵子,钟应栩二人略感欣慰,虽忙于政务,却也不曾亏待了废帝。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废帝到底生性暴虐,这日看守之人不知怎么惹了他,他竟二话不说,暴起杀人,偏巧被钟应栩撞见。

两人争执了几句,本就不甘的废帝忽然动手,直冲钟应栩的要害而去。

好在钟应栩出身戎马,武艺精湛,又一直对废帝心存戒备,及时反击,只堪堪划伤了胳膊……’

天道吸了吸鼻子,坚强的念完了下面的剧情:‘倒是废帝,被他一掌拍飞出去,重伤呕血,当即便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系系……”

【别叫我!】

系统阴沉沉的躲在墙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男主是不是有病啊?!】

都差点死在宿主手上,居然还撑着一口气,让别人不要伤了他?!

难道……

它恍惚间忆起不久前自己的吐槽,难道宿主真是人见人爱的玛丽苏转世?!!

……

“陛下可还好?”

韩忍按捺下心底的焦灼,忧虑的询问。

“伤口虽深,好在偏离了心脏。”军中的老大夫扎好绷带,面上神色沉稳:“以陛下的体质,好生休养个把月便无碍了。”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韩忍顿时松了口气:“陛下何时能醒?”

“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老大夫叹了口气:“他最近忙于政务,本就疲惫不堪,又流了这么多血,恐怕得睡个三两天的,才能缓过来。”

“三两天……”

韩忍不由苦笑,如今京城及周边几省乱象频出,若是三两天不管,怕是这天下,又要乱了。

可……

他疲惫的撑起一个笑:“这几日,陛下要多赖陆大夫照顾了。”

宫里的太医平时用用便罢了,这种关键时候,他是万万信不过的。

何况论及治疗外伤,便是太医也要在经年的老军医面前退上几步。

把陛下交给陆老大夫,他也可以安心打理前朝事务。

至于平安……

他退出屋子,遥遥看向京城南方,脸色灰败。

等陛下醒来,便交由他处置,是生,是……死,他都不再过问。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为什么?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平安的伪装吗?

……

昏暗的室内,荼九倚在榻上,沉默的听着外面那群士兵的冷嘲热讽,肆意辱骂。

他凝视着手掌上刺眼的鲜红,神情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别伤他……’

男人硬朗的声线格外虚弱,却透着执拗坚定。

荼九忍不住又睁开眼,狠狠的推翻了身旁的小几:“蠢货!!”

钟应栩那个天下头一号的大蠢货!!

听见屋里传来愤怒的打砸声,外面的士兵骂得更起劲了。

这狼心狗肺的人,陛下对他那么好,他却将陛下伤得那般重!

陛下不许他们伤了废帝,他们骂几句总行吧?

荼九喘着粗气,颓然的坐倒在一地狼藉中。

一句句谩骂入耳,他只是怔怔的坐着,过了许久,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骂得好。”

这笑声嘶哑,回荡在昏沉的室内,与声声辱骂交缠,透着说不出的凄凉与疯狂。

韩忍藏在文德宫门外,灰白的发丝微乱,他踌躇良久,还是收回了迈出的脚,佝偻着脊背转身离开。

陛下未醒,朝政繁杂,其余诸事,便、容后再议罢……

……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荼九轻声哼唱着,纤长的手指折下枯败的叶片。

院中这丛幼小的花苗,昨日被惊慌的士兵几番踩踏,叶片枯折,不知还能不能活。

可他看起来心情却很好,甚至一大清早就跑到院子里唱小曲。

快步走来的士兵翻了个白眼,厌恶的扔下食盒:“你今日的早膳!”

幽幽的曲调微顿,荼九第一次正眼看了他——即使对方已经看守他近两个月了。

士兵稚嫩的脸上满是厌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冷哼道:“看什么看,嫌弃你就别吃!”

“饿死最好!”

荼九缓缓起身,扬眉浅笑,意外的平静:“钟应栩醒了没有?”

“关你什么事!”小兵立刻警惕起来:“你这恶毒小人,别想再害陛下!”

“还没醒啊?”荼九轻笑一声:“不是大将军吗?才受了这么点伤就撑不住了?”

“谁撑不住了!”士兵登时气恼:“陛下好得很!只是不耐烦见你而已!”

韩先生下了禁令,不许透露陛下未醒的消息,就算面对这个罪魁祸首,他也绝不可能失言。

“也好。”荼九微微颔首,温和的低眉浅笑:“我也不是很想见那个蠢货。”

士兵先是被他格外柔和的神情蛊惑了一瞬,紧接着立刻反应了过来:“不许辱骂陛下!”

“呵。”

青年忍不住失笑:“跟你主子一样的蠢。”

倒是会对号入座。

“你!”

“小蠢货。”

荼九打断了士兵的话,淡淡的道:“朕想让你带一句话给钟应栩,”

他顿了顿,又道:“给那个韩先生也行。”

不等士兵答应,他便自顾自的道:“告诉他们,别把朕埋在南山。”

“会脏了阿娘的坟。”

“什么?”士兵茫然了一瞬,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那青年转身回了屋子,轻巧的掩上了门。

他迷茫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盒,又看看紧闭的门,忍不住气得哼了一声:“我干嘛要帮你带话!想得美!”

门内,荼九打量着手里磨得锋利的瓷片,轻笑一声。

要得就是你不带话呀,小蠢货。

不然,要怎么给男主一个重击,让他痛悔莫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