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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们还你钱!”

宁海涛吓得浑身哆嗦,扯着嗓子大喊。

宴晚晚不干了,“我没钱还啪啪……”

甩巴掌上瘾的关明月把宴晚晚脸都打肿了,又心气不顺的摁住宁海涛一顿胖揍,揍得他嗷嗷惨叫。

宴晚晚缩在一旁,抱住瘦瘦的自己发抖。

周秋雨有些奇怪,“他们俩为啥不还手?”

一个人搞不过两人难道也搞不过?

这俩却楞是不反抗挨个等着挨打,这情况她属实看不明白。

易迟迟他们也觉得迷惑,但关明月现在揍人正上瘾,也不好问,遂只能安静如鸡看戏。

心里还默默祈祷:宁海涛呀宴晚晚,你们俩可千万要出息点,别轻易屈服在关明月的武力下。

然而,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一顿揍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是打的太轻,得两顿揍。

要是两顿不行,还有三顿四顿……

反正主打一个你们敢不服,我就打到你们服气还钱的关明月,勇猛无比的靠着一顿接一顿的锤,从两人手里拿到了欠条。

以及两人用她钱和票买的布拉吉、棉袄、钢笔、手表等等。

看着她抱回来的一堆东西,王楠拿了手表看,“这啥牌子?咋没见过?”

易迟迟瞅了眼,“梅花牌,欧洲进口。”

“多少钱?”

“加上票得三四百吧,只在友谊商店卖。”

易迟迟这话一出,王楠她们顿时看傻子似的看向关明月。

“你到底看上宁知青哪里了?”

这得亏不是他们的闺女,不然知道自家在一个男人身上如此败家,怕是腿都得给打折。

值得也就算了。

关键是那个宁知青从身高到长相再到人品,哪哪都不出众呀。

关明月一张脸涨得通红,吭吭哧哧憋出一句,“大、大概是被屎糊了。”

说着,她拿了手表问,“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便宜点给你们。”

“不要!”

几人忙不迭摆手。

王楠她们是买不起,易迟迟是有手表,不需要。

而且吧,这是款男表。

“你可以问问老白他们。”

“那我去问问。”

然后,她把白琛他们喊来,问他们要不要手表。

“宁知青还你的那块?”

白琛他们眼睛亮了。

“嗯。”

她点了点头,将表递给他们,“你们可以看看,保存的挺好。”

确实挺好,本来手表的价格就不便宜。

何况还是进口表,宁海涛对手表爱惜的不行,连点划痕都没有。

表盘也擦的锃亮。

说句新的都不过分。

白琛他们看了后可耻的心动了。

“多少钱?”

关明月想了想,“150,不要票。”

白琛他们越发心动了,但摸摸口袋,一股寒意自尾椎骨直奔天灵盖。

囊中羞涩让他们的心动烟消云散,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出尘淡然。

“穷,买不起!”

主打一个实诚的白琛将手表还了回去,“你还是给家里人寄回去,或者另外找人出手吧。”

反正他们买不起。

早有心理准备的关明月还是免不了失落叹息一声,看样子这块手表只能另做处理了。

“衣服,钢笔这些你们看看,有需要的都可以拿走。”

指了指炕上那一堆东西,她又补充一句,“全部低价处理。”

手表这种贵货没指望,别的还是可以看看的。

瞬间,白琛他们开始翻找起自己能用得上的东西。

王楠她们也一样。

唯独易迟迟,不动如山坐在那看着他们交流,挑选。

关明月见她不动,凑了过来撺掇她也选几件。

易迟迟默默捂紧口袋,“我不用。”

她对宴晚晚的东西没兴趣,再好都没兴趣。

“可以送人。”

关明月一本正经,易迟迟额头挂满黑线,“送人送旧货,亏你想的出来。”

虽然这个年代大家伙因为穷不在乎新旧的问题,但她干不出这样的事。

真送人她宁愿送半斤红糖或者一尺布头,也不想买二手货去送。

好说不好听呀!

见她态度坚决,关明月只能放弃,将希望寄托在王楠她们身上。

然而因为穷、尺码不合适等等问题,从宴晚晚和宁海涛那里要回来的一堆东西,她只销出去了两双回力鞋。

祁扬和葛素娟一人拿了一双,八九成新的,三块钱。

还不要票,比买新的划算多了。

然后是白琛买了支钢笔,巫永飞把宁海涛的一条藏青色裤子拿了。

剩下的没人要。

关明月不死心,“你们不再挑挑?”

“没合适的,挑不出来。”

王楠是真的想买宴晚晚的衣服,但宴晚晚身高比她矮了足足一个头。

两人的骨架差距也有点大,使得本来就小的衣服连改都没办法改。

只能放弃,自己辛辛苦苦攒布票去买布做衣服。

最后的最后,关明月只能念叨着晦气将剩下的东西收拾好装箱。

丢是不可能丢的,都是用她的钱和票买回来的。

白琛他们在付完钱后就拿着新到手的东西走了,王楠她们看着她忙前忙后,沉默半晌后再次求证,“你真要过来和我们住?”

“那迟迟也不愿意和我住啊。”

关明月朝易迟迟投去控诉的眼神。

她呵了声,“别打我的主意。”

当初就是防着这一点,她才选了最小的那间屋子。

不习惯和人同睡,也不乐意私人空间被外来者侵占。

再者,“我房间里是小炕,睡不下两个人。”

关明月叹气,“看见没有,我只能和你们住。”

葛素娟摸了摸鼻子,真心实意道,“其实你可以继续和宴晚晚住,她打不过你。”

“我怕她半夜拿刀捅我。”

提起宴晚晚就心情不好的关明月长吁短叹,“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以前不觉得如何,现在回想秋来,她心机深的哦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

这话易迟迟他们没法接,毕竟他们和宴晚晚打交道的时候不多。

关明月没加入进来之前,他们三个一派,知青院的新老知青是典型的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你家里人就没劝你别和他们一起玩?”

易迟迟难掩好奇追问,关明月心虚摸摸鼻子,“说了,但我脑子跟屎糊了似的不听,还怪我爸妈他们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