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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到底是谁?”

葛素娟想了一圈,就差在脑海里把屯子里的鸡都过一遍,也没过出王楠说的谁。

现在是满脑袋的问号。

“林知青。”

王楠也不卖关子,直接给出答案。

易迟迟,“……”

竟然真的是她。

这就很难评!

葛素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滚草甸子被抓结婚的那个林知青?”

王楠点了点头。

得知真是林知青的葛素娟在短暂的怔楞后,摇摇头,“这姑娘是真的想死。”

“不,她想活。”

“想活还和人滚草甸子?”

易迟迟一脸震惊,之前滚草甸子被抓现场结了婚。

现在又滚草甸子,还不是领过证的合法夫妻,而是货真价实的婚内出轨,被抓到了打死都有可能。

这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想活的样子啊。

王楠四处看看,见附近没人,遂轻声跟两人嘀咕,“……跟她滚草甸子的男的是县文工团的人。”

易迟迟秒懂,男的身份不简单,林知青想以这个男人为跳板跳出红旗大队,进县文工团拿工资。

不过——

“你为什么会知道男的是县文工团的,认识?”

王楠声音更低了,“我不认识,但我认识的一个姐姐和那个男人媳妇有点亲戚关系。”

这倒是说的通。

易迟迟还是想不明白,“林知青是怎么和那个男搭上的线?”

这个王楠还真知道。

“那次我们去县里,林知青也去了县里。”

“……就这点信息?”

“那我还得弄多少信息?”

王楠瞪眼看她,易迟迟就叹气,“这瓜吃的有点没头没脑,一点都不刺激。”

确实有点没头没脑。

“主要搞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不过按照林知青这个搞法,迟早会出事。”

那男的媳妇就不是一盏省油灯,真东窗事发了,男的哄哄媳妇就能回归家庭,女的却有可能万劫不复。

念及此处,王楠叹息一声,“我只希望林知青这事到时候爆发了,别牵扯到我们身上。”

“这事跟我们没有关系。”

葛素娟不高兴了,“我们队里的知青一不骗村里小年轻小姑娘,二不和有对象的人滚草甸子,再怎么迁怒也不能迁怒到我们身上来。”

“做人得讲道理!”

王楠苦笑,“问题的关键在于不是每个人都讲道理。”

这话没毛病,但易迟迟觉得吧,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笑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对付不讲道理的人我们比他们更不讲理就行。”

能打败魔法的永远只有魔法。

“只要自己不憋屈,怎么舒坦怎么来。”

王楠他们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但是想做到这点很难。

豁不出去,也放不开。

不过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葛素娟嘿嘿笑,“下次牛大家的再胡搅蛮缠,我们可以试试。”

“我不想和她打交道。”

想到牛大家的那张嘴,王楠就不寒而栗。

她自认嘴皮子没那么利索,想骂个人还得先在脑海里组织一下语言。

对方却是骂人的行家,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出口成脏。

别说组织语言反击,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真有下次,你们俩上。”

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瞬间,压力给到了易迟迟和葛素娟身上。

“让迟迟上。”

葛素娟也是会甩锅的,易迟迟顿觉手痒想给她一针。

下意识想摸头发,发现手里拎着东西,遂只能无奈道,“遇到了再说,现在先回去。”

“走!”

到达知青院时大门紧闭,王楠伸手敲了敲门,“我们回来了,开个门。”

被敲门声吓了一跳的白琛他们,听见熟悉的声音提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祁扬快步跑来开门,见她们带回来一堆的东西,赶紧伸手帮忙把东西拿进来,接着把门关上。

“桶里是什么,怎么这么重?”

“肉!”

祁扬,……重量不对,这是没少买呀。

“你们把摊子上的肉包圆了?”

“那没有。”

易迟迟摇头,问他,“你们呢,买了些什么?”

“我们今天买了个好东西。”

“什么?”

“猪板油!”

确实是好东西,易迟迟眼睛亮了。

“在哪?”

“厨房。”

他们刚把猪油洗出来,准备熬成猪油。

猪油渣留着等雪来了烧锅子可以补充一点油水,那日子想想都美。

“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易迟迟咻地一下消失在了祁扬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三人目瞪口呆,这速度简直了。

“她这么急干什么?”

祁扬一脸不解,猪油就在那,又不会跑。

王楠他们摇头,表示不清楚。

“先进去。”

祁扬提着桶去了厨房。

王楠她们立刻跟上。

然后,三人就看见易迟迟蹲在盆子边盯着洗净的猪板油看。

“分我点行不行?”

她迫切需要猪油制作功效型药膏来养手。

原主这双手手型和手指长度漂亮到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前提是忽略手上的皲裂和老茧。

这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绣个鞋垫或者平常物件之类的问题不大。

想走精品路线用蚕丝绢和丝线却行不通,太粗糙会刮丝。

白琛点头,“你要多少?”

“一碗猪油。”

“不行。”

巫永飞第一个跳出来拒绝,“总共就这么点猪板油,能熬多少猪油出来还是个未知。

你可好,张嘴就是一碗,分你了我们还分什么。”

这话有道理。

易迟迟虚心求教,“那能分我多少?”

言下之意:我听你们的。

白琛想了想,“分你一斤猪板油如何,你自己熬。”

易迟迟感觉一斤太少了,估计熬不出多少猪油。

这玩意也难买,一头猪就那么点猪板油,可能还没出屠宰场就被瓜分完,偶尔流点出来也落不到他们手里。

指着她自己去买没戏,不过——

“我用肉和你们换行不行?”

白琛他们觉得她这个事有点不对,这是指着把猪油当水喝吗?

“你一个人吃,一斤猪油差不多够了。”

“我做药膏。”

她实话实说,同住一个院子有些事情瞒不住,她也没准备瞒,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周亚东来了兴趣,“我们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