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刚挂电话，没多久就发来了短信。
陆一鸣点开看了一下。
还真的只有一个手机号。
妈的！
他气得用力捶向方向盘。
现在的中介都他妈不靠谱。
只收钱，不办事。
然而，陆梵音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解决。
避免夜长梦多，陆一鸣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
——
平头老大嘴上说着“已经跟社会脱节了”，可关键时刻还是很会说话的。
陆一鸣电话打来之后，手机开了免提。
悠哉悠哉喝着啤酒的黎焰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当然，他没忘记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下录音。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夸奖一句，国产手机真好用啊。
先前他跌进小池塘里，手机进了水，本以为要报废了，结果依旧坚挺。
预先试了一下，录音效果杠杠滴。
“你就是老板啊？”
“别废话，你想怎么样？”
“老板，有话好说，人现在就在我们这儿，怎么样看您诚意啊。”
“做了她，尸体处理的干净点，碎了也好，烧了也罢，都随便。”
听到这里，黎焰颇为嫌弃的做了个“he~tui”的动作。
好你个小钢珠啊！
多大仇多大怨，对你姐下手要这么狠？
你等着，不往你菊花里塞一百颗小钢珠，老子就不姓黎。
老大做出了为难的表情。
别说，这哥们还有点表演天赋。
要不是他以蹲号子为下半身的目标，真应该去闯一闯演艺圈。
“老板，你又是做了，又是碎了，还要烧了，要的太多了。”
“你开价吧。”
“不多，我要……”
若非黎焰冲着他拼命眨眼，老大嘴里那一句“一万”就要冲口而出了。
他还挺灵活。
“老板，你等会儿，我跟我们兄弟几个商量下。”
然后他被黎焰揪到了角落。
“哥们，你打算要多少？”
“一万。”
“一万判不了无期徒刑。”
“那要多少？”
“往多里要啊，反正你是打算进去的人，给再多你也不稀罕是不？”
“要是足够多，还是稀罕的。”
“……”
得到黎焰的提示后，他重新凑近手机扬声器。
“我要一百万！”
“你别太过分了。”
“老板，这小娘们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啊？欺负我们哥儿几个不上网是不？我告诉你，我们没有wifi，但买了流量，前阵子的新闻我们看到了，她是宋氏的新任董事长，陆家的千金，凭这两点，不值一百万？”
听到这里，黎焰气得直翻白眼。
陆梵音这身家，问他要一百万。
简直物超所值好吧。
过去的陆一鸣，听到这个价格，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如今的他，别说一百万，就是一万也得掂量掂量。
毕竟个人账户里的钱大部分都拿去填补南华的账了。
剩下的拼拼凑凑，也就几十万而已。
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老大开始催。
“老板，你都当老板了，这点钱拿不出来？”
还真拿不出来。
“……”
“行。”
老大是个干脆人。
“那小娘们说了，给我一百万，反正我要她的命也没用，那就……”
“等等。”
陆一鸣急了。
“好，一百万，我答应，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转账给你。”
“真不好意思了，哥们几个刚从里头出来，没办银行卡。”
“微信总有吧？”
“老人机。”
“支付宝呢？”
“不会用。”
陆一鸣气急败坏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要现金。”
“……”
“怎么着，不答应？行，小娘们答应给现金，我……”
“现金就现金，哪里给钱？”
“南郊51号老仓库，当面验货。”
“……”
“嘿嘿，老板，别嫌麻烦，这不是怕你给假钞嘛。”
“……”
要说起来，陆一鸣这小钢珠还真是心狠手辣。
沉默几秒，他也提了个要求。
“你要验货可以，我也要验货。”
“？”
“你把人做了，把尸体带来，我看过没问题了，钱就是你的。”
黎焰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小钢珠可以啊。
挑唆杀人这条罪算是坐实了。
辛苦他演一回“尸体”了。
不过在此之前，黎焰有一点要吐槽。
“哥们！”
话是对着那老大说的。
“你知道一百万现金有多重吗？”
——
陆梵音刚下飞机，就接到了来自保镖的电话。
“报警了吗？”
“没。”
“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很安全。”
事实上，保镖在通知完陆梵音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了黎焰的电话。
“……”
行吧。
那晚一点报警也没什么要紧的。
“他人在哪里？”
“陆小姐说，让你看微信。”
挂了电话，陆梵音点进了微信。
的确有一条来自黎焰的位置分享。
时间在五个小时前。
陆梵音大概估算了下，也就是她刚接到消息说他失踪然后匆匆赶去机场的路上。
现在的绑架犯这么马虎吗？
居然没收走受害人的手机？
——
陆梵音根据手机定位赶到南郊51号老仓库时，黎焰正在跟两名绑匪练习尸体该怎么演。
那十名保镖守在门口，随时注意附近的情况。
看到陆梵音到了，保镖们立正站好。
“黎先生，里面请。”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黎焰又惊又喜。
“老……”
他停顿了下。
“公……”
“……”
陆梵音眼神复杂的望着黎焰。
眼前的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不知道涂的是煤灰还是水泥灰，黑乎乎又灰蒙蒙的，衣服要干不干，还皱巴巴的，总之是她此前想象不出的狼狈。
“……”
公主大人心态有点崩。
从未见过垃圾堆里的自己。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
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约好交钱的时间了。
黎焰简单的把过程叙述了一下。
边说，还边夸奖那两名绑匪。
“这两哥们真绝了，目标清晰，给钱都不动摇，牛逼。”
“……”
“老婆，我现在终于知道咱俩互换的意义了。”
“……”
“你想啊，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以你的性格，能用这种方法解决吗？不能，你肯定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最后……”
黎焰配合的伸出手，做成刀的形状，凑到脖子前，划了一下。
“被人咔嚓了，所以咱俩这叫相互救赎，双向奔赴，你替我搞事业，我替你搞小钢珠，没有我这么聪明的部署，小钢珠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的进去，我……”
没等他夸完自己，陆梵音慢悠悠的蹦出一句话。
“可是我会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