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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绀蝶?”

忆海的异动引起了钟云的注意,悄无声息地漾开的力量在她的感知中具象为一只只轻舞的蝴蝶,深靛蓝接近黑而透红的颜色无声地诉说着它们的美丽背后蕴藏着的极致危险。

“绀,帛深青而扬赤色。”

不急不缓的声音从钟云身后传来,其中还隐隐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之意。

“阿瓷?!”,钟云不假思索地转身,几步便走到了夏瓷身侧,蹲下身来与她四目相对,右手也顺势搭在了她的腕间,“身子可好些了?”。

“放心。”,触及到钟云那直白地显露出殷殷关切之情的目光,夏瓷紧抿的唇线忽而浅浅地勾了勾,眸底的沉郁之意瞬间散去,只余下了那原本纯粹而温暖的赤金色,“我已无大碍,要不了多久便能完全痊愈。”。

“不过,花醉那边怕是出了些我们都始料未及的状况……”,夏瓷的指尖下意识地敲了敲轮椅的扶手,沉吟着开口,“但就目前看来,这对她而言应当算是一件好事。至于代价,如若…无非是要苦了火燎耶和情公主承受一段时间的……”。

“怕就怕,这会疯狂扩散,然后影响到其他区域。”,钟云眉头一松,顺着夏瓷的话提议,“而今,那位已然醒来,这边的收尾工作似乎就只剩下‘金’与‘光暗’的交接尚未完成,我们也该加快脚步了。早些解决,也能早些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经过试炼塔的历练,金离瞳的实力,应该已经足以让他担起身为支柱的责任。那么接下来,他所欠缺的,就只是心境了。”

“也好,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亲历战场,他的选择才有意义。”,敲击声渐止,夏瓷思索了一阵,微微颔首。

“毕竟…清瑶和阿喻不用担心,长空在这里更是就如同回家一般自在……倒是荧和初弦,她们两个…只希望,莫要出事才好。”

——分割线君(?w?)没钱了——

庞尊和白光莹旁观了一场又一场以初弦为主角的杀戮,起因不尽相同:或是被追杀后又反杀,或是费尽心思找到对方主动上门寻仇,亦或是为了抢夺顶级的天材地宝而结仇……

无论过程有多疯狂,但结果总是不变的,初弦会是那个唯一的胜者,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胜者。

时间久了,庞尊和白光莹也回过味来,初弦似乎是在有意地让他们了解自己疯狂残忍的那一面、了解她血腥的过去。

但相较于初弦所造下的杀孽,庞尊和白光莹更在意的是,他们亲眼见证了那双笑意璀璨的星眸的主人、那个会眉眼弯起似月牙的初弦(曜日),是如何一步一步地失去了色彩、变成了后来那个视自己为无知无觉的兵器的月魄色小哑巴。

“不怕吗?”

在四周的空间又一次开始扭曲时,一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疑问为一切按下了暂停键。

“活人,扒皮,挂树,示威。”

所有的光都在此刻湮灭,浓浓的血腥气在黑暗中蔓延,无数面目狰狞的怨灵围绕着庞尊和白光莹发出凄厉的哀嚎,却无法打破那层护住他们的微光结界。

“仙境,和平,没有……”这般血腥残忍的手段,更不会有谁在用了这种手段后还高调挑衅,嚣张狂妄地于地上留言【想步后尘者,可来这边寻我】。

“我说过,我其实…很糟糕。”

初弦(月魄)的身影缓缓凝实,凌厉的剑气涤荡四方,将万鬼绞杀殆尽。

她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远方,眉眼低垂,月魄色的双眼空洞无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身上自带的微光衬得初弦(月魄)极为苍白,让人有种她随时可能会虚化到透明、而后轰然破碎的感觉。

“你哪里做错了?就算你低调,他们还是会不死不休!”,庞尊闻言,再也忍不住地吼道。刚吼完他就后悔自己有些太大声了,乍一听,像是在斥责初弦。

白光莹强压下心中的负面情绪,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一些,“初弦,你们立场不同,既然已经结仇,你不杀他们,死的就会是你自己。你不过是将他们想要对你做的事加倍奉还了而已,又有什么错?!”。

“你很好很好,一点都不糟糕!真正糟糕的是他们,是那些虚伪又自私的人类!!是他们先来招惹你的!!!”

“那些扒皮者才是你真正的留言…”,庞尊攥紧了双拳,他的心被“糟糕”二字刺得生疼,他不想从初弦嘴里听到这样的自我评价。

庞尊现在其实很想不管不顾地将初弦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圈着她,直白地告诉她自己当初发现她不见了有多害怕难过,这么多年来自己找不到她又有多焦躁崩溃……

他是真的被初弦的不告而别给吓到了,什么面子、什么害臊,如果能留下初弦,抛下这些又何妨?

但…现在不是他可以任性的时候。

在只有初弦和庞尊相伴雷霆轩的那段岁月里,虽然他们经常一起笑闹,出门在外也都是由庞尊来充当那个保护者的角色,可实际上,真正被包容、被照顾的,恰恰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傲娇鬼庞尊。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初弦在,庞尊都能很快打起精神养好伤,然后肆意张扬地出门找场子。

初弦高兴,庞尊就高兴。哪怕他上一秒还在暴跳如雷,但只要看到初弦甜甜的笑,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柔和了眉眼。

庞尊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初弦的这种情感是什么,但他很清楚一件事:初弦,是他的精神支柱。

而如今,初弦被她自己困住了,那份被放大的负面情绪让她在自我否定、自我厌弃。

庞尊明白,自己现在最该做的,是为初弦解开心结,为她的内心撑起一片晴朗的天。

(作者:自被白光莹戳穿现实,庞尊也一直在成长呢~找不到初弦本人,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复盘彼此之间的回忆了。)

“你以淋漓的鲜血、恐怖的尸体,在所有敌人心中种下一枚名为‘畏惧’的种子。当你不惜一切代价,一次又一次地完成不可完成之战,所有敌人对你的愤怒,就会悉数转化为恐惧与敬畏。”,庞尊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沉重,字字句句砸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引起了未知的变化。

“你只是…本能地选择了最强而有效的心理战术而已。这份恐惧与敬畏,也是你的制胜之道。”,白光莹难得与庞尊搭上了脑回路,言辞恳切,“初弦,不要否定自己,你没有做错什么。更何况,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嘀嗒。

一滴清泪落到地上,激起一圈小小的水花。

白光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为了给师父报仇。”,初弦闭了闭眼,补上了白光莹未完的话语,“抱歉…这般试探你们。”。

“师父说,唯有在知晓我所有的阴暗面之后,还能理解我、包容我的人,才真正可信。”

“可是,初弦,你的师父他……”,庞尊和白光莹讷讷。

“我知道的,庞尊,光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初弦打断他们,表情似哭似笑,“他…就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