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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里问的是青老头,可白漓真正想了解的另有其人。

各个学院都有相应的负责长老,长老与弟子们同吃同住,都在山头上安家。

按理说黑衣人偷袭的时候,长老应当第一时间发现并保护学院弟子。

可巧合的是,事发之时扶桑峰、逍遥峰都没有长老坐镇,导致逍遥峰内损失惨重。倘若有柳木辞长老守着,多几个紫阶高手坐镇,灵学院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在你走后没多久,师傅也出去了,说是有人有急事找他。”庄羡之感叹,“幸亏师傅他老人家不在扶桑峰,否则也会中毒。”

白漓却皱眉。

青老头离开的契机太过巧合,真的是“幸运”么?

白漓不死心追问:“是谁喊他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庄羡之摇头,青老头离开的时候匆匆忙忙,没有留下讯息,所以他也不清楚。越是行踪模糊不定,白漓心底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

灵、兽、阵三大学院同时出问题,那些贼人近乎动了空冥学院半壁江山。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没等她琢磨出答案,一股腥甜忽然涌上喉咙,强烈的眩晕感险些让白漓栽跟头。

奇怪,她明明面色红润活蹦乱跳。

不好,是鹿仔出事了。

——

鹿仔捂住伤口,用震惊的眼神盯着水麒麟。

方才这家伙奄奄一息,浑身上下都被浓厚的死气笼罩,全仰仗他的琉璃之力吊着性命。

可他忽然暴起反抗,害他气血逆流险些被死气反噬。

本想痛骂几句,可对上水麒麟那双冒黑气的眼眸,所有脏字都卡在喉咙里。

谁中毒之后还能进化,学会喷毒气?

不对劲。

“你没事吧?”

水麒麟根本无法回答。

他在地上扭曲打滚,发出痛苦的哀嚎,与此同时贾玉轩的身体也紧紧缩成一团,眉宇紧锁,似乎正在经历剧痛折磨。

正束手无策时,白漓等人画阵破空而来。

瞧见水麒麟毒发的模样,白漓突然想起破解蜚舌剧毒的方法是饮下他的心头血。但这厮已然逃跑,上哪里找他取血?

等等。

她也尝过蜚舌的血,为何没有中毒?

白漓舔了舔唇齿间的毒血,甜甜的,甚至想再来几口。

难道她是百毒不侵之躯?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头血也能代替蜚舌之血入药?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捻针,蘸取血液送入水麒麟口中,但小半个时辰过去,并无任何起色。很显然,这个办法行不通。

众人再度陷入沉默。

寂夜漫漫,静谧无声,直到一声洪亮的钟鸣响彻整座空冥学院。

“铛——铛——铛——”

是丧钟。

昨夜灵学院死掉不少弟子,为亡灵鸣钟三声叶子情理之中。

“铛——”

丧钟并没有就此打住,四声,五声……九声,整整九声。众人同时抬起头,从彼此的眼睛肿看见了震惊。

鸣钟三声,是为慰问弟子;鸣钟九声,则是宣告悼念长老。

昨晚有长老去世了?!

正此时,传讯石上蹦出一条未读消息。

孟星辰:【速归】。

白漓和庄羡之呼吸猛然停滞。

——

回到扶桑峰时,庭院里停放一卷草席。洁白的殓布遮盖其上,将死者严严实实盖住。

庄羡之跌跌撞撞跑过去,小腿忽然发软踩空,连滚带爬来到草席旁。

他抓起殓布的一角,颤颤道:“师傅?”

无人回应。

旁边的院长实在看不下去,好言相劝:“斯人已逝,请节哀。”

“不会的,师傅怎么会舍得走?”

庄羡之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念叨:“上次受罚时我说怕疼,您说先欠十板子记账,等下回补上,难道您都忘了吗?”

说着,手脚并用爬上前,试图握住青老头的手。

尸身冰凉,已经硬了。

“现在我不怕疼,您起来,补上,好不好?”

越说越魔怔,孟星辰上前拦住他:“小庄,师傅已经走了,你清醒点。”

这声“小庄”将他的理智唤回,庄羡之崩溃的跌坐在地,眼泪簌然而下:“大师兄!师傅走了!你让我怎么清醒!”

悲伤的气氛在扶桑峰蔓延,弟子们再绷不住嚎啕大哭。

拜师阵学院后,他们几十年如一日朝夕相伴,晨起话农桑,暮归耕田谣,早已胜却寻常师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家考仙逝,何其痛哉!

孟星辰紧紧抱住庄羡之,泪水沿眼角无声滑落,沾湿殓布留下梅花般的印记。

白漓怔怔看向青老头的尸体。

前一晚,他还叮嘱自己每日辰时来屋内学习阵法,甚至答应她要重新酿几壶“梨花白”清酒当做她日后的嫁妆……怎么说走就走?

老头子是堂堂紫阶九星高手,是整片位面的战力巅峰,谁有能耐杀他?!

白漓捏拳。

她势必取凶手项上人头祭奠师傅在天之灵。

“院长,能不能让我再看师傅最后一眼?”

院长叹息:“这又是何必,你师傅走得不安详,还是尽早入土为安吧。”

听他这样说,白漓、孟星辰、庄羡之同时抬头。三人对视一眼,随后默契的选择沉默,不再提及此事。直至夜半守灵换班,白漓关上灵堂门扉,屋中只剩下他们师兄妹。

青老头猝然过世,恐怕另有隐情。

白天人多眼杂,院长委婉阻拦他们揭开殓布。如今屋内都是自己人,是时候揭晓谜底。

孟星辰掀开白布。

空气突然安静,炭盆内火星迸溅的声音显得尤其吵闹。

无言的愤怒弥漫,白漓伸手拂过那些深可见骨的致命伤痕。从上至下没有一块好肉,甚至脸上五官都残缺不全,实在难以想象,他生前究竟遭受过何等虐待。

庄羡之咬牙切齿:“这是谋杀。”

师傅是被人临时喊出去的,离开得匆匆忙忙,甚至连口信都没来得及留下。

白漓恨恨道:“而且下手的是至亲至信之人。”

庄羡之愣住:“什么意思?”

“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遇害的。”

孟、庄二人瞪大眼睛。

白漓指向尸体上碎裂的丹田:“从外表看,是这些致命的皮外伤导致师傅血流干而亡。可事实上,他先被人废掉丹田,全身修为尚未完全消散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否则,丹田内不会残留灵力碎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