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现在已经进入尾声了”，帝尊慢慢说：“接下来，十二夜神和战神的战争会毁掉三界，而我会散尽自身运势，修复三界。”
“散尽自身运势后，你会怎样？”苏白想有一点情绪，但说出来的话却平淡如水。
“会死，然后死而后生。当若干年后三界修复完成之后，三界出生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我。那时我将摆脱帝尊身份的束缚，成为一个凡人，能够真正与你相知相爱。只是要让你一个人等很长时间了。你愿意……等我吗？”
“愿意，只要你别抛下我就好。”不管是多么重的誓言，此刻苏白说出来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帝尊不舍的握住他的手，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点情绪，但任凭怎么翻找，都只发现了无处安放的绝望。
“你可在怪我？”
苏白摇摇头：“你往日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事到如今，我竟也生出了一丝的不自信。今生，我未曾为你做过什么，是我对不住你，我枉为你的夫君。”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只是感叹时间太少，不然的话，我们还能有许多相处的时间。不管在哪个世界，陪在你身边的机会总是弥足珍贵的。”
“不要总是去想我，只要记得天地修复完成之后，去接我回来就好了。”
“嗯，我会及时去的。”
十二夜神及麾下的兵将与战神打的不舍昼夜，神明之间的战争，波及三界，山河破碎，时空乱流，三界之间的屏障被打破，山川移位，江海翻涌。
一时之间，四季紊乱，人界大水冲了个干净，一片汪洋，不见生机。妖界温度骤降，不耐寒的妖族瞬间被冻死。过了不久又像是火炉一样，冷热交替，一众妖族死伤殆尽。
而远在群山之巅的天之巅，被密密麻麻的神力打的千疮百孔，偌大的天之巅如今竟然只有君澜殿完好无损。
最后，程霖看着满目疮痍，只剩下他一位夜神的天之巅，自知守不住了。于是双手耷拉了下来，他对不远处的战神说：“我不想打了，我会跟你在一起，你放了帝妻吧。”
战神一愣，收了弓弦，有些怀疑的上前两步。
“我自会放了帝妻，但我要亲自送他离开天之巅。”
“这千疮百孔的天之巅，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程霖低声说。
苏景意图进入君澜殿，程霖抬手挡住了他。
“你后悔了吗？”苏景问。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抱抱你。”
程霖顺势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揽住他的后背。
“只要你想，我会抱着你，紧紧抱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把我们分开。”苏景发誓一般说。
“这样……最好了。”
苏景还没理解程霖最后这句话的含义，突然自背后一阵刺痛，一把长剑贯穿他和程霖的心口。
剑的主人，正是程霖。
“你！”苏景满眼的不相信，他本想推开程霖，但终究没舍得用力。
“我只是用你之前对付我的手段，对付你而已。等你再次醒来，会记得我做过什么吗？如此，我们两清了，等回到现实世界，我不会再对您有非分之想了。”程霖笑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