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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女医来的时候,司琰还是懵的,他站在门外来回踱步,不时往里张望,不知何时,后背竟出了一身冷汗。

心下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占据,不多时,有位女医出来,司琰走过去,看着里头欲言又止:“怎么样了?”

女医刚才也了解情况了,此时,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干巴巴说了两个字:“夫人无碍,只是孩子…”

司琰听了前半句刚要松一口气,听到可是两个字后,身形一滞,喃喃道:

“孩子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几个字,在心里却像是有千斤重。

眼瞅着误会还在继续,女医赶紧解释:“不是孩子没了,是根本就没有孩子,夫人只是来月事了,可能是这几天吃的太补,所以出血量有点儿大。”

听了女医的话,司琰一时难以置信:“没怀孕,可是大夫明明说。”

女医解释:“悲忧郁积会导致食滞,脉象的确跟怀孕初期相像,但只要多把几次脉,就能分辨出来。”

*

洛白芷隔着老远听到孩子什么的,再联想到沈宁的反应,觉得简直是天助我也,她上前跟司琰说:“我就说这孩子不是你的,法事做到一半就有反应了,可见她红杏出墙,你快把她赶出去,不然就浸猪笼。”

司琰幽幽瞥她一眼,不紧不慢说:“你做的法这么灵,难道没算出她根本就没怀孕。”

洛白芷:……“什么!”

司琰从没这么烦躁过,他往屋里看了眼,见沈宁睡下了,便转身离开,经过凌霄身边时,不耐烦的说:“把她那个丫鬟放出来,等人醒了送回去。”

*

沈宁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彩云彩月都在身边,彩月急忙报平安:“小姐,我没事。”

沈宁虚弱的点点头,内心五味杂陈,没有孩子,倒是解脱,只是不知道她跟司琰……

彩云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暗戳戳的说:“小姐,将军…其实还是挺担心你的,当时他抱着你,脸色都变了。”

沈宁听了这话想笑,不禁回忆起昨天他恶狠狠的模样:“就他?担心我,怕是巴不得我死了吧,他好早日把那个洛白芷娶进来。”

彩云跟彩月对视一眼,犹豫着说:“依奴婢愚见,将军跟洛白芷之间,纯属是洛白芷单相思,将军对她,不论是从言行举止上都礼貌克制,真不像对她有情的。”

沈宁回忆了下,觉得确实是这样,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翻了个身,捂着发疼的小腹,闷声闷气道:“别提他了,说起来就烦,我再睡会儿。”

“孩子”这件事,洛白芷从里到外都是理亏,不知道她是不是意识到这点了,反正总算安静了会儿,不会有事没事找沈宁的茬。

*

第二天一早,司琰在院子里闲逛,视线时不时往松园的方向看。

凌霄见状,耳关鼻鼻观心的说:“咳,将军,我刚听彩云说了,夫人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因为前几日在地牢里受了凉,状态还是不太好。”

司琰闻言脚步一顿,侧过身瞪他一眼,扬着下巴说:“关我什么事,难不成还要我备礼去看她?”

凌霄:……

“是属下多嘴了。”

司琰冷哼一声,冲他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不用跟着了。”

半柱香时间后。

司琰再一抬眼,人已经走到了松园门口。

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内心演练。

“你说你怎么这么粗心,连自己是不是怀孕都不知道。”

不行,当初大夫把脉时他也在场,这不是把他自己绕进去了。

“出了那么多血,你是不是要死了,劝你识相,把身体调养好给我传宗接代,不然……”

不行不行,会生孩子的女人又不止她一个,用得着指着她吗。

没等司琰想出个合理措辞,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仗着身高优势,他能隐约看见内室的床上躺着个人。

司琰站在原地清了清嗓子:“咳咳。”

没人理他。

在原地立了两秒,他板着脸进屋,语气不悦:“真是越发没规矩了,也不知道……”

话没说完,面前的景象让司琰脚步一顿。

沈宁闭眼睡着,屋里也没有丫鬟。

他嘴角一抽,略微尴尬的站在了床边。

彩云彩月怕沈宁冷,特意弄了好几个汤婆子,腾的她脸蛋儿都红了。

兴许是睡着睡着觉得热了,沈宁把两只胳膊露在外头,一只脚也蹬出去透气。

美人儿哪里都是美的,就连脚丫都细嫩白净,司琰眸色渐深,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把被子从小腿处往下扯。

手落下的瞬间,指尖触碰到沈宁的肌肤,盖完被子,他没把手挪开,而是顺着缝隙伸了进去,掌心握住盈盈一握的脚腕,顺着往上……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小姐,厨房里只有这些菜了,我刚才热了热,你要不先起来吃吧,吃完了再睡。”

彩云的声音将司琰的理智拉回现实。

按道理说,他出现在沈宁的房间里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毕竟,别说区区松园,整个将军府都是他的。

然而,在理直气壮看自己夫人,和假装经过之间,司琰选择了,跳窗逃跑。

他从后窗鱼跃而出,只留下一片衣角。

彩云进屋的时候,感觉屋里一阵风,她赶紧把窗户关上,嘟囔着说:“怎么突然就起风了,真奇怪。”

听见动静的沈宁悠悠转醒,动了动自己的脚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那种异样感稍纵即逝,很快她便忘了。

吃饭的时候,彩云时不时往外张望,今天将军好像没出门,也不知道会不会来看小姐。

沈宁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扯了扯唇说:“别看了,没人会来的,去把院子门关上。”

彩云欲言又止,还是照做了。

一连两天,司琰果真没有来,说不难过是假的,不过沈宁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她也不愿意多想,当下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夜里她总做…那种梦,甚至觉得有人在摸她。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