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那边，秦石接了个电话，直接暴怒，吼了声，“秦也！”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抱着平板打游戏的双胞胎一脸茫然，三岁的顾栩泽尖叫声戛然而止。
秦也心里咯噔一下，保持淡定，放下餐具看向自己亲爹，“怎么？”
“过来！”等秦也走到面前，秦石把手机扔给他，“自个儿看！”
手机屏幕上是那天他从唐家出来开江祈喆车的画面。
“给我个解释。”
秦也想过会露馅，没想到会这么快。
江祈喆感觉到这事跟自己有关系，收起手机站到秦也身旁，“爸，这事儿跟我哥没关系。”
送上门来了，秦石要问个透彻，“你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唐家？”
“我…”
秦也打断江祈喆的话，“他是被迫的。”
何薏楠看过照片后，问江祈喆，“你要叛变？”
江祈喆真觉得唐易乐就是个老鼠屎，“天地良心啊妈，那鬼地方花钱请我去我都不去，叛变？怎么可能！”
秦石回想了那天的两个电话，“你跟你姐姐那天是去他那儿了吧？”
“是。”
“那你骗我在外边儿玩儿？逃课？阿辞，爸说过最讨厌欺骗，你没放在心上是吗？你姐姐不懂事儿，你还不懂吗？都他妈给我跪下！”
秦也江祈喆不敢说什么，两个高挺的身影跪了下去。
大厅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葛静宜抱着儿子安抚。
秦石走到秦也面前骂，“你作为长兄还帮着他们俩撒谎！出去几年忘了自己姓什么，是什么身份了是吗？在背上纹了只鹰就真当自己能飞了是吗？你还把我这个爸放眼里吗？秦也。”
江祈喆听着过意不去，“爸，哥是去帮我的。”
“你闭嘴！你的账我待会儿跟你算！敢带着你姐姐撒谎了，胆儿肥了啊，何祈喆。”
他改姓后，秦石都只叫他小名。
喊大名了，事儿就大了。
江祈喆现在就希望何盈熹快点出现，秦也也同样，他受伤事小，弟弟不行。
“把储物室里的马鞭给我取来！”
秦石很少对秦也动手，这次是气炸了，也有点把火气撒在他身上的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孩子，肯定是要动真格的。
他的劲儿有多大，所有人都清楚。
“爸！”江祈喆喊，“哥是去替我出气的！”
事到如今，他只能道出真相。他只说了唐易乐打他的事儿，没提为什么打他。
秦石更气了，“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抓着马鞭就要甩，顾驰眼疾手快地上前挡着，“姐夫，有话好好说。”
秦也抬头看顾驰，无所谓道，“让他打吧，他憋着对身体不好。”
这都说的什么话。
秦石挣开顾驰的束缚，扬手就甩了两鞭下去，这下好了，兄弟俩谁也不袒护谁了，一人一下刚好。
俩人挨了打也一声不吭，再痛的两人也经历过，这点不算什么。
“爸爸！”
何盈熹姗姗来迟。
秦石将马鞭扔到一边，双胞胎麻溜地把鞭子捡走，生怕父亲一会儿又要拿去打两个哥哥。
刚入秋，身上的衣服都单薄，秦石一鞭下去，衣服都破了。
“妈妈你为什么不拦着点儿。”何盈熹责怪道。
她也就出去不到十分钟。
在这件事上，在这个时间，她要说什么？该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对吧？
何薏楠淡淡开口，“知而不报，该打。”
“是他突然让人把我强行带走的，阿辞当时又不在我身边，我只能到了再给他打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都会说谎了是吗？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他又是什么炸弹导弹吗？你们怕我发火，那你们有没有想过骗我的下场？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三个人统一低着脑袋不敢吱声。
秦石走到江祈喆面前把他拽了起来，语气没刚刚那样狠了，“那畜生打你哪儿了？”
何盈熹取了块湿纸巾把弟弟右边脸颊嘴角那块儿的遮瑕给擦掉，露出一块淡青色的印记。
力道可不小呢。
秦石斜了眼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小心思。
看清江祈喆的伤，秦石用拇指摁了下，江祈喆眉头微皱，他是想着等它自愈就没上药也没处理。
“知道疼就好。”话落低头看着还跪着的儿子，“你呢？打你哪儿了？”
秦也没说话，偏头去看自己的后背。
秦石被气笑，抬手拍了下儿子的脑门，“你爹我是畜生？”
秦也站起身，理了理上衣，“从十五岁开始就只有我打别人的份儿，您倒是头一个。唐家您别去找了，他这会儿估计养伤呢，给人留条活路，心里再气，两鞭子够你解了。再不成…”秦也抬手指双胞胎，“他俩一块儿挨鞭子。”
“我靠。”双胞胎同时受惊，“大哥你别玩儿，这不好玩儿。”
他俩好心撤掉鞭子，亲大哥还把他俩往火坑里推。
何薏楠一点没劝。
夜晚临睡前，秦石盯着靠在床头处理组织事务的妻子，“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何薏楠头都不抬，“说什么？又不是我让他俩去的。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么着？我给你打一顿？”
“他妈的，我养了十六年的孩子，他闯祸犯事儿我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头，他唐易乐凭什么？”
越想越气。
“你今儿不是打了？”何薏楠突然泼他冷水。
“那是他们仨触了我的底线，你看你哪回骗了我，我没跟你动真格儿的？就你底下的学生，我问你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跟我说没有…”
何薏楠抬手喊停，“别给我翻旧账啊，我跟你说过多少回，那件事儿我不知情。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猜谁喜欢我的。
有事儿没事儿就翻旧账，有意思吗你？那么大个集团董事长，那么大个地下组织领头人，天天跟这儿像个怨妇，真无聊。”
这些话何薏楠想说很久了。
秦石双眼微眯，钻到妻子身旁，“你这是嫌我烦了？”
“哪儿敢？”
秦石哼了声，把剩下的气全撒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