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剩四个人，何薏楠伸手去够平板打开她做的几份套卷，递给离她最近的企鹅。
企鹅迟疑了一下，接过浏览，没明白她的意图，“什么意思？”
“我要转理。”她的声音坚定。
“什么？”三个男人被她惊得差点没控制住音量。
何薏楠就知道他们会这个反应，给他们解释，“那上边儿是我住院后手能用开始自己找来做的理综题，各种难易程度都有，基本都对。”
企鹅抬眼对着庞主任和孟海点点头，“除了几道需要技巧的其他都对。”
“可是你有一年多没接触过理科的东西了。”庞主任在劝她深思熟虑。
何薏楠点头表示明白，“您之前跟我说，戚老师跟您说过，我偏理科但文科也不差。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把我高二的都学得差不多了，这些题目的准确率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前途真的值得吗？”企鹅难得严肃。
她在这个势头转理，舆论会很多。他们都知道这一点。
老师怕的更多是她跟不上，现在一轮复习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了，她如果不要她拿手的文科，突然转理会很吃力。
可他们忘了，何薏楠的成绩一直都不差，脑子不是一般的好。
“我很认真，老师。”
庞主任默了半晌开口，“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得回去商量一下，然后再跟学校汇报，如果学校同意，我让教导处那边把转科申请书拿来给你。”
“您是在担心状元的事吗？”何薏楠开门见山道。
庞主任怔了下，“不全是。”
“我答应过您的，一样都不会少，文科那边有吴晗慧，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帮她。”
“吴晗慧是谁？”庞主任没什么印象。
“就刚刚那个在这儿的女生，是我同桌，二班的前三之一。”
庞主任回想了下点点头，他决定赌一把，“我下星期亲自给你拿过来。”
“麻烦您了。”
“这段时间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别冲动。”
“好。”
何墨在三位老师离开后没多久回到病房，何薏楠瞧着只有他一个人，问了句，“我爸呢？”
“姑父说他明天再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何薏楠噢了声。
何墨坐在沙发上盯着门口看，觉得奇怪，女儿都住院了，他心怎么这么大。
“姑父最近很忙吗？”他问这句也没指望何薏楠能回答他，毕竟他们俩见顾昀淮的次数差不多一样。
结果何薏楠回了他，“他最近去顾氏了，忙点儿正常，大集团的股东总归是不比小公司的合伙人，不好糊弄。”
“回去接手？”何墨来了兴趣。
何薏楠耸肩，“不知道，也许是吧。”
顾昀淮能回到顾氏，只是因为顾秉昆的私生子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才有机会出来，而顾昀淮刚好有点作用，就让他顶上了。
怎么说呢？就像一个代替品。
何墨给她递床头柜上的手机，“电话。”
何薏楠看了眼何墨，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接了，把听筒声音调到最小。
来电的人是秦石，说实话，何薏楠此刻是忐忑的，秦石如果在国内发现她这副样子，她说不好秦石会做出点儿什么来。
秦石听她这边挺安静的，“在午休吗？”
“嗯。”
“你上次让我找的人，找到了，在阳国。”
听到这，何薏楠松了口气，“好，知道了。”
“用帮你安排吗？”
“暂时不用，她现在在那儿做什么？”
“呃…谈恋爱？不对，准确地来说是跟一个刚离婚的阳国人搞暧昧。”
何薏楠拧眉，“她不是有家室吗？”
“昂，她那个洋人前夫是混道上的，不缺女人，她不过是一厢情愿。她儿子现在跟着她四处奔波，在阳国定了下来。”
何薏楠冷笑了声，“是够恶心的。”
“你还打算把东西给她吗？”秦石问。
“给，那些东西我拿在手里没用。”
“也是，你最近怎么样？没犯事儿吧？”
何薏楠心虚地笑了声，“好着呢，有事儿就第一个找你了。”
秦石也笑，“好着就行，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