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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宙礼直接坐在小矫妻身边。

属于真大直男的他,还在脑内分析、解构,重组、挑选,应该对小姑娘说什么话,才不至于她把他一句那么简单、直白的话,误解成了那么稀碎的意思。

之前沈博士提醒过他,有抑郁倾向的人,总是容易把别人的言语、行为,朝负面的方向解读。要打破这个死循环,就得直接给出正面反馈。

霍宙礼却想到的是,最初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让这姑娘把别人的言行朝负面进行解读呢?

看她平日跟大婶儿娘娘们相处就非常顺畅,从头到尾都乐呵呵喜滋滋,整个状态都非常放松随性,还有精力调笑。

大婶儿娘娘是怎么做到让她那么放松的?

其实很简单。

大婶儿娘娘们都把顾雪芙当孩子照顾,只要她开心,不需要她任何回报。孩子闹点小脾气,家长都不会当多大回事儿,因为孩子很多时候转眼又忘了,又会嗷嗷叫着扑过来,从不会有任何心理芥蒂。

她们对她温柔包容体贴照顾,纯朴热情,她报以她们以赤子之心,同样单纯美好。

霍宙礼也希望,小矫妻能放下那些从前任那里养成的心理芥蒂,再面对自己时,就不会老闹这种别扭了。

这是一个直男的,有点感性的理性思维了。

他准备开口时,看到床头上女人的手机,便又起了身去寻自己的手机。

霍宙礼不是手机族,几乎不怎么刷手机。所以这一找手机的时间长了一点点,让正闭目感知男人一切的顾雪芙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其实,以前赵驭就这样。

她不是没对赵驭发过脾气的,她撒气、抱怨一通之后,赵驭会解释一下,但是态度很勉强,有时候工作忙点,就更敷衍了。

到第三年时,顾雪芙看到赵驭时,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心梗。

现在她距离远了,反而可以更好审视自己在那段婚姻里的状态,赵驭于她食之无味,弃之不能,见到人时就变成了如鲠在喉。

也有几次,赵驭也试图找她说叶观澜的事儿,她也懒得跟他解释了。

叶观澜那性子就是贱吧,理他的时候他不cARE,不理他了就整天在周围蹦哒。

开始只是单方冷暴力,后来变成了双方冷战。

一肚子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也没力气,到最后彻底失望,心凉透了。

男人都一样的吧?

呸,一样又怎么滴,她求的婚,她要离就离。

顾雪芙揪着被单,咬紧唇。

心下是熟悉的窒闷充塞胸口,隐隐作疼。

霍宙礼花了1分钟找到手机,又坐回床边,浑不知自己的小妻已经经历过一翻心灵海啸,进入了孤独的自我放逐状态。

他才道,“蓉蓉,不要胡思乱想。”

他伸手抚上那颗小脑袋,声音沉柔,“那个群是我建的,我们兄弟姐妹都没住在一起,需要交流感情,了解彼此近况,我才建的这个群。”

“但我工作忙起来时,经常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不冒泡。我是个有点失败的家族群主。等我想起来进群后发现,群里已经变成侄甥们交流的乐园。”

“他们到底是晚辈,说话没个把门的,我怕他们会吓到你。”

说白了吧,霍宙礼下意识是有点在维护霍家脸面儿的,更怕下一代的小屁孩们带歪了自己的小娇妻。

“不是无所谓,是很有所谓。”

说到这里时,他微微倾身,低磁的声音像在耳畔炸开,听着这一字一句认真解释的顾雪芙,感觉耳朵一热,浑身窜电似地颤了一下。

霍宙礼眸色微亮,伸手揽住细软腰肢,将人抱进怀里,娓娓道,“你忘了你现在还是个黑户儿,当初说了要从我姓,你就叫霍雪芙。”

“我们霍家人认定的伴侣,就是真正的亲人。我娶你为妻,你便是我伴身。以后不要再说那种生份的话,伤感情。”

“不过……”

他顿了一下,没立即说。

顾雪芙忍不住了,睁开眼,“霍宙礼,不过一出,前面都是废话了,你不用说了。”

霍宙礼看着终于肯睁眼不当鸵鸟的人儿,浑身都是闹别扭的阴阳怪气,咧嘴笑开,“蓉蓉,你莫急,等为夫说完。”

嘁,这人也演上了嘛!

男人目光微盈,大手轻轻梳过女子柔软如海藻般的长发,指间的柔滑让让他本来过于严肃英俊的面容都变得柔和。

“你性子好,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很喜欢。我是男人,平时工作生活几乎不怎么接触女性。平日大姐三姐,这里的马婶儿和娘娘她们都把我当晚辈看。我不太懂你们年轻女孩子的心思,如果你有什么对我不满的,一定要像今晚一样,都告诉我。”

顾雪芙整个人都有点儿僵,觉得眼前的一切不像是真实的。

直男不都是不擅长表达沟通的嘛?只会造的!

可刚才这么善解人意的话,都是这个满身肌肉的男人说的啊!

不都说,健身教练只有肉,没有脑的嘛?!

好吧,她承认,这些刻板的印象和粗陋的标签,都不应该随便往人身上贴。

是她小心眼儿,是她人来疯,是她没格局,爱作。

这一刻,大小姐又陷入了自厌的旋涡。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

霍宙礼以为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了,只道,“好,那咱们休息吧!”

说着一掀被子,上热帖帖。

顾雪芙身子僵了一下,还是被男人揽进了怀里,感觉到头顶微微呼吸的拂动。

“老婆,晚安。”

霍宙礼吻了下小娇妻的鬓角,闭上眼,很快呼吸变得均匀。

顾雪芙就有点儿睡不着了,男人的身体太暖了,烫得她有点心浮气躁,不明所以。

明明他……对她那么有感觉的,也能睡着的吗?!

男人不都是感官的动物?当年大学跟叶观澜交往时,他跟她求过欢,她都拒绝了,为此两人还一度冷战闹过分手,后来虽然合好了,但她知道叶观澜是对她淡了心思,偶时会跟别的女生亲昵说笑,对她的边界感收缩,对周围其他异性的边界悄悄打开了。

虽然叶观澜还是对她殷勤倍致,甚至还在新年夜里给她造了一个粉红娃娃汽球,悬在她家新搬的别墅楼顶悬了一个多月,成为当时圈子里争相传播的浪漫故事。

分手时她知道,其实是他跟别的女生有染,觉得愧对于他,才拿家族责任说事儿,彻底分了手。

当时他哭了,她知道他对她也是用了真情的,便也没有把那层窗户纸挑破,好聚好散,各退一步,留着脸面。

赵驭不擅长表达沟通,却可以跟他的商业伙伴喝酒交流到很晚才回家。

叶观澜说尊重她,却背着她跟别的女生撩骚搞暧昧。

她在他们身上,看到了真情,也看到了虚伪,看到了所谓的坚持,也看到了轻易放弃。

可是她以为的这个普信男霍宙礼,似乎跟他们都不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顾雪芙被男人温暖的体温,颈后轻轻拂动的气息,熏得昏昏欲睡,运转迟钝。

睡着时,她想着,有个很明显的不一样啊!

他真是个大暖男。

不知不觉,那份不知何时悄悄入了心的安心和踏实,让顾雪芙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无喜,无悲,无嗔,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