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靠近一步，就让你认识一下热身之后的我。”
秦珏猛地一跳，如今的她力气非凡，落地窗户如玻璃珠子一般嘭的砸碎了一地。
顶层的风呼啸灌入。
她迎风站在窗台上，全身如舞动的长发般舒展。
迎着晚风，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灵台清明，内核稍稍稳定了点，再睁眼时看到的世界已经恢复了本来颜色。
她回头看着孟衍说，“我们虽然已经蜕变，可是不能活得只凭本能。那跟畜生有什么分别？错的或者对的，都得是我自己的选择。”
说完再不回头看一眼，径直从顶层跳了下去。浑身带着的闪电弧纷纷抓上了大楼的外立面，就这样一路缓冲，直接下到了一楼人行道上。
惊得路人一阵惊惶。
她抬头看向大楼顶端，在这深冬的夜空下，顶端看起来遥不可及，深入云端。
可是这才是她本来应该在的位置。
脚踩在实地上，秦珏感觉到踏实，自在。
孟衍很快推开了楼前的大门，追出来在人行道上寻找着她的身影。
秦珏立刻转身竖起了衣领，将半张脸埋入衣领之间，尽力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人群之中。
拐过街角，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栋大楼了，她才漫无目的地观察起这不夜城的夜生活。
末世降临之前，夜生活的内容丰富多彩。人们外出聚餐，唱歌，酒吧，逛街，广场舞的，总是有干不完的事情，参加不完的活动。
现在的夜生活，如果不是在安全可保障的前提下，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在夜晚还满街都是人流的盛况了。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宽阔的街道。这条街的街头和街尾不断有三五人群穿行，而这条街上唯一开门营业的是一家叫“夜归人”的酒吧。
门口开着一盏霓虹灯，是最简单的字样，可是光看着亮起的霓虹灯都让人觉得熟悉可亲。
她推开门踏了进去，里面音乐声震耳欲聋，人声鼎沸。很难想象这是末世之后的景象，她都很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为了休闲娱乐而聚集的情况了。
人们在这里喝着酒，聊着天，三五一桌，还有的即兴就在桌与桌之间跳起了舞。
小小的酒吧味道不好闻，长时间供应酒水饮料，加上人多又久闷不透气。可是这味道极其熟悉，跟过去末世之前无数家酒吧一样的味道。
秦珏进去的时候，里面早没了座位。她只好挤去了吧台，点了一杯酒水单上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鸡尾酒，就坐下了。
她缩在人群后面，热闹的人群好像各有各的故事。她且在这样的喧嚣里消磨一小会儿，即使只是一小会儿。
这里单独坐着的人只有她，吧台边就是黑暗的过道，通向洗手间。
有两个男人前后簇拥着走进了过道，擦身而过时，跟在后面的男人抬眼和秦珏对视了一眼就过去了。
俩人进了洗手间后，只有一人出来。
那个和秦珏对视一眼的男人，就像消失了似的，过了很久也没见到他。
秦珏莫名有些疑惑，她探身跟酒保打了个招呼，大声问道，“这里的洗手间有后门吗？”
酒保有些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秦珏点了点头，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去了洗手间。
轰鸣的音乐声隔了一道墙，小了很多，瓮瓮的。地板还在随着音乐轻微震动。
这里的洗手间也是粗糙很多，男女不分，只有小小八个隔间。秦珏假装在里面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洗了洗手。
一男一女猛地推开了最后一个隔间的门，木头门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然后俩人看了一眼独自洗手的秦珏，嘻嘻哈哈的出去了。
这时，她几乎可以确认这里没有人的声音了，才一间一间推开门查看。
第一个隔间的木门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里面没有人。
第二个隔间的木门被推开，里面没有人。
一直到第六个隔间时，秦珏停下了脚步。这是唯一一个关着门，却没上锁的隔间。
她轻轻推开木门，吱呀声又尖又细。
推到一半，门怎么也推不动了。
她使了使劲，啪嗒一声，忽地从里面掉出了一只腿。
黑色的皮鞋和短袜，滑出了木门外。
紧接着门也被顺利推开了。
里面是刚才和秦珏在吧台前对视一眼的男人，仰倒在马桶上，眼睛也没阖上。
衣服被半褪在一边肩膀，脖颈上一道极深见骨的伤口，流出的黑色血液全漏进了马桶。有点滴的沾染在白色的马桶边，也浸透了他的衣服。
脖颈后的凸起现在已经成灰白色，干瘪的。
人早就死透了。
秦珏正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发呆，脑中还没从酒吧热闹的氛围里转回来。
洗手间门蓦地被推了开来，音乐的轰鸣响了一瞬，随着门合上声音又小了。
几个体格彪悍的变异丧尸鱼贯而入，对这场面见怪不怪。一巴掌就把她推开了，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前后搬着尸体就出去了。
所谓的洗手间没有后门这种话，也就是酒保骗骗客人而已。
此刻，尸体正被这几个彪悍的变异丧尸拖去后门，扔去了街后的卡车上。
秦珏想跟着去看个究竟，可是又不想打草惊蛇。她只能等车走后，才蹑手蹑脚的跟出了后门。
车早就跑远了，好在她还记得车牌。这年头卡车也不太多。
跟到了城门口，变异丧尸的布防看起来十分的严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只能非常时候用非常办法。
在卡车被拦下查证件时，秦珏悄悄地猫腰从卡车后跃了上去。
本以为自己即使身轻如燕，忽然车上多了个人的重量，担心前面的变异丧尸察觉。可是她一上去，就发现自己大概想多了。
因为卡车上装了至少7、8具尸体。
脚一落在卡车上，眼前的7、8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着实让她背上爆出了冷汗。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内核飞速的转动起来。
这酒吧有问题。
在几个变异丧尸没回车上之前，秦珏轻轻翻了翻这些尸体的衣服荷包，看看有没有名字或者其他信息。
不翻不知道，翻看过后才发现，这整整8具尸体里不仅仅有变异丧尸，还有普通人。
这酒吧到底做什么生意的？
「万水千山总是情，投我一票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