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黑夜中倒吸了口气，相柳说的果然不错。
小六问：“他来干什么？”
“开了几副调气补血的药，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玱玹伤得并不轻，大概还没有心思来抓自己，小六提了食篮对老木说：“回春堂暂时交给你和桑甜儿了，我过段日子再回来。”
老木拉住小六，说：“山中湿气重，你衣服拿几身毯子也拿一条，防止寒气入体。”
说完扭头去小六房里取衣服毯子去了。
等小六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相柳正盘腿坐着疗伤，听见动静，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合上了。
小六取了毯子将运功疗伤的相柳包裹住，转过身去将自己穿了好久的臭衣服脱下来，只穿了裤子往山洞中最深处走去。
前几天小六发现有一处泉眼流下来，恰好可以洗个澡。
正搓着身子，小六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一扭头见相柳站在自己背后。
小六有些尴尬，“没想到大人还有偷窥别人洗澡的癖好。”
“一副假躯体，有什么可看。”
相柳负手立在那里也不离开，眼睛直勾勾看着小六裸露的后背。
小六觉得脸上烧的慌，但尽力表现的坦然，她转过身将胸膛面向着相柳，调侃道：“一起洗？”
相柳勾起嘴角，眉眼带笑，“好啊！”
看着相柳开始宽衣解带，这下小六有些慌了，她将眼神投向相柳的脚，尽量不看他裸露的身子。
相柳忍着笑，走向小六。
小六想逃，“我洗好了，给你让地方吧！”
相柳把着小六的手腕拉向自己，“裤子都没脱，你就洗完了？”
小六皮笑肉不笑，心里一边骂着相柳流氓一边说道：“我在回春堂把下半身洗了。”
相柳居高临下看着撒谎的小六，她慌张的心跳已经说明一切。
他伸手将小六禁锢在山壁与自己怀间，小六的脑袋刚到相柳的胸膛，她仰头往上看，正对上相柳狡黠的视线。
泉水打在两人之间，水珠沾满小六和相柳的睫毛，小六咽了口唾沫，弱弱道：“你的伤口不能沾水。”
相柳往前又走了一步，小六的后背硌在石壁上，有些微痛，他俯下头，在小六耳边说：
“那晚你可是很有胆色的。”
那晚？哪晚？
见小六迷茫的模样，相柳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小六的脸倏地红到了脖子。
感受到胸膛如雷贯耳的心跳声，相柳觉得十分愉悦，什么玱玹什么蛊虫都抛到了脑后。
“我那是喝醉了。”小六小声解释。
相柳眼神如春雨，“谁让你戏耍一只九头妖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耍你，我发誓！”
相柳眸色深沉，紧盯着眼前举着手的小六，两人肌肤紧贴，相柳可以感觉到小六的身体有些滚烫。
小六觉得有些不适，手指点着相柳的胸膛往外推了推，面红耳赤地说：“别贴这么近。”
相柳低头问：“你害羞什么？”
小六别过头不看他，道：“那晚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神族都喜欢好看的东西，你……你太好看了。”
相柳低低地笑，眉眼弯弯，松开了撑在石壁上的手。
小六趁机想溜，迈出不过半步就被相柳拧着后脖颈揪了回去，小六挣扎，“放了我吧大人！我真的不敢了！”
“你不敢什么？”
“不敢亲你了。”
相柳手上用了力，语气瞬间冰冷，“我是为了这个？！”
小六暗道：这只喜怒无常的九头妖。
小六眼珠电闪，说道：“我替你把玱玹赶跑，这样总可以了吧！”
“笑话，我早晚还要去杀了他！”
小六扭头瞪着相柳，“你为什么非杀他不可？”
为什么？
相柳挑了挑眉，就是见他很不爽。
“因为，你护着他。”
小六语塞，“我护着他不是为了你好？”
相柳不领情，冷冷地笑着。
小六憋了一肚子火，拿手挥打着两人之间流淌的山泉水，发泄着郁闷的情绪。
相柳一头白发湿了水贴在身体上，他眼眸如斯，问：“你面具后的脸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小六哼了一声，“这就是我的本体，大人不会觉得跟我这糙汉亲嘴儿委屈，所以臆想我是什么天仙女子或者名门闺秀吧？”
相柳黑了脸，手上用力将小六拉到胸前，低头吻上了那伶牙利嘴的唇。
他吻的很急促，一只手扣着小六的脖颈，一只手揽在小六裸露的后背，直到舌尖传来刺痛，小六才惊觉相柳在吸她的本命精血。
“唔唔……唔唔……”
小六因痛疼拼命扭动着身子，相柳松开小六的舌尖不再吸血，冰冷的嘴唇却还辗转在她的唇上。
他的手在她的脖颈摩挲，让小六的身子颤抖不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六在相柳的唇间低喃，“不要……”
相柳离开她的唇，看着小六一双秋水涟漪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你是女人。”
小六头有些晕，但仍倔强的不肯松嘴，“我是男子，如假包换。”
相柳甩开小六，以灵力压抑情感，闭上眼睛任凭清润的泉水浇灌内心的燥热。
小六一声不吭爬起身，悄悄退了出去，赶紧换下裤子穿上衣服，打开食篮抓起一块儿饼子啃了起来。
等相柳出来的时候小六已经吃饱喝足，她将药碗往前一递，“喝药。”
相柳瞥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药水，“不喝。“
小六瞪他，“你受了内伤，必须要喝药调理。”
相柳盘腿坐下，不搭理举着药碗的小六，合上眼运功疗起伤来。
小六眼珠一转，嘴角偷笑着，等相柳入定后将他扑倒在地。
相柳睁开如雪般冰冷的眼睛，看着小六将药灌进自己嘴里往自己唇上印来。
药很苦，相柳却觉得很愉悦，他的眼含着喜悦，看着小六一次又一次将药嘴对嘴喂给自己。
任小六脸皮再厚也受不了相柳如此目光，她伸手盖住那双让她心烦意乱的眼睛喂完了最后一口药水。
“你疗伤吧！我去山里打点儿野味。”
小六走得飞快，逃也似的跑出洞，山中繁花似锦，幽深宁静，小六心跳怦怦，连掌心都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