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北也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他和周凯的事，一直还没个交待。
上次周凯耍阴招，他吃了大亏，要不是慕景言出现，还不知道他会多惨。
虽然慕景言狠狠教训了周凯，但他的恶气一直没出。
可……
迎面走来的周凯看到他和慕景言，愣了下神，下一秒直接扭头走了。
还走的有些急匆匆，像在躲什么。
“凯哥干嘛呢？”
“凯哥！”
跟着周凯一块的，见周凯突然往回走，全都懵逼。
“？？？”蒋北也懵逼。
搞什么？
他都准备好打架了。
他看向旁边的慕景言，那次慕景言把周凯修理的不轻，莫非是害怕慕景言？
“看什么？”慕景言懂他想问什么，“觉得是我把他吓跑的？”
“”蒋北没吭声，慕景言嗤了声，“单单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应该是见咱俩在一块才吓到了，所以？考不考虑咱们一直在一块？可以吓退一些王八蛋。”
“……”蒋北听着他这话更蒙圈，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刚才喝酒喝迷糊了？
但也没记得他喝多少啊？
——
他们回去后，所有人都已经吃完饭，也把碗刷了。
每个人拿着手持烟花，去到小院里点燃。
烟花滋滋冒着火光，照亮他们的笑脸。
蒋薇用烟花在半空中画圆圈，默默祈祷元旦之后，越来越好。
蒋北只是捏着烟花棒，看着它一点点消逝殆尽。
慕景言只点燃了一根，些微蹙眉，闻着这燃烧的味道有点呛。
慕母冻的鼻尖有点红，看着烟花，似乎在想着什么。
夏明赫哈哈笑的最灿烂，点燃了一根，还要点。
最后也最属他点的多，把烟花玩儿的一根都没剩。
烟花散尽，眼前猛一下暗下来。
夏明赫该回去了。
“蒋北，你送我吧？”
“行。”
“让言言送，他开车带你们。”慕母他们还在，说让慕景言跑一趟。
“没事，我们打车就行。”夏明赫笑着说谢谢，然后催促蒋北快点快点！
两人一块出去，慕景言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叫蒋北，“真不用我送？”
“不用。”蒋北回头说了句，跟着夏明赫离开。
风很凉。
气温似乎比刚才更低了。
夏明赫走在蒋北身旁，缩着脖子，双手抄在口袋里，烫卷的短发被风吹的凌乱，耳朵也冻的红红的。
“好冷啊。”他说。
“那还不让人家送？”蒋北看他一眼。
“嘿嘿。”夏明赫傻乎乎笑，“我又跟人家不熟。”
“不过蒋北，你什么时候和慕景言走那么近了？”有次他打电话，蒋北说他还住慕景言公寓里了。
“你不反感他了？同意他和薇薇姐在一起啦？”他还记得蒋北之前怀疑慕景言喜欢蒋薇，吐槽慕景言多配不上蒋薇。
“没，是我怀疑错了，人家对我老姐没意思。”蒋北说。
“哦，这样啊。”
“嗯。”
边说着话，他们走出了南湘苑，蒋北已经用手机叫了车，在路边等了没一会儿，车来了。
夏明赫坐进去，蒋北站在车旁，手搭在车门上，“确定还要我送？”
夏明赫其实特想点头，但他说，“不送也没事。”
蒋北看着他。
随后还是坐进车里，“好久没见，送就送一下。”
车里光线暗，特别关上车门后，只剩下车窗外路灯的光亮依稀照进来。
蒋北没看到夏明赫眼圈红了。
一整晚，其实他特别不开心。
他有话对蒋北讲，但看到他开心，他不想扫兴。
但真的难受。
“蒋北，还记不记得我们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夏明赫开口问。
“记得啊，”蒋北说，“你被人欺负，我路过，你见我就叫哥。”
“哈哈哈是啊，当时我可怕你会来一句：谁是你哥？”
“但你没有，还帮了我，后来一直罩着我。”
“那时候你胆子真小。”蒋北总结了一句。
“是有点。”
那时候他个子比较矮，总是被欺负，还在放学路上被劫住要钱。
那些人警告他，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打死他。
那种恐惧，真的吓到他了，虽然他也知道，那些人是在欺软怕硬，可,可怕的事降临到自己身上，和身为旁观者，是完全两回事。
真的会变得怯懦，胆小、顾虑，才发现，自己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勇敢。
那段时间，他老爸老妈工作外调，他跟着年迈的奶奶。
他成绩不好，觉得老师不喜欢他，这事也不敢告诉老师。
是蒋北。
是蒋北帮了他。
把那些人痛揍一顿，之后一直对他很照顾。
可……那些人现在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