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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被噎住的表弟,问道:“你打算怎么帮?”

“我……我想把他们安置在竹林那边的山洞里。”

“每天给他们送点饭菜和清水,哪怕是上一餐吃剩下的也行,只需保证奶奶和他不饿死就成……”

“等他们死了,再……再费劲儿挖个坑,埋了便可。”

傅怜雪沉思了一下,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只是,要蒙上面巾,别让他们认出你。”

“那,那我现在就去?”

严松青有些不敢相信,表姐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那当然!这会搬,好歹还留下几包行李……”

“对对对!有了这些家伙什,我们直接一天给他们三两糙米……”

听了表姐的话,他一边应和一边跑着就下了台阶,打开铁门就跑了出去。

“表姐,他倒是大方!我爹昨晚还计划着来偷咱家呢!”

严荷花一脸不乐意。

“算了吧,你哥心里有数。”

傅怜雪摸了摸表妹的头,安慰道。

她观察了老半天,两人躺在那里都没见动弹一下,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要说给他们糙米,就是给他们送去山珍海味,他们恐怕也吃不进几口。

没必要为了几把糙米,和表弟离了心。

果然,院门外的严松青脸色大变,大声呼唤着:“奶奶!奶奶你醒醒!”

傅怜雪脸色微微变色,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在那灰暗的十年里,唯一一个为她出过头的老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看来,她确实不是个好人。

万事以自己为先,竟然让外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含恨归了西。

不管是小时候那个大杀四方,差点把她救出泥潭的英雄,还是几个月前那个害了她一次还不够,还想为了二舅继续压榨她的糊涂老人,都已经恩怨两消了。

“荷花,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傅怜雪拉了拉表妹,解释道:“这次不看,以后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他,他们死了?”

“我爹,他真的死了?”

严荷花不敢相信,瞪着一双大眼。

“嗯,一死百消,去送送他……”

傅怜雪牵着呆愣愣的表妹下台阶。

“是该送送。”

严荷花任由表姐牵着,喃喃自语道:“总不能让他们,在咱家大门口腐烂生蛆吧?”

拉着她的傅怜雪一愣,内心的伤感都冲淡了不少。

“奶奶,对不起,都是我不孝……”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和他们二房扯在一起,你就只有吃亏受罪的份!”

“你看看现在,连这条命,都搭进去了!”

“当初舍弃了我,你可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过?”

“你回答我呀!”

“呜呜呜……”

两人来到两具尸体旁,严松青已经泪流满面,哭的不能自己,他性子比较内敛,很少有这般情绪外放的时候。

傅怜雪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拍,用书上的话安慰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意思就是,你不是你奶奶,所以你体会不到她的快乐……

“或许在我们看来,她死的很惨……”

“但有没有可能,这会儿,她正和你二叔手牵手,一脸幸福地,迈进了地府大门,然后重新投胎,做一对母慈子孝的母子……”

严松青被她唬得一愣,擦了擦眼泪,定睛朝奶奶脸上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奶奶那张苍老慈祥的脸上,竟然真让他看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且,奶奶的脸上表情自然,隐隐透着一股和蔼可亲,和之前在后山的两具尸体相比,看着安详多了。

就是和她一同去世的二叔,都是一脸狰狞,没有奶奶的那股坦然。

他有些释然,又有些失落,但内心的自责倒是少了很多。

“表姐,我想把他们埋到竹林那个山洞里,行吗?”

“当然可以!”

严荷花现实多了,看都没看地上的两人一眼,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害怕。

她开始扒拉几包行李,翻了翻那包破衣烂裳,一脸可惜地叹了口气……

好的,都被她娘拿走了!

接着又去扒拉其他几袋,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的身后事,你们慢慢商量,我先把这些东西搬进去。”

说完,吃力地抱起那口半大的铁锅,进了院门。

傅怜雪在心里为表妹点了个赞,然后和表弟配合着把外婆抬去了竹林。

花了近两刻钟,气喘吁吁的两人,总算把林氏抬到了竹林的山洞里。

严松青伤心之下,连空了的竹林都没引起他的注意,眼泪吧嗒吧嗒掉个没停。

回到院门口,严荷花已经来回了几趟,油盐酱醋那一包都快要清空了。

傅怜雪看了看剩下的行李,提议道:“东西有人偷,死人可没人要!”

“要不先把东西搬回去,返回来再搬你二叔?”

三人中,要说最恨严老二的,那肯定是他严松青了,要不是为了奶奶,他恨不得一把火把他烧成灰给扬了!

“行!”

他提起那包碗盆,快步进了院门。

傅怜雪扒拉了几个包裹,把破衣裳和烂鞋的包裹丢出来,打算一会儿拿到竹林烧了,也算是给他们一点仪式感,让表弟心里能好受些。

扛起剩下的几把农具,还有一个鸡笼里的几只鸡,也跟着进了院门。

和这边差不多,甚至比这边还早了几天,秦家村的后山,也就是秦阳家住的那处山谷,也迎来了浩浩荡荡的秦家村民。

他们没有傅怜雪这边的天险屏障,呼啦啦一阵哄闹,三四十个略有些头脸的,都挤进了那个摇摇欲坠的木屋。

秦越明作为秦家村唯一的秀才,他们村接近三成的田地都挂在他名下,这些年在秦家村的地位自然是不同凡响,和秦氏族长并排着,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主位。

而这栋房子原本的主人家,也就秦阳还有资格站在堂屋,他爹娘老两口,连木屋的边儿都挨不着。

“也亏你们说得出口!”

“你们想要住进来,把我们一家赶出去,我不答应!”

秦阳梗着脖子,阴沉着脸怒吼道。

“由不得你不答应!”

秦氏族长一拍桌子,三五个壮汉一拥而上,把他一把就给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