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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荷花在表姐的安排下,开始拔秧苗,别看她小小年纪,手速却不慢,拔出十来捆,就用篮子装着,给正在水田里,撅着屁股插秧的表姐送去。

除了来回送秧苗之外,还要时不时帮表姐牵一下插秧绳。

这样来回奔走着,拔出来的秧苗,正好将将够跟上表姐插秧的速度。

这次的插秧绳,不再是用野外的藤条做的,三人有空的时候,把上次

上次和她和表弟两人,因着插秧绳动不动就断开,来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两天之后,严松青把那一亩水田弄好,又过来帮忙插秧。

严荷花一个人的速度,就跟不上来了。

傅怜雪两头来回跑,也不能一次性把秧苗全部拔出来,现在可不比早稻,这么大的太阳,不一会儿,拔出来的秧苗就晒蔫了。

更不用说,这次可是六亩水田,十天能全部插完,都算他们能耐了。

其实跑来跑去还好一些,毕竟不用一直弯着腰,可以借来回走动的时间,让腰间的酸痛稍稍缓解一下。

严松青连着插了三天,他连睡觉都不敢仰着睡,只得佝偻着身子,侧躺在床上,翻个身,都得费半天劲儿。

“松青,今天我跟你换一下,你去帮荷花挑秧苗……”

傅怜雪看着快要坚持不住的表弟,再看看他身后,那仅剩两三捆没插的秧苗,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

种田,哪有不苦的?

不吃苦,那一粒粒的稻种,又凭什么给你长出一串串沉甸甸的粮食?

“好。”

严松青闻言站直身子,眼前有些发黑,缓过这一阵眩晕,伸出手捶了捶背,强忍着不适感,又弯下腰,把手中那捆已经拆开的秧苗全部插完。

这才把身后的几捆秧苗捡起来,估算出一捆能插出来的大概距离,丢在表姐身后。

丢完之后,就像怀孕七八个月似的,用两只手撑着腰部,慢悠悠地朝田埂走去。

头顶的太阳,仿佛能将一切烤化,就连水田里的水,都有些烫脚,一脚踩下去,浑浊的水面上,不住地往外冒着水泡,这是肥力的象征。

傅怜雪也热得难受,可为了不饿肚子,她只得咬紧牙关熬下去。

每插下去一株秧苗,几个月之后,就能长成一棵水稻,收获一抓稻谷,蒸熟之后,就是一口香喷喷的大米饭。

为了不让自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令人耳眩目晕的热浪上,她开始把思绪散开,在脑子里勾勒着脱谷机的画面,把书上的那些一块块的零件,慢慢在脑海里成型……

里面还有好多东西,现阶段以她的能力还不能做出来。

但她可以试着用别的东西替代,哪怕使用寿命不长,也好过一下一下用手来摔打。

早稻区区一亩地,就把三人折磨得不轻,晚稻六亩地,光想想,就觉得膀子疼。

她手上动作不停,倒真觉得好受一些了。

等她回过神,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正中,后脑勺的头发被晒得直烫头皮,背上也火辣辣的,仿佛在火炉上熏烤着……

“松青,你去告诉荷花,秧苗不用拔了,我们把拔出来的秧苗插完,就回家。”

都午时正(中午十二点)了。

“哎!”

严松青应了一声,手中那捆秧苗正好收尾,起步开始朝田埂走去,步伐都带着一丝急切,想着走快一点,说不定妹妹就能少拔一捆秧苗出来……

还没到育苗地,他就扯开嗓子喊:“荷花,表姐说不用拔了……”

“好的!”

严荷花闻言也是一喜,今天上午是熬过去了,接下来有近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哥,这里也没多少,我一会儿把秧苗送下去,你不用上来了……”

正好带点兔子吃的红薯叶回家,这会儿的红薯叶,摘回去不能马上给兔子吃,要晾凉一下,怕兔子中了暑气。

她将手中的秧苗绑好,再把身后的七八捆全部放进篮子,脱下脚上的草鞋,鞋底踩了厚厚的一层泥土,少说也有两三斤重,走路都得多费不少力气。

简直和传说中,戴着脚镣的犯人有得一拼。

她举起鞋子,朝地上敲了敲,敲下来一大块,比表姐炕的饼子都厚实得多。

打着赤脚,一只手提篮子,一只手提着草鞋,打算到河里洗干净之后再穿。

“哎呦!”

刚走到路上,就被滚烫的石头烫了一下,哪儿顾得上脚脏不脏,手中的草鞋朝地上一丢,两只脚丫子立马就躲进了鞋肚里,这才敢继续往前走。

来到水田边,把篮子里的秧苗,均匀地丢在哥哥和表姐身后,提着空篮子就下了河。

“呼!还是河里舒服!”

她把篮子里的泥土清洗了干净,又玩了一会儿水,才万分不舍地上了岸。

“表姐,我把菜摘回去,你一会儿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傅怜雪直起身,眯着眼睛朝表妹看了一眼,说道:“行。”

也没有精力说更多的话,弯下腰又开始插秧,加快手速,就剩最后几捆了。

“表姐,西瓜的苗,全都晒死了……”

菜地里的荷花一惊一乍的叫道。

傅怜雪听后,也是一惊,她第一次种,也不知道熟没熟,一直不敢摘。

“那你摘下来,等下我们弄回去……”

有心想到地里去看看,但太阳实在太大,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心思,直到把秧苗插完。

严荷花叹了口气,何止西瓜苗被晒死?

就连旁边地里的红薯叶,也晒得蔫巴巴的,也不知道这老天,啥时候会下雨?

她走进西瓜地里,把瓜苗多的地方扒开看看,以防漏掉。

翻了一个来回,也没找出来几个,七八个西瓜都不大,约摸着五六斤重,她一手抱一个,来到河里,将被晒得热乎乎的瓜丢在河里浸泡着,严荷花就捧着红薯叶和几根黄瓜回家了。

傅怜雪终于把手中最后一株秧苗插进了水田,她逃难一般地快步走出水田,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跳下了小溪里。

把手和腿脚清洗干净,捧了几捧水,把脸搓了几把,便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半天都不想动一下。

回到晒谷场,经过这几天的晾晒,里面好些稀稀拉拉的稻草叶子,也浮现出来了。

拿起扫把,顶着太阳,轻轻地在稻谷上扫了一遍,把那些浮现出来的杂物扫做一堆,里面很多折断的稻穗,也被扫了出来,她弯下腰,用手把稻穗上的稻谷揉搓下来,

严松青跟在表姐身后,捡起地上一把竹子编的六齿挠,将场上晒着的稻谷挠了两趟,好让下面的稻谷翻到上面来,这样才能晒均匀。

“回吧,表姐……”

傅怜雪点点头,和表弟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明天早些起来,中午早点回家,这么热,万一中了暑气病倒了,得不偿失。”

严松青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