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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怜雪眸子冒火,开始想着怎么对付他,等下又要搬什么东西走。

和她一起生气的,还有那个女人,只见她原本帮儿子揉搓后背的手,一把掐住他腰上的痒痒肉,狠狠地转了两个圈……

“啊!!!疼啊娘!!”

男子惨叫出声,傅怜雪都吓了一跳。

“还杀了吃肉!你也不怕遭天谴,在农家,想要买头牛,得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省吃俭用,就这,都还不一定能买得起!”

“你倒是慷他人之慨,还杀了吃肉,我先吃你的肉!”

“明儿天一亮,那牛从哪儿牵回来的,立马给老娘送回去!”

几句话,把窗外的傅怜雪说得热泪盈眶,不由对这个女人高看了一眼,想不到还有这般不贪便宜,为人正派的人!

在村里,一个鸡蛋都能引发一场血战。

男子一听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嚷嚷:“我送哪儿去?我就在山坡上捡的!谁知道是不是人家不要扔掉的?”

他顶着母亲杀人般的眼神,硬着头皮为自己辩护:“你,你不是常说,外面的人可坏了,自己生出来的娃子,还动不动往山里扔呢!”

“一头牛算什么?说不定,说不定这头牛的主人,也不喜欢它,这才把它丢到山上,任他自生自灭呢!”

“看来你爹去了,你也跟着不听话了……”

女人一脸黯淡,一边心疼儿子背上那被牛撞的一大片青紫,也不知道有没受到内伤,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办?

另一边又为儿子这般亦正亦邪的做派,深感无力。

孩他爹就是因为闹出了人命,不得已才躲进这深山,从一个有田有地,不愁吃喝的人家,带累了一家人,变成了如今这副见不得光的模样,他放下书本,躲进深山老林,以打猎为生,最后更是死在毒蛇之口,就这么潦草地过完了这一生。

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在这深山老林前进没路,后退无门。

她每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可儿子却像极了他爹,亦正亦邪,随性而为,根本不考虑严重的后果。

“娘,你别气了,我听你的就是!”

男子最受不了母亲的眼泪,一看母亲拿出了她的终极杀手锏,他除了投降,没别的办法。

“唉!你听话便好,咱们好好的努力干两年,存些银钱,到时候再下山给你买个媳妇回来,让她给你生一双儿女,娘就算死也无憾了!”

女人叹了一口气,擦掉眼泪,破涕为笑地替儿子穿上衣裳,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傅怜雪见女人离开了,本打算看在女人的份上,放过这个偷牛贼一次。

她正要起身离开,就看见原本一脸孺慕之情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残忍……

“让我明天送回去,今儿晚上我就了结了它!”

他恨恨地说了一句,一滚就起床。

在门后捡起一把拳头大的铁锤,铁锤有点重,牵动了他背上的伤,他顿了顿,用另一只手艰难地在肩膀后面揉了揉,发现揉不到,只得放弃,眼中更是杀气腾腾,转身提起油灯就出了房门……

傅怜雪吓得不轻,了结了她?

她急忙跳进窗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心里很为那女人担心。

不对!

他径直出了堂屋……

“黄金!!”

这男子要了结的是黄金!

傅怜雪咬牙,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她紧跟着他的步子,绝不能让黄金死在他手上。

出了小木屋,走了有段距离,来到两间杂物房似的房屋后面,傅怜雪就着男子手上的油灯,看见了房屋后边的黄金。

那里种了几棵树,黄金就绑在其中一棵树上。

树外面是一个陡坡,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深浅。

见有人过来,黄金的四只牛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穿在鼻子上的牛绳绷紧,才不得不停下。

鼻子里呼呼作响,一双大大的眼睛,正一脸防备地看着男子,再也不像之前在山谷的牛棚里,会躺在地上悠闲地倒草。

男子来到黄金身边,抬起脚在它牛脸上踢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他娘的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怂了?”

“抵啊!来抵我啊!”

“看是你牛还是老子牛,老子这就送你见阎王……”

骂了几句,他弯下腰将油灯放在地上,对着站在那里愣愣看着他的黄金,冷哼了一声,眼中厉光一闪,高高举起来手中的铁锤……

傅怜雪看得目眦欲裂,也不管会不会惊动他,快步冲上前,借着冲击力,对着男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啊!”

毫无防备的男子,注意力都在黄金的脑门心上,被她一脚就给踹下了陡坡,只留下一阵阵翻滚的声响。

傅怜雪抱着要他命的念头,取出空间的手电筒,在周边搜寻了几块磨盘大的石头放进空间,来到男子滚下去的地方,眼都没眨一下,就丢了下去……

随着石头翻滚的声音,下方不远处,又传来几声男子的惨叫。

“啊!”

“呃!”

“噗……”

傅怜雪拿手电筒往下照了照,看到五六丈(1丈等于3.3米)之外的斜坡上,男子被一棵树卡住,正奄奄一息地倒在那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他的两条大腿,正被她丢下去的一块大石头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那把用来杀牛的铁锤,就掉落在傅怜雪脚边,她捡起铁锤,拿在手中颠了颠……

还挺沉!

顺手就放进了空间,好歹也是坨铁,拿回谷里还能做大用处。

随后捡起脚边一块比拳头大些的石头,狠狠地朝男子的头砸了过去。

除了一声砸到肉体上的闷响之外,男子连哼哼声都没有发出来。

她没有下去检查男子的生死,毕竟刚才的声响可不轻,不知道有没惊动木屋里的女人。

也怕严松青两兄妹等得着急,她没再耽误,解开牛绳,牵着黄金快步往回走。

至于这个男子,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在这缺医少药的山沟沟里,活着才痛苦呢!

死对于他来说,都算是一种解脱。

一直回到那棵大树下,她心里都有些不得劲儿,她可以想见,明天早上那个女人发现已经死去或重伤的儿子,该会有多伤心和绝望。

这么善良正派的女人,她真的不忍心伤害,可那男子太过不是人,她都想放他一马了,他非得自己作死,竟然想杀牛!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黄金被他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