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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怜雪铲起菜,洗了一个碗,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饭,饭上面再拨了一点咸菜,塞进严荷花的手里。

“先把肚子吃饱再说……”

又从灶口处,拿了一张放火时坐的矮凳,放在她身后,让她坐在那里吃。

为了不让严荷花尴尬,她向严松青问道:“你奶奶睡了没?”

“睡了,刚才叫了个土郎中,给她敷了点药包好了,没那么疼可不就睡了。”

“你二叔怎么说?有没说带去镇上看看?”傅怜雪叹了一口气。

“那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严松青脸色阴沉,“奶奶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跑?”

一旁吃着饭的严荷花,顿时就有些为难,捧着个饭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弱弱地说道:“刚才吃过晚食之后,我爹娘,便带着我弟去我外婆家了……”

“可不是!我刚才气不过,想让二叔付土郎中的药钱,在院门外喊了半天,没一个人答应,推开院门,只见上房门上,已经挂锁了,这号人,还真是世间少见!”

严松青咬牙切齿地说道。

“哥哥……对不起,我刚才就在房间里,听到你的声音很凶,便,便不敢出来……”

看着严荷花哭得梨花带雨,严松青脸色软化了一下,说道:“我不怪你,你一个小姑娘,身上又没钱给四齐叔。”

“不过,你爹娘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在家,也不怕出点什么事?”

“爹本来说要带我一起去,可是我娘眼睛一瞪,我爹便不敢再说话了……”

傅怜雪看着她的眼泪,一滴滴落进饭碗里,半天也没敢再往嘴里扒拉一口,连忙上前安慰道:“可怜的孩子,晚上怕不怕?”

严荷花摇了摇头,“不怕,就是肚子饿,饿得揪着疼,怎么也睡不着……”

“那你喜欢你爹娘和弟弟吗?”

傅怜雪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自己一个人在山上,实在有些孤独,现在她父母双亡,山下又有两个村子的人,对自己虎视眈眈,嫁人生子实在太过遥远。

再加上这个小表妹今晚见到了自己,她娘亲还是头一个,想拿自己换十两银子的恶妇。

万一哪天,她在亲娘面前说落了嘴,那么松青铁定会被两个村子的人撕碎,特别是傅家村的几个大伯。

如果她跟着自己上山……

严荷花不会再受磋磨,能吃饱穿暖;自己也有个人作伴;再加上这个孩子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忍不住就想帮她一把;而且松青再没被暴露的风险。

一举四得!

“不喜欢,以前爹爹还会为我说几句好话,可是今天他们去外婆家的时候,家里连颗米都没给我留,他们还说要去外婆家躲一段日子,我……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吃饭?”

“表姐,哥哥,这……这碗饭真好吃,谢谢你们!”

“好吃就多吃点,吃完表姐再给你盛……”

吃饱才有力气爬山。

“松青,这点米你收起来,这是我给你奶奶补身子用的,可别被老鼠霍霍了。”

怕表弟怪自己越俎代庖,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包大米对他说道。

“谢谢表姐。”一扯上奶奶,严松青便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等严荷花吃饱饭,傅怜雪便严肃地对她问道:“荷花,你愿意跟表姐去山上吗?”

“表姐!”严松青率先发出不解的声音。

傅怜雪摆手打断:“让她自己说。”

“荷花,你跟着表姐上山,表姐保证,虽然生活条件不是多好,但一定会让你吃饱穿暖,也不会动不动就打你出气!”

“但有一条,跟表姐去了山上,以后轻易,就见不到你爹娘和弟弟了……”

“表姐,我愿意!”严荷花眼神中透出的坚定,仿佛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爹娘既然只要弟弟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他们了!我可以帮表姐干活,不!是帮我自己干!因为我也要吃饭!”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傅怜雪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个曾经的自己,她亲自救赎出来。

“你们,你们两个都疯了!”严松青大惊失色:“等二叔二婶回来找人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找!急死他们都活该!”

傅怜雪恨声道:“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丢在家,饭不给人家吃,还把人烫成这样,你当他们有多在乎这个女儿?”

“只是,你得替我们保密,问你,就说没见到过!就连你奶奶,你都不要告诉!”

“行!”严松青满口答应,能给二叔两口子添点儿堵,他乐意至极!

时间也很晚了,傅怜雪带着严荷花,来到空无一人的隔壁院子,用暴力破开上房的锁。

将里面能穿得上的衣裳,和糙米等吃食,用布包收拾了两大包。

用根扁担挑着就上了山。

头一次做坏事的严荷花,看得热血沸腾,看向表姐的眼神里,全是闪烁的小星星。

这个表姐太厉害了!

那么结实的大门,被表姐两斧子就劈开,进了家里,比她这个小主人还更像个主人,就连娘亲的银钱,她也全部收走,愣是一个铜板都没留下。

这也多亏了肖氏的小人之心,觉得去了娘家有大嫂和弟媳在,少不了要下田间帮忙干活,身上的带着银钱总是不便。

掉了,或者是被偷了,到时候说都说不清,而且万一被娘家人看见,少不得被他们哄出来,花用掉。

这才一文钱没带,要不然她发现少了二十两银子,那还有心思回娘家?

这倒便宜了傅怜雪,不但哄走了人家女儿,连带着吃的,穿的,用的都顺走不少。

“荷花,你怕吗?”

顺着山路往上走,傅怜雪挑着担子,对紧紧挨着自己走的严荷花问道。

“有表姐在,我不怕!”

荷花低声回道:“不过如果是我一个人,就有一点……”

突然,不远处传来“呜呜呜……”的声音,严荷花吓得,立马抱着表姐的腰,身子瑟瑟发抖。

“没事……只是鸟叫而已。”

傅怜雪看了一眼里正被绑的方向,低声哄道。

看来里正那死老头子是醒过来了,能不能挺过这一劫,就看那个小媳妇有没有良心了。

傅怜雪一只手扶着扁担,一只手牵着严荷花,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