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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谢璟令作答,宁王已摆了摆手,“那宋姑娘最近正在同谢大人悔婚,恐她夹带私心,她的话暂且还是不要采纳为好。”

好明显的偏私。

宋悦意同蒋庭芳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露出愤懑之色。

谢璟令在宁王的催促下继续道:“再有关于猴子山大案,有人说亲眼见我杀了苏县令和一众衙役,请问这个亲眼目睹的人是谁?”

“是我。”谢东哥慢悠悠的声音在正厅里响起。

谢璟令道:“既然是六弟,那为何所有人都死了,为何六弟能独活?莫不是六弟也与巴虏人有勾结,才能让巴虏人放了你一马?”

谢东哥嗯了一声,“谢大人似乎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当时我也距死不远了,若不是天亮后被人所救,现在只怕早已闭嘴。”

谢璟令道:“哦?六弟的所谓距死不远,说不定是苦肉计呢?不然哪有那么巧,正好就被旁的人救了?”

谢东哥一怔,随即苦笑,“谢大人奇思妙想非一般人能比,佩服佩服。”

谢璟令叹了口气,“还有关于查封土家嘴和岩子坑两大盐铁储库之事,方大人说有我参与的证言证词,此事下官也是百口莫辩,不如让蒋大人来说吧。”

正厅和小厅的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

宋悦意连呼吸几乎都快停住。

“不怪谢大人,此事说来话长……”正厅里竟自响起蒋忠义无奈的声音,“自知随州这边有官吏与巴虏人有勾结后,本官这个随州盐铁转运使不得不开始彻查,最后查到江扈苏县令有些可疑,这便把谢璟令安插在他身边,暗查此事。谢璟令为查到几大仓库,不得不依他之令为他办事……”

“……眼下苏勋虽然已死,恐其党羽还在,为了不殃及谢家人,还请在坐诸位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番话如平地惊雷,将正厅小厅的人都给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照蒋大人这般说来,谢璟令岂非成了朝廷派去打探消息的细作?

宋悦意顿感不寒而栗。

蒋大人突然反水,毋庸置疑,定然是谢璟令已将他掌握的底牌全数给了宁王,宁王借此要挟,蒋忠义为了自保,不得不屈服。

如此说来,蒋忠义如今岂非已成了宁王的人?

宋懿和宋显宗亦是大为吃惊。宋显宗失声道:“蒋大人你……”

虽然他没问出口,但意思可想而知。

好一会,谢东哥忽然冷笑,“照蒋大人这般说来,谢大人所有干的不法勾当都有了最好的解释。说到底,他不仅无过,反而还是有功之臣?”

蒋忠义半天没吱声,估计良心上还是有些不安。

谢璟令却向来厚颜无耻,“六弟能这般认为便好。自我到江扈任县尉以来,为搏得苏县令信任,在他手底没少昧着良心干了些事。但是那都是不得已之举。如今苏县令伏诛,我也算是光明正大站在人前了,日后定然多积德行善,做对百姓更有益的事以弥补过失。”

谢东哥嗤笑了一声,“可是怎么办,我手里好像还截获了谢大人与巴虏人的往来信笺。信笺里的字字句句,那个情真意切,那个颐指气使,如何栽害苏勋的狠辣和计谋,可不像个细作的手段。要不要我把这些你的亲笔信给念出来?”

一直都似乎稳操胜券的谢璟令终于脸色大变,呼吸瞬间都粗了起来。

宁王眼见不对,这些证据若是公布出来,谢璟令再怎么细作的身份也断然无法揭过去。

于是用笑声插言道:“东哥,本王实在惜才,像谢大人这样能忍辱负重之人,本王实在不愿他就此折损。”

“要不这样吧,今日在坐的都非外人,本王听说你与宋懿关系不错,最近宋家因为谢大人身为细作的事不甚满意,意欲悔婚。为免谢宋两家闹得难堪,本王今日便做个和事佬,谢璟令不若同意将这桩婚事退了。谢大人意下如何?不知是否怪本王管得太宽?”

这番提议,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交易。

谢璟令哪有不允之理?赶紧接口道:“不怪宋姑娘不愿下嫁于我,作为细作,行事上确实会有令人不能理解的地方,下官心中有愧。今日王爷能当众提出来,下官也不敢耽误了宋姑娘的终身,下官同意与宋姑娘解除婚约。”

宁王朗声一笑,“东哥,你四哥都这般说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不问宋家的当家人,反而去问谢东哥,宋悦意也只能暗骂这些上位者的无耻。

谢东哥把桌子用力一拍,“既然王爷惜才,我总也不能做个不识趣之人。也罢,谢大人愿意退婚的话,希望立字为证,盖上印章,昭告天下才行。”

立即有人将笔墨纸砚送了上来。

片刻后,谢东哥将几份文书拟好,各人盖上印章,随后喝道:“好,谢进之与宋悦意婚约解除,日后嫁娶,互不干涉!”

听闻此言,宋悦意的眼泪险些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历经一年的生死之苦,今日终是摆脱了这个桎梏。

虽然不尽如人意,可是有宁王横加干涉,想要借此将谢璟令置之死地又谈何容易?

能退掉这桩婚事,对她来说,已经最好的结局了……

紧跟着谢璟令同样要求谢东哥将那些往来信笺交出来,谢东哥倒是很干脆,从贴身的里衣里将几封残破了的纸皮拿出。

当谢璟令看到残缺不全的信笺,半天没有吭声。

正厅那边还说了什么,宋悦意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宁王妃和蒋夫人的对话她也只能勉强听着,最后还是蒋庭芳把她从小厅里拉了出来。并且拿了帕子给她擦着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

“宋悦意,不过是退个婚,至于这般泪水长流么?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蒋庭芳也红了眼圈,声音有些哽咽。

宋悦意用她的帕子捂着脸,几乎泣不成声,“我自然是高兴。你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