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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兰只好道:“姑娘,我们的银子……好像不够了。”

宋悦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银子不够了?怎么回事?”

静兰转身去了屋里,拿了一个账册出来,小声道:“来江扈时,夫人一起给了奴婢五千两银子,还有姑娘自己的体已钱,统共五千六百六十两。”

“在入住谢家后,姑娘不愿占谢家任何便宜,怕让人看不起说闲话,除了吃的三顿外,所有的用度都是用的那笔钱。”

“谢家每有人过个生辰,姑娘都会派人置办了礼送过去,平日里打赏的银子,一年下来也不是小数目。还有给老夫人侍疾时,姑娘也是自掏腰包去市面上寻了最好的药材。再有大家的吃穿用度,姑娘都是按在家里时的规制在办。近一年下来,银子只出不进,早已所剩无几。”

“前些日子奴婢本想提醒姑娘,可是姑娘久卧病榻,烦心事多,奴婢也就没说。想着等一转年,老爷他们就会派人过来,银钱省着点应该能接上续。哪料到会要搬出来,一应物品购买之后,如今账上就只剩不到五两银子了。”

“现在姑娘说要多储些柴米油盐过年节……怕是都有些困难……”

她把账册递上来,宋悦意下意识接过,翻看着她一笔笔一桩桩记得明明白白的账目,方发现近一年来她用银子竟是如此大手大脚。

为了撑面子,一些不该花的地方也花了。

给老夫人,三房那边,还有谢璟令兄妹三人送的生辰礼合计起来就是最大的一笔开支。

她忽然发现自己之前脑袋里装的可能全是棉絮。

在家中时,府里嬷嬷除了让她学规矩,也教了她该如何掌家理事,一切用度该如何分配。

到谢家后,老夫人病重的时候,谢家上下一切也都是她在打理安排,不曾出过一丁点错。

唯独自己的银钱却没有管好,谢家所有的开支里都不曾有他们主仆的一份子,全都是自己贴着。

都说要开源节流,她未曾开源,亦未曾节流,没想到还不到一年时间,竟然将五千多两银子全给花了个一干二净。

五千多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普通的农家四口人,一年统共用不到二十两。

稍微富裕些的小门小户,一年也用不到五百两。

她在谢家一年就花了人家差不多十年的银钱,她觉得以前的自己不是蠢,而是痴傻!

在幻境中,并未出现缺少银钱的事,多半是因为年前没有搬出谢家,撑到了来年,上京送嫁的过来,父兄又给了银钱,才没让她为钱发难。

“姑娘不用着急,留风手里也攒了些银子,虽然只有五十两,在市面上买些简单的柴米油盐应该还能撑些时日。”留风见她看着账册发怔,赶忙说道。

宋悦意目光总算从账册上移开,微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柴米油盐为何物之人。我知道现在市面上的东西贵,大雪封山最少一个月,多则两个月,你的那点钱根本就撑不了那么长时间。”

她苦笑了一下,“要不这样,我挑一套式样老旧成色好的头面,你们两个先拿去当铺当些银子。等熬过了这段时日,我们再把东西赎回来。”

静兰急道:“姑娘,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奴婢手里也还有些银子……”

宋悦意把账册放到她手里,笑道:“没事,当了可以赎回来。若是把你们的银子都拿来贴补了,你们自己想用的时候怎么办?别说了,跟我进去挑一套出来,稍后你就和留风一起去。”

最终她从妆奁里挑一套小南珠攒金丝头面,这个可是当初大哥第一次出门,回来时特意买了送给她的。

虽然式样不怎么样,但胜在珠子的大小一致,色泽好,做工也甚为精细。

再怎么着,当个二三百两是不成问题的。

留风和静兰没法,只好把头面包好,去了街市。

他们走后,宋悦意也没往心里去,便亲自炒了两个菜,又端了早就炖好的杂菌乌鸡汤,推开了侧门,去朝晏那边针灸了。

朝晏这两日的心绪好似又好了些,她过去的时候,他竟然闲得吹着老北风坐在池塘边垂钓。

看他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宋悦意把食盒放在他身边,打趣道:“要不把火炉提到这边来,让晏叔叔边吃边钓鱼?”

朝晏歪头看她,“这个提议不错,好像从来没有尝试过。那就劳烦悦儿把炉子提过来,今儿我们俩就守在这里,看到底有没有愿意上勾的鱼儿。”

小池塘的水面早结了冰,偏被他用石头砸了个窟窿,把钓鱼杆伸了下去。

见他自得其乐,确实有一副隐居世外的闲情逸致,宋悦意一时间也来了兴致,亦笑道:“好。那我去提炉子准备碗箸了,今儿就舍命陪君子一回。”

她从厨房里搬了小矮几,又把炉子点上了炭,炖上鸡汤,摆好菜碟,甚至还备了酒,来来回回跑了好几个回合,最后才搬了把椅子与他相对而坐。

朝晏笑看她跑得粉嫩儿红的脸颊,“还以为你日日只能呆在闺房里看书绣花,最多再下厨露一露厨艺,没想到干起这些杂务来腿脚还挺灵便,比那些走路似乎都要喘三喘的闺阁小姐要强上许多。”

多次相处下来,宋悦意与他已随意很多。

“晏叔叔既然说抱过小时候的我,应该知道我那时有多皮。再说我母亲那样的出身,打心底里就不愿束缚我和大哥的天性。若不是女儿身,我早就会央求着跟舅舅他们一样去军营了。”

“哦?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志向。”朝晏有些意外,放下钓杆,转过身来,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可是我记得你大哥宋懿就是男儿身,为何如今他会去了国子监读书?听说还在准备参加春闱?”

宋悦意给他先盛了一碗汤,“自然是父亲希望他弃武从文。说他是长子,担负的是一族的兴衰荣败,绝无可能因一已之私弃全族安危于不顾。大哥是责任在身,不得不选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