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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赶到看热闹的最佳距离,烛和纪允炆两人就被下方传来的骚动吸引了注意。

看来是有两伙武者在前往叶不尘所在地的路上相遇,然后有一方选择了先将对方淘汰掉,然后再继续赶路。

按理说,大概率是无价之宝的奇异事物就在眼前,再怎么说也应该先过去看看情况,毕竟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淘汰其他人这件事不会那么急于一时。

但另一方面,如果淘汰面前的人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那就另当别论了。

反正花不了多少时间,为何不做呢?

现在下面正发生着的,正是这样的情况。

纪允炆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其中一方武者,是文裳卿的队伍,看样子是在新选择的营地疗伤时,被赶往《血王录》所在地的另一伙武者误打误撞发现了。

文裳卿应该不会犯那种被敌人轻松找到藏身地的错误,想来是对方有擅于追踪或是感官敏锐的武者吧?

对手只有三人,从服饰和外貌上来看,两人来自藏兵谷,一人来自西方世界。

真稀罕,传闻中向来排外的藏兵谷竟然会和来自西方世界的人合作。

不过,这情况有些危险啊——

文裳卿一行人经过之前和狼王的大战之后都有伤在身,虽说作为武者当然都知道这种程度的伤该如何处理,但终究是队伍里没有专精医道的人,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根本不可能;

另一方面,从纪允炆的角度来判断,不论是藏兵谷的两人还是那个西方人,全都状态极佳,估计在刚过去的那一天没有进行过什么战斗;

同时,还有一个极为决定性的事实:即便双方都是最佳状态,自身的实力也存在显着的差距;现在文裳卿一方受伤,则是让这差距失去了用数量来弥补的可能。

藏兵谷终究也是一流势力,门下武者的实力绝不是文裳卿身旁的普通散修或是小门派弟子可比;那个西方人,纪允炆之前看过他战斗,并不算特别出色。

按理说在相遇的时候就会被藏兵谷的两人解决掉才对,怎会被那两人接纳为一同行动的伙伴?

“允炆,你要下去帮忙吗?”烛说这话时,下方文裳卿一行人的情况已经危急。

“仅此一次的话,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哦。”

“不了。”虽然很不忍心,但纪允炆还是摇了摇头。

反正不会真的出事,既然决定了要让裳卿参加这次磨练,那自己就不要在这种时候插手了。

“师父总是会在危急时刻及时赶到”。

即便这是事实,纪允炆也不能让弟子们心里养成对这一事实的过分依赖。

纪允炆在上空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免得自己待会真的忍不住出手帮助文裳卿逆转局势时,下方的文裳卿,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何谓“身陷绝境”。

“文姑娘,这......”

“嗯,无计可施了。”文裳卿绝不会轻言放弃,但此刻的事实就是:面对对方仅仅三人的攻击,她们一行人已经没有反击的可能了。

若是所有人都处在全盛期,那应该还能打一打;但现在己方人人带伤,放在击杀狼王时担任前锋的丰烈和另一武者更是难以进行像样的战斗。

自己刚才和杨华兰二人配合着成功挡住了来自藏兵谷武者的几次攻击,虽然让对方产生了忌惮,但也到此为止了。

这就是一流势力的弟子吗?当真是差别巨大啊。

文裳卿此刻虎口阵阵剧痛,五脏六腑也都在无声地发出抗议,想来是受了内伤;眼角余光瞟过杨华兰,后者的状况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是抵挡了对方一人的几次猛攻而已,自己就连武器都快拿不住了吗?

自己是不是给师父丢人了?

绝境之际,文裳卿反而冷静了下来,此刻她更担心的,是自己这么快就被淘汰出去会不会让师父感到失望。

“文姑娘,跟你做朋友很开心,今后也保持联系如何?”估计杨华兰也意识到了局势再无反转的可能,脸上也露出了洒脱的笑容。

“嗯,一言为定。”文裳卿点头,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是:自己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居然毫无恐惧。

“要算我一个哟。”慕容嫣的飞刀已经用尽,实力最弱的她靠着仅剩的一把匕首当然做不了什么,不过还是选择了与另外两人一同挡在队伍最外围。

“哎呀,已经开始互道离别了吗?”在后方的丰烈,突然撑着自己的刀缓步走到前方。

“既然这样,那好歹让我先被淘汰吧,让姑娘挡在自己面前比自己先死,这事让我爹知道了我要被罚的啊。”

“丰烈!”文裳卿想要拦住丰烈这与主动寻死无异的行为,但后者只是潇洒地拍了拍她的肩。

同时,也低声说道:“我还剩一个压箱底的招式,应该能争取到一点时间,剩下的靠你了。”

并非是丰烈刻意藏招,而是以他如今的状态,这一招一旦用出,那对手就算什么也不做,他也很可能力竭而亡,因此不到绝境之时,他实在是不打算用。

可现在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反正都会被淘汰,万一自己走之前还能帮几个朋友一把,甚至是和藏兵谷的弟子同归于尽,那别说爹不会责罚,他甚至能拿着这件事在老头子面前吹嘘个一年半载。

“丰烈在此讨教,不知哪位兄台愿意赏脸啊?”丰烈摆好架势,忍着疼痛运转真气,做好了全力一击同归于尽的准备。

不能让丰烈的牺牲白费——看着丰烈的背影,文裳卿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逃肯定逃不了多远,那么就只能利用丰烈接下来的舍命一击,尽可能地发动反击了。

文裳卿与几名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了彼此的想法,然后就开始缓慢挪动脚步,摆出一副随时趁着机会逃跑的样子。

那个西方世界的武者一脸不屑,他略微抬了抬下巴,藏兵谷的两名武者立刻行动,一人冲向丰烈,另一人目标明确地杀向准备逃离的文裳卿等人。

“tmd当我不存在啊!”丰烈大吼一声,竟然放弃了冲向自己的那名武者,将凝聚了全身之力的一刀朝着另一名藏兵谷武者劈了过来。

他的目标,是拖住对方,来杀自己的这个人当然是已经被拖住了,那么他只要再吸引到另一人的注意就好。

丰烈的修为当然不如那名武者,但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刀同样不敢托大,不得已停下了突袭的势头,回身应对这一击。

另一名藏兵谷武者毫不停歇,手中铁爪挥向丰烈毫无防备的后颈。

但下一瞬间,他就不得不更改动作,靠着过硬的实力才挡开了几乎命中自己喉咙的飞刀。

是慕容嫣,她将自己最后的武器投掷而出,企图抓住对手的这个破绽。

但没抓住也无所谓,因为在那名武者不得不改变身形挡开飞刀,同时也因此出现了有一个空挡的同时,杨华兰已经冲到了他近前,手中银枪蓄势待发。

虽然右脚因刚才的伤疼痛不已,但好在是赶上了!

虽然从那名武者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惊讶,但对方还是努力地想要拦截杨华兰接下来的攻击,一只手做出防御架势准备架开银枪,另一只手便朝着杨华兰袭来。

很可惜,他判断错了——

对于文裳卿这时机恰到好处的飞剑,即便是来自藏兵谷的俊才也无法轻松应对,虽然尽全力去避开,但还是被命中了肩膀。

与此同时,本来还一副要把那名武者捅个对穿的势头的杨华兰方向一变,以失去重心摔倒下去为代价,越过丰烈一枪朝另一名藏兵谷武者刺去。

那名武者想要后撤避开,却被丰烈的全力一击压制了短短一刻而耽误了时机,被刺中了大腿,险些穿透。

交锋过后,两名藏兵谷武者负伤退开,杨华兰和丰烈则是倒在了地上。

文裳卿一方剩下的几人立刻上前将两人保护起来。

“哈,哈哈,文姑娘,我难得耍一次帅,你都不成全我啊。”丰烈大口喘着气,艰难地说道。

没有因为这消耗过大的一招当场暴毙确实是个好事,这说明他的实力比以往强了不少;但现在这副样子,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已经很帅了,剩下的交给文姑娘她们吧。”同样倒在地上的杨华兰轻轻给了丰烈一拳,刚刚那一击算是短时间内废了她的右脚,已经没法站起来了。

“嗯,交给我们吧。”

说是这么说,但文裳卿确实已经没什么办法了。

刚才的突袭没能给两名藏兵谷的武者造成足够严重的伤害。己方则是失去了两个战斗力,而人不是野兽,同样的战术恐怕无法再使用第二遍。

更何况,那名西方世界的武者依旧毫发无损,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早知道该问二师姐要些毒来涂抹在剑上的——文裳卿有些懊恼,进入秘境之前,她问阮莺要了不少疗伤用的药,却独独没有要一些毒药或是麻药。

不然的话,刚刚那一剑完全可以解决掉对方一人。

此刻,两名藏兵谷武者虽然负伤,但却没有表露出半点动摇,也不知道是身为名门弟子的骄傲,还是说这种程度的伤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不应该啊,就算自己那一剑伤得太浅,杨姑娘的一枪可是差点就穿透了那个人大腿的,为何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两名藏兵谷的武者都眼神平静、面无表情,哪怕身上的伤口依然在不断流血,也依旧摆开架势,一副随时会再次发起攻击的样子。

藏兵谷的人是怪物吗?!

等等,若是这两人一直这样的话——文裳卿意识到了破局的可能性所在:藏兵谷两人的这种非人的冷静虽然乍看之下很吓人,但他们的伤口不会因此就自己恢复。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这边能够拖延足够的时间,那两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淘汰。

可这拖延时间又谈何容易?

见两人跃跃欲试,文裳卿只得咬牙,忍痛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而且,那名来自西方世界的武者也是一个变数,明明只要和两位同伴一起出手就能稳拿胜利,却从一开始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

那抱着手眯眼笑的样子,倒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他到底想干什么?

文裳卿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场战斗的关键在于那名西方世界的武者,不解决掉他,那么就算自己这一方击败了藏兵谷的两人也毫无意义。

这个时候,那名西方世界的武者突然点了点头,随后说了些什么。

随后,两名藏兵谷的武者突然就解除了战斗的姿态,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那旁若无人的样子,完全没把文裳卿一行人放在眼里。

“怎么,这家伙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对付我们吗?”对手的傲慢让慕容嫣火大,她从杨华兰那接过了长枪,恶狠狠地瞪着西方武者。

她没怎么修习过枪法,但作为猎人,多少懂些用法。

“怎么办文姑娘?”一名武者问道,一行人心里早已把文裳卿默认为了小队的领袖。

“先别轻举妄动,看看他打算干什么。”

虽然趁着现在冲上去靠着人数优势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似乎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文裳卿总觉得不能那么鲁莽,那个西方世界的武者绝对不简单。

西方武者笑嘻嘻地走上前,挡在对峙双方之间,开始语气和善地说起话来。

文裳卿听不懂西方世界的话语,但从对方的神态和语气来看,似乎并无敌意,倒像是在示好。

听着听着,文裳卿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在慢慢变得飘渺起来,虽然试着重新集中精神,但却有一种力量,温柔又难以抗拒地制止了这种尝试。

脑袋变得晕晕乎乎,身体也不可避免地越来越放松;意识就像是陷入了温暖舒适的软床,一点点地沉溺,想要就此放下所有的一切,安睡在这无形的温柔之中。

“小师妹,运气凝神!”一声暴喝,成功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和安详,硬生生拉回了文裳卿一行人的意识。

这个声音,文裳卿可太熟悉了!

“大师姐!”文裳卿热切地回应了救星的呼唤。

而解颖秋,则是举剑直直地杀向西方武者。

直到刚才都还笑容灿烂的西方武者表情总算是难看了起来,他又说了句什么,那两名正在疗伤的藏兵谷武者便立刻结束了治疗,不管身上的伤势朝解颖秋杀来。

然后两人才刚起身没走两步,就倒了下去。

两人的后背,分别插着一把精致的小刀。

“二师姐!”文裳卿看向树丛之中,就看见了额头冒汗,正在喘气调息的阮莺。

可算追上了,看样子还算及时——见文裳卿没被淘汰,阮莺悬着的心可算放了下来。

另一边,意识到已经没有帮手的西方武者只能结束不断后退的动作,上前迎击几乎已经到了身前的解颖秋。

可惜,没等他完全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就有另一个身影,以肉眼几乎不可捕捉的速度从他侧面袭来。

虽然无法亲眼看见,但姬旼确信自己这一拳成功重创了西方武者,至少击碎了他这一侧的所有肋骨。

解颖秋也没有迟疑,果断上前一剑洞穿西方武者的喉咙,了结他的性命。

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对方三人便已经殒命。

“小师妹,没事吧?”解决了西方武者,解颖秋立刻跑到文裳卿身前,确认她的伤势;而一旁的阮莺,则是已经开始往外拿疗伤药物。

“多谢两位师姐。”知道已经没事了的文裳卿身子一软,倒在了解颖秋怀里。

“我没事,可以请二师姐帮忙医治大伙吗?”文裳卿看向阮莺,恳求般询问道。

虽然严格来说都是敌人,但终究同生共死了一番,而且文裳卿与另外几人约好了,等各自都在秘境中有了足够收获,最好是成功撑到只剩自己这几人之后,再来决一胜负。

“没问题,小师妹就好好休息吧。”阮莺不喜欢和外人接触,但自家小师妹这么说了,她也不方便拒绝。

“我要先过去那边了,你呢?”姬旼上前向解颖秋询问。

“我在这陪陪两位师妹,要不你也先等一会儿?”

姬旼有些纠结,她不能放过眼前的奇景,但和剑尊的三个弟子打好关系似乎对之后的事情也挺重要。

“放心,以我二师妹的手艺,花不了多少时间,不会错过的。”解颖秋笑嘻嘻地,“对吧二师妹?”

阮莺没有答话,她拿出自家炼制的丹药,分发给众人,同时检查起倒地的丰烈和杨华兰。

“好吧。”姬旼最终还是点头。

她回头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的通天红光,总觉得那光芒似乎又比刚才浓郁艳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