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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日,第一轮的比试仍在进行,不过这一日的纪允炆则是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除了某些个例,迄今为止登上擂台的,似乎都是些小门派小势力的武者,或者干脆就是散修。

那些大户的弟子们,几乎都没有上场。

这又是搞什么——纪允炆总觉得这样的安排背后有古怪。

算了,古怪就古怪吧,现在该关心的不是那个,也许那真龙是打算过滤掉小势力之后,在大势力之间另外整点花活呢。

现在就好好想想,今晚要怎么处理某些不识抬举的家伙吧。

昨晚得到尤雪的通风报信后,也许是心理原因,今日坐在包间里的纪允炆,总觉得四面八方都多了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基本确定会出席的,应该就是万毒堂和沧海山庄了,其他势力到时候再看看;晋王府上大概率也会有点压箱底的高手,毕竟那晚那个谁的实力实在不够看。

纪允炆已经忘记狄元的名字了,只觉得司马蒙好歹也是个占地一方的王爷,总不至于手下最能打的武者就那点本事。

若是这伙人聚在一块真是打算对付纪允炆,那纪允炆当然也会“敲打”一下;但如果他们没这个意思,那也无所谓,纪允炆本来就寻思着什么时候去找司马蒙谈一谈。

今晚就先不带上莺儿了,到时候场面要是不可避免的残暴起来,可能有损自己形象。

就在纪允炆琢磨的时候,他的三个弟子,今日也出奇地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擂台的比试上。

阮莺拿着本医书,从纳戒里取出了不少药材在那捣鼓;文裳卿似乎正往自己的短剑上做某种加工;解颖秋正对着空气刺剑,速度比之前还快上些许。

这是第一场打完之后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开始奋发图强了?

为师很欣慰哦——文裳卿一直很听话就算了,纪允炆看解颖秋和阮莺那专心致志的模样,心中庆幸:看来昨晚只是个短暂的小闹剧。

到时候要不要用这个东西呢?

纪允炆斜眼看向一旁,自己的长剑就立在那里。

虽然自己赤手空拳的状态下,实力就已经能够压制住绝大部分的武者了,但纪允炆很清楚:持剑状态下的自己,怕是能轻易把徒手的自己枭首。

算了算了,自己今晚就是去给个警告,最多杀一两个人,别一个没注意把晋王府掀了。

事情闹得太大,后续也难以处理。

对了,这玩意儿能不能当护身符啥的用啊?

即便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纪允炆依旧能时不时从这柄剑上发现点新功能。

叶不尘的那颗奇石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他的修为,让他能够一定程度上以弱敌强反败为胜,那么自己这柄剑能不能做到类似的事情呢?

他那颗吊坠是不知名的特殊材质,我这剑也是啊!

不过,他那颗石头有自己的意识,我这柄剑......

试试吧。

纪允炆拿起剑,试着将真气注入其中,发现出乎意料的顺利,那朴素的古剑几乎是贪婪的吸收着他的真气。

真是奇妙的感觉,以前都没试过呢。

感觉注入得差不多了,纪允炆便在三名弟子之中挑选一番后,最终还是选择实力最强的解颖秋。

“颖秋,来,把为师的剑拿着。

“嗯?怎么了师父?”虽然一脸疑惑,但解颖秋还是上前拿起了纪允炆的剑。

以前都是她负责帮纪允炆拿剑的,如今重新捧起这柄剑,这种久别重逢的熟悉感让她莫名的开心。

“为师想试一件事。”

说罢,纪允炆拈起一颗干果。

“把剑护在身前,别动。”

解颖秋大致也猜到了师父是想要做什么,便直直地伸出手,把长剑挡在身前。

“嘭”

毫无疑问的,被纪允炆当作暗器一般弹向解颖秋的干果,在经过长剑时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撞碎了。

“师父的剑好厉害!”这新奇的景象让文裳卿不由得惊呼。

把真气注入兵刃之中,大部分武者其实都能做到,但能够吸收真气的物品相当稀少,能够储存的则更少。

没想到师父的剑就是这样的宝贝!

能行,很好——纪允炆满意地点了点头,至少这样,下次文裳卿吹响哨子之后,这柄剑能在他赶到之前先护住几个徒弟。

至于他自己,反正这柄剑大部分时候也只是一种身份象征一样的东西,他也用不上,犯不着时时刻刻带着。

今日的比试大都结束得很快,除了其中一场有来自西方世界的武者登场,略微引起了纪允炆的注意外,其他的比试都在他的心不在焉中结束了。

即便是那个西方世界的武者,所用的也依旧是东方世界这边的功法,虽然赢了,但新鲜感不足。

可惜了,没见到西方世界的武道是什么样子。

好不容易打发了三个弟子带着自己的剑先行回客栈,并费尽力气让解颖秋和阮莺相信自己不是去找尤雪后,纪允炆看向了晋故都的方向。

即便从这个距离,也能看到晋王府那高高耸立、金光闪闪的屋顶。

我弟子的仇人啊,让我会会你吧。

入夜后的晋王府,可谓是灯火通明,哪怕是压根没人的区域和房屋,灯火也会被点亮。

许多寻常人家在夜间点灯都会精打细算,而司马蒙此举,正是他彰显自己财力和地位的方式之一。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对入侵者的迷惑,毕竟所有屋子都亮着灯,一定程度上就难以判断究竟哪里有人。

此时,在晋王府最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司马蒙高居主座,与客人们一同欣赏他高价从来自西方世界的客商手里买来的舞女那动人的舞姿。

“诸位肯应邀前来,本王不胜感激,这一杯,本王敬各位英雄!”司马蒙举杯,向在座的客人们敬酒。

“晋王殿下客气了,您这等高贵身份,愿意与小老儿这般江湖闲散人合作,小老儿感恩戴德。”枯瘦的老人发出干涩的笑声,举杯回礼。

这个瘦得让人不敢相信他是个活人的老者,就是万毒堂的长老冯枭,那日在场上意图偷袭阮莺的人就是他。

剑尊?再强也不过一人尔!

晋王府高手如云,此刻宴席上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名士高手,在各自的门派里也都有极高的声量,所有人联手一处进行围杀,冯枭不信纪允炆能够敌对。

所谓人多势众,他纪允炆双拳难敌四手且不谈,难不成他还能一边与这在座的高手纠缠,一边又护住另在他处的几个徒弟?

“哈哈哈,冯长老过谦了,您又怎会是闲散人呐?”

一旁,一个看着像个谦谦君子文弱书生的年轻人笑嘻嘻地客套。

“晋王殿下慧眼识人,既邀请了您,那必定是看重您之大才啊!”

年轻人名叫白问风,是名门神霄山的人,神霄山现在的掌门就是他的父亲。

他和纪允炆倒是没什么恩怨,但和解颖秋有。

满面笑容的白问风,一想到解颖秋那张脸,右手就开始隐隐作痛。

等着吧,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心甘情愿地当我的奴隶,欲罢不能地恳求我的宠爱!

这只右手的仇,我会在你的身体上一点点报回来!

“白公子真会说话,这一句啊,不但夸了大伙,还顺便夸了自己!”另一名肤色乌黑的壮汉大笑。

大汉名叫乌藤吉,来自草原上强盛的西匈族,这次来到乾国倒不是为了真龙遗骨,单纯是和司马蒙谈生意而已。

不过,在听司马蒙说纪允炆座下有三个貌比天仙的弟子之后,他决定插一手。

中原女子不似草原人那般孔武有力,经不起多少折腾,但当作宠物却是不错,他之前就在行商手中买过一些,可惜都死了。

而且,中原的这些武者不是喜欢高谈阔论什么所谓的技巧吗?他倒要看看,和自己的千钧神力比起来,这些技巧究竟有多大用处!

“到时解颖秋那妖女自然是归白公子,剩下的两人,不知乌藤吉大人想要哪个,若是不介意,把那阮莺让给在下可好?”说话的这人,绝对完美地符合了“贼眉鼠眼”四个字。

马殷恭的家族世代经商,是一方巨富,虽然不习武,但却养着不少武者,比如此刻侍立他身后的老人,就是个血债累累声名狼藉的刀客。

他看上阮莺,是因为之前曾被对方高超的医术救过一命。

自那以后,他就病态地想要把阮莺变成自己的东西,想把自己各种变态的想法在阮莺身上付诸实践,想要把他暗中收集的大量诡异药物一样一样地用在她身上。

“马家公子,这话,也该先问问文大人才对。”司马蒙乐呵呵的,就好像刚才马殷恭提到的不是他侄女一样。

“无妨无妨,本来就是个低贱的东西,乌藤吉阁下若是喜欢,就拿回去当个玩具吧。”文氏的中年男子毫不在乎。

本来文裳卿在文氏一族就是个毫无价值的废物,如今跟了剑尊七年,武道上没见什么惊人长进不说,竟然还开始忘本了!也没见因为她的存在而让剑尊对文氏亲近多少。

文氏一族容不下废物,更容不得叛徒!

就算让你一辈子刷马洗衣当个奴仆,你也要记住自己文氏的身份!

当成礼物送出去,要是能拉近与西匈族的关系,倒也算是发挥了她作为文氏后人的价值。

“那我就先谢谢文家汉子了!”乌藤吉哈哈大笑,他就想要个玩具而已,是谁无所谓。

一群人其乐融融,其他参与了这次宴席的武者也都随声附和,彼此之间相谈甚欢。

这些人并非都是和纪允炆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少都是单纯的嫉妒或是“看不惯”他而已,虽然也不是那么想要把事情做绝,但让纪允炆吃个大亏还是很乐意的。

更多人,其实是和纪允炆的弟子有瓜葛,尤其是解颖秋。

很多人心底里都有喜欢看美好的东西堕落毁灭的劣根性,因此就算说穿了并没有什么大仇,也有些武者乐于参与到这次对纪允炆和他几个弟子的围剿之中。

“诸位,虽说今日在座的都是名声显赫的好手,但在下还是要提醒一句:那剑尊实力不凡,不可大意啊!”一直沉默的张决灵看着众人气焰高涨的样子,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哎,张副庄主,知道你在纪允炆手上吃过亏,但他终究只是一人,在座那么多强者,总归是能对付得了他的。”一名武者对张决灵的提醒不以为然。

纪允炆之前大夏淮西行省大杀特杀的事情,众人都知道,但在他们看来,剿灭些山贼而已,他们也能做到。

至于传闻中他在大夏京城一己之力诛杀众多武道高手,甚至杀死了一名大宗师的事情,谁知道是真是假?

再说,大宗师怎么了?在座的人联起手来,只怕也不是一两个大宗师能应付的!

“我看啊,咱们不如趁着这两日盛会就直接下手,省得夜长梦多。”司马蒙提议,看起来似乎急于要把纪允炆一行解决掉。

这也不奇怪,毕竟狄元被打成半死送回来这事,足够让他提心吊胆了。

好在,纪允炆终究不过一介江湖人士,抵挡不了真龙遗骨的诱惑,把那件事放到了最优先的位置。

你会后悔的,没有一进城就带着那丫头来找我。

“也好也好,毕竟这剑尊行踪不定,若是之后跑了,咱们可就难找了。”一名武者一边喝酒一边盯着舞女们妖娆的身姿。

剑尊那三个徒弟他指望不上了,好在晋王出手阔绰,事成之后除了事先说好的金银珠宝,他大概也还能要点别的。

“哪位英雄心里有了计策的,不妨说出来,大伙一块讨论讨论。”

“不如这样,既然神霄山、文氏一族、马家、沧海山庄这样的名门大派也在,咱们不如好好利用起在人数上的优势。”

“咱们找个由头先将剑尊和他几名弟子分开,譬如文氏的朋友就可以宗族之名单独召见文裳卿。”

“待到几人分开之后,咱们高手尽出拖住剑尊,饶是他武功再高,一时间也必然难以脱身;我等便趁机倾巢而出,拿下他几个弟子。”

“他那三个弟子武功远不及他,我等人多势众,必然能成功擒住。”

“到时候有那三人在手,还怕他不就范?”

那名武者说完,得意洋洋地饮了杯酒。

“好!好!就这么办,哈哈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此计虽然简单,却相当适合他们。

聚集起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在势力上获得优势吗?

“不如再加一点:到时擒住了他三个弟子后,先以此为要挟废了他武功,然后当着他的面好好折磨凌虐他三个弟子,让他们都痛不欲生,如何?”

“妙啊妙啊,竟能想出如此歹毒之计,兄台真是......”司马蒙夸到一半,噎住了。

刚刚谁在说话?

今日请来的武者,他都见过谈过,因此他很确定刚刚的声音他没听过。

在座的武者也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四处搜寻声音的主人,但一无所获。

“啊!”

舞女的一声惊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是血。

有血,正不断从上方滴落,滴在了好几名舞女身上,不曾见过此景的舞女们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众人抬头,然后——

“这,这。”司马蒙瞪大了眼睛。

六颗血淋淋的人头,此刻就挂在大厅的横梁上,其中每一颗他都认得。

虽然离开战场多年,但司马蒙始终记得武力的重要性,因此耗费巨资养着七个武道高手,其中狄元在明,是名义上的晋王府第一高手,另外六人在暗,实质上帮助他镇压整个晋故都。

现在挂着的,就是那六人的人头。

“我说你们啊,明明把我当作讨论的主角,却不请我赴宴,我很伤心呐。”

刚刚那无主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大厅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众人看向门口,就看见了那个一袭黑衫的瘦高身影。

把门闩上之后,纪允炆回过头来,笑嘻嘻地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

“都别看着我呀。”

纪允炆笑得很灿烂,就好像在座的都是他朝思暮想的至爱亲朋一样。

“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