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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和谐社会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老马脸色有点苍白,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我冲着不远处的老王勾了勾手,那家伙很识趣,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王老板。”

“刘爷,在您面前,我哪敢叫什么老板,叫我小王吧!”

这货倒是挺有幽默细胞的。

要是没有刚刚那事,我或许还能笑笑,可这会实在没心情。

我为老马跟老王互相介绍了一下彼此,大家混个熟脸。曾几何时,这个公私合营的矿,是由老王负责抓生产,也搞倾销。

我将老马安排到他这,某种意义上算是虎口夺食。

当然,我也没亏了这个老王,另给他安排一个矿,他的利益是没有受损,甚至赚的相对于以前还要多了。

我之所以要让老马跟老王认识认识,主要就是想让老王带带老马,毕竟老马是个新手,啥都不懂,有个过来人带带,起码能尽快上手。

“王建安。”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老王的名字。

那家伙跟老马握手,自我介绍。

这名字,我只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愣神了十几秒钟。

我反应有点大条:“你叫什么?王建安?你叫王建安?”

“刘爷,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王建安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没说什么,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王建安几眼;那家伙被我盯得,有点浑身不自在,甚至身体有点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我心道一句: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这次跟老马来非洲的那个张小波,是来解决最后一个杀母仇人的。

而这个人的名字,就叫王建安。

眼前这老王,也叫王建安。

如果说,他要是张小波的杀母仇人,那真是可乐了。

“你老家哪的?”

面对着我的询问,王建安知无不言:“汉中。”

张小波貌似也是汉中人。

又巧了。

“咋就想着出国了呢?国内混不下去了?”

我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我从怀里掏出一盒烟,递过去一根。

王建安受宠若惊,两手连忙接过我递来的香烟,略带敷衍的回答一句:“在国内出了点小事,混不开了,所以出来发发财。”

我哦了一声,为免王建安起疑,也没继续问他什么,而是对王建安说道:“以后,我兄弟就交给你了。这一块,他不是很懂,帮帮他。”

“刘爷您放心,马爷的事情,我会尽心尽力。”

王建安拍着胸口,大包大揽。

我点了点头,随后支开王建安,看向老马。

老马显然也想到了我心中的猜想,故此在王建安离开以后,老马率先开口,压低声音:“王建安啊。”

我点了一下头,压了压手,示意老马控制一下自己。

“小波的杀母仇人。”

老马提醒道。

“我知道。”

“要不要通知小波。”

“等等!先不急,万一只是巧合呢!”

“如果是真的,小波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事对我来讲,如果真是真的,矿上这个王建安,真是那个王建安;那么我是又高兴又有点心神不宁。高兴的是,张小波说的都是真的,什么杀母之仇,什么报仇跑路,不再是他编的故事;故此,这个人的来历也就没有啥大问题,用他可以用起来放心。

而让我心神不宁的是,那天,我跟张小波谈话,我曾问过他,报完仇以后有什么打算没。他回答我的是,杀人偿命,回国自首。

十一年的军旅生涯塑造了他心中的正义。

为母报仇是为人子女的义务。

投身法网是作为公民的责任。

故此,想要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将这个人才留在我身边,就有点难办了。

这也是为什么,如果王建安真是那个王建安,我会惆怅的原因。

一来,我知道张小波回国以后,下场如何;二来,这样一个人才,就这么浪费了,我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这也是为啥,我在猜到王建安有可能是张小波要找的那最后一个人,只是简单跟王建安聊了几句,没有更深入去探明王建安是否是那个王建安的原因所在。

因为对我来讲,此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留下张小波。

只要他一天找不到那个人,一天就不会离开。

“先别想那么多,你留下来,好好跟这个王建安学,他是这个行业的老鸟,身上有很多东西可以教你。你呢,尽快熟悉整个行业,另外,你不是替小波着急嘛,想办法摸摸他的底,看看他是不是那个人。阿甘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如果遇到麻烦,找他。他懂的一点华夏语,一些基础命令还是能听懂的。“

交代完该交代的事情以后,我便回去了。

路上,我给红浪漫的阿勇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张小波在嘛。

在听到阿勇说张小波回红浪漫了,故此,我又杀回了红浪漫。

之前要不是赵芳的事情,我早就带着张小波去军营了。十一年的军旅生涯,三年义务,三年侦察,五年陆战;这么一个人才,扔在红浪漫有点可惜了。

我方不缺实战经验的老兵,可缺的是练兵之法。

我虽然略懂一点,但是谈不上专业,说到底也是个二把刀;像侦察,这一块具体怎么训练,人员怎么选拔,我不说一窍不知,但是也不了解精髓。

我给布雷克的练兵之法,也就是最基本的,正步走,齐步走啥的,还有就是练长途奔袭;可这都是最表面的东西,更深层的呢,我所知就不多了。

而张小波就不同了,他干过三年侦察,就算是当个大头兵,作为被训练的对象,也对这一块有深入了解;更何况,他还当过五年的陆战,他的经验是我们所需要的。

红浪漫。

再次见到张小波,他是蔫头耷拉脑。

情绪不高。

不用问,也知道发生啥事了。

我上前,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光哥。”

“坐!”

我压了压手。

“刚刚,我看到一个人,我还以为是他…………”提到他以后,张小波拳头紧握,恨意平地起,可随后,张小波双手缓缓张开,就如那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结果不是。”

“这事呢,急不得,慢慢来。你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也托了关系,帮你找人。如果人在贝宁,我想,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

我并没有告诉张小波我跟老马刚刚去了矿上,碰到的那个生产负责人有可能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