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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芙头也没抬,直言道:“反正不会是父亲和母亲,他们还得些时日呢?”

“是呀,那你猜猜看。”

林启源眼睛亮晶晶的,看的林妙芙也忍不住开始期待:“你总得给我一个范围吧……是老家来的人?”

“对,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看到他的时候我也十分惊讶,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找过来。”

林启源感慨了一句,这才慢悠悠的揭开了谜底,竟然就是林妙芙刚刚所思所想的娄埫。

“娄先生?”

“是吧?意外吧。”林启源道:“刚刚我和娄先生攀谈过,他得知父母要上京都来,他便自动请缨要跟着一起过来。不过,他走的是陆路,又比父母早出发几日,所以今日就到了。”

“还不快请娄先生进来?赶紧去让掌柜的送一桌酒席过来,给娄先生办个接风宴。”

林妙芙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吩咐道:“也不知母亲和父亲在家如何了。”

林启源傻傻的乐着,道:“先不慌,娄先生一路交车劳顿的,我已经安排他先休息,晚上再准备接风宴。”

“是是是,哥哥,你比我想的周到。”

上一世,最后在家中见到娄埫时,还是梁玉祁提起他曾在西北猛将薛楚江手下做过幕僚。

不过薛楚江在兵临城下时,大开城门向北戎投降了。后来,是定国公奉命,带着人夜袭三千里,将北戎赶走。

原本他们作为降将幕僚,要同薛楚江一起问斩,但定国公放了他们一码,只按照诏书,将薛楚江等一干人,押解回京。

娄埫也是扬州人,便回了扬州,找了个教书先生的活。

林妙芙仔细的想了想,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当初娄埫来京城找他的时候是为了什么事儿?

当时一心记挂着生了天花的梁煜,见娄埫时,也颇为敷衍。

是不是当时娄先生就已经看出了什么想要提醒自己,但看自己已然深陷其中,自觉没有必要再多说,这才不告而别?

还是说,前世,梁玉祁发现了他的身份,担心他会发现什么,将他直接杀了?

不管如何,林妙芙希望娄埫的结局是第一种。

夜里,见了娄埫。

林启源拉着娄埫喝了些酒,期间并没有谈什么正经事,说的都是大话。

他倒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娄埫则是因为年纪大了,睡得本就不多,喝了酒以后,头疼的厉害。

林妙芙让人熬了醒酒汤,给娄埫送了去。

娄埫喝了舒服了许多,便问起了林妙芙的事情:“大小姐可起来了?可否帮我通传一声?”

林妙芙在花厅里见了娄埫。

心里却有些奇怪,他怎么会这么早就来见自己。

“大小姐,您是不是真的要嫁给用勇毅国公府的世子顾昭?”

“圣旨都下来了,自然不会有假。”林妙芙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但依旧坦然的回答了。

对上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娄埫心有戚戚然,甚至有些自惭形秽。

娄埫站起身冲着林妙芙长长一揖,不等林妙芙说什么,便道:“那您可否联系的上顾世子?能为老朽引荐一二吗?”

“你……你找他什么事?”林妙芙下意识皱了皱眉,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若是很重要的事,我可以帮您引荐,但总要知道一点大概,我才好对他说。”

“当然……当然”娄埫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只是这件事情不好说……我受顾来林家给公子和小姐讲学。”

“承蒙主家不弃,不曾过问我之前的事情。也是因为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对之前的事情避而不谈,不过如今既然想求小姐帮忙,在下自然是得将事情说清楚道明白,免得林家莫名其妙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林妙芙心中暗想,果然他是有意瞒着自己之前做过幕僚的事情,怪不得自己以前怎么打听,都不曾得知。

难道是觉得自己作为降将的幕僚,所以羞于见人吗?

“先生若是想说便说,若是不方便告知也可以不说的,我只需要知道一点便好,或许下次,顾世子过来,你也可以直接见到,也无需我来引荐了。”

林妙芙也不想让他有太多的心里负担。

娄埫摇了摇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不过是我自己觉得丢脸罢了。”

说着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我曾是薛楚江的幕僚,有幸遇到定国公,是他放了我一马,我才侥幸苟延残喘到今天。”

“如今正是我报答他老人家的恩情的时候,可我……因为有之前的事迹,实在是无法在定国公面前说上话。”

娄埫道:“这才想到了这么个曲线认识的法子。”

林妙芙恍然这才明白,娄埫不是为了结交护顾世子,而是为了接近他的舅舅定国公。

沉吟一声便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发现了些什么想要告诉定国公,苦于没有门路,发现我和顾世子即将结亲,这才求到我名上来?”

娄埫羞愧的点了点头。

“若我还是梁玉祁的妻子,不曾与他合离,那么娄先生你会来找我吗?”

娄埫迟疑,但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若是可以,我不会将小姐拖入这种漩涡之中。”

“哦。”林妙芙点了点头,把疑惑全部都藏在心里,转而说道:“若是为了定国公的事情,那我倒是可以代为引荐我写信给世子,看他如何说。”

“那老朽,便等着大小姐的回信。”

娄埫拱手打算告辞。

林妙芙却将他叫住了。

眼里金光闪了闪,转而对他说道:“当初,先生为何选择来我家?”

“也许是令尊出价最高。”娄埫隐晦的提了一句,随后又道:“从那次死里逃生之后,后半生我便只想安稳度过,所以才改了名字,打算找个可靠一点的东家,了此残生的。”

“那如今您为何又愿意为了定国公的事情再度奔波。”

娄埫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早晨还阳光四射,如今尽然又有点阴了。

果然是个多变的天气。

“娄先生,你说,若我想要知道京都大小事情,掌握时局动态,应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