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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琛见夏鹿几乎是秒睡,心疼地替她盖好被子,准备去书房打电话。

他刚一开门,发现爷爷奶奶居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秦琛吓了一大跳,要是刚刚他和夏鹿动静大一点,那不是全部听在他们二老的耳朵里?

他不满地皱着眉头问,“你们怎么还在这?”

二老脸上明显有尴尬神色。

爷爷轻咳一声,“你个臭小子,不是让你吃完饭去我书房吗?等了半天不见你。我出来看看,才听你奶奶说,你媳妇腰刚刚撞到沙发上了。”

秦琛瞟了一眼拐角处的摄像头,指了指它,不高兴的说,“以后我回来,就把那家伙关了。”

科技这玩意儿,用好了是保家卫国,营造清风气朗的利器。

用不好就是助纣为虐,侵犯隐私的罪魁祸首。

时刻在摄像头下生活,个人隐私,一览无余,跟光着屁*股也没啥区别。

长此以往,怕是人的心理都会变得扭曲。

幸亏,这屋里就客厅装了摄像头。

奶奶看秦琛真的变了脸色,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问:“夏丫头的腰没事吧?我晚上的鸡没问题吧?”

秦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到底是鸡重要,还是你孙子的幸福重要?奶奶,你怎么尽惦记着一只鸡?明天我让蔡阿姨每天给你上一只鸡。”

奶奶一听不乐意了,“鸡哪有我孙子的幸福重要?不过......”

不过一想到前段时间,从隔壁传来的叫花鸡的香味仿佛还在舌尖,她怎么也忘不了。

一念至此,奶奶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咕咚一声咽了一下口水。

“你要是不信,你问问你爷爷,问问他那香味可是跟余音绕梁一样,在我们院子里盘亘不散。”

秦琛刚一抬头,秦爷爷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反对道,“老太婆,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我夸张?”奶奶立马瞪起她的一双小眼睛,“是谁跟我说,他从来没闻过这样的香味?怕是祖传秘方?”

爷爷被顶到南墙,退无可退,只好又轻咳一声,“那香味确实有些特别。”

“我说吧,你看,你看。”薛奶奶像是斗赢的公鸡,扯着脖子说,“你看你看,我没撒谎吧?”

说着,她瞟了一眼夏鹿房间的门,眼巴巴地问,“她的腰真的伤的很厉害?”

秦琛真是服气了,没好气地瞪了奶奶一眼,“问题应该不大,睡一觉应该就会好。”

“那好那好,”奶奶说着,立马站起来往后面厨房走,“那我先让小薛把鸡收拾干净。”

那走路干净利落的劲头,哪还有平时这疼那痒的毛病?

秦琛和爷爷对望一眼,都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全家,奶奶一直是个宝。

年轻时被她父母爷爷奶奶宠,结婚被丈夫宠,现在又被儿女孙子宠。

秦琛勾了勾嘴角,不满地对爷爷道,“奶奶真是被你宠坏了。”

爷爷眼睛一瞪,“你个臭小子!你还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除了今天,你哪天吃完饭不是跟我去书房聊几句?”

秦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刚刚主要是太困了,迷瞪了一会。”

“哼!”爷爷站起来往他的书房走,“还不快滚进来!”

秦琛没法,只得跟着他进去。

爷孙俩在书房聊了十多分钟,秦琛就心不在焉。

主要是他心里惦记着事情,三句两句就把夏鹿交代清楚。

对于夏鹿二婚一事,爷爷只是叹息一声交代道,“这事我没什么意见,只是,你暂时不要跟你奶奶提。还有你京北的父母,你最好也提前报备一声。”

爷爷说完背着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说,“书房让给你,你就在这处理事情吧。”

爷爷走后,秦琛立马拨通阿宝的电话。

“事情查的怎么样?”

阿宝沉声回道,“我们调了大厦的监控,发现有几个人连夜进了展台,偷换了物品。”

“能看出来是谁吗?”秦琛语气冷了冷。

“光线太暗,他们又都穿着黑色的夜行服,看不到脸。”

秦琛冷笑一声,“穿夜行服?他们以为他们在演古代武打片?”

他一边说手指一边在书桌上有节律地敲打,过了一会继续道,“自古家贼难防偷走物梁,几把破剪刀而已,能对它们惦记的,肯定是大客户部内部的人。”

“哥,你的意思是徐朝成的人?”阿宝心头一震。

“把大厦的监控录像拍下来,然后去公司人力系统里调取大客户部人的照片资料。”

“好的,我知道了,哥,我这就去办。”

***********

夏鹿一觉醒来,屋里昏暗寂静。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是在哪?

她吓得一屁股坐起来,可一使劲,腰部又隐隐作痛。

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剂,她这才想起来,她身在何地。

“妈呀!”她吓惊呼一声,她不会一觉睡到天黑吧?

她摸着下床,发现腰部虽然还有点疼,但至少能走能动了。

窗台边有一点点亮光,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光亮处走。

没一会儿,她摸到软软的绒布,是窗帘。

她哗啦一下拉开。

窗外银灰色的天空笼罩着大地,天空还有光亮。

还好还好,天还没完全黑下来。

夏鹿看了看手上深蓝色的窗帘,勾了勾嘴角,这窗帘的遮光性也太好了点。

居然一点不透光。

她无聊地又合上,拉开。合上,拉开。

一瞬间,屋里就在黑暗和光明间变幻。

仿佛她的手就是上帝的丹青妙手,世界的黑暗和光明就在她一念之间。

忘情地玩了一会,她扭头看见右上方墙上挂着一个大闹钟。

时钟正好指向下午五点。

夏鹿一个激灵,猛拍一下自己的额头。

鸡鸡鸡……

叫花鸡……

薛奶奶要的叫花鸡!

夏鹿把窗帘打开,随手打开墙上的壁灯,往厨房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

倒是隔壁赵奶奶家的院子传来几声咳嗽声和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夏鹿不自觉地又叹了一口气。

她刚刚忘了问秦琛,赵奶奶和薛奶奶是有何等孽缘了。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她刚走到厨房门口,一抬头,发现中式厨房的长方形桌上摆满了饭菜。

薛奶奶坐在桌边,双手捧着脸,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东西。

她旁边的琉璃台上,保姆蔡阿姨正在双手不停地舞动着锅铲,滋啦啦的炒菜声,几乎淹没了蔡阿姨和薛奶奶的谈话声。

可夏鹿一向耳朵灵敏。

隔着油烟机和炒菜声,她还是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