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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谨生产后的第三日,奶终于完全下来了。

喝了两日羊奶的安哥儿窝在兮谨的怀里喝得很是满足。

“谨儿,小孩子都这么能吃的吗?”

谢洛看着安哥儿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只觉得这小娃怎么这么能吃?都累着他的谨儿了。

兮谨自然明白谢洛的言外之意,笑笑安慰道:“夫君放心,安哥儿能吃是好事,这奶水啊只会越喝越多。”

谢洛看了旁边的苏苏一眼:“去让许婆子给谨儿再炖碗汤来。”

听到喝汤,兮谨苦了脸:“夫君,我喝不下了。”

谢洛上前抚了抚兮谨白嫩红润了不少的脸:“谨儿,不想喝也喝一点儿,你这哺乳呢,可不能亏了身子。”

兮谨撒娇地拉了谢洛的手:“夫君,你不觉得我胖了许多了吗?”

难怪以往有产妇说自己生产后脚都会大许多。

兮谨现在只觉得自己生了安哥儿之后,浑身都仿佛大了一圈。

“谨儿,胖些也挺好。”谢洛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兮谨的胸前的高耸之上。

明明是日日在一起的,可他就是觉得谨儿生了孩子之后,整个人都不同了。

浑身上下仿佛多了许多韵味,看上去愈发令人心动。

兮谨感受到了谢洛一闪而过的眼神,脑袋“嗡”地一声,羞红了脸。

“谨儿。”谢洛抚着兮谨细嫩的香肩,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唇,“谨儿,你真好看。”

兮谨害羞地拍了拍谢洛的肩膀:“孩子看着呢!”

“他懂什么。”谢洛不以为意,继续想要亲吻兮谨,却被兮谨怀里的安哥儿蹬了一脚。

兮谨笑得乐不可支:“你瞧,他在抗议呢。”

谢洛瞧着拼命蹬着小腿的儿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爹爹,娘亲——”萋萋一边喊着,一边迈着腿跑了进来。

“萋萋给爹爹娘亲问安。”萋萋有模有样地问安后,熟练地蹬掉了脚上的鞋,爬到床的里侧。

兮谨瞧着萋萋今日穿了一件她没见过的夏裙,疑惑地问:“萋萋,你身上的裙子哪来的?”

萋萋高兴地拉着裙子在床上转了一圈:“娘亲,好看吧,这是昨日爹爹带萋萋去镇上买的。”

“好看,你爹爹眼光真好。”兮谨一脸欣慰地看向谢洛,“还是夫君想得周全。”

兮谨这几日初为人母,确实有些忽略了萋萋,没想到谢洛还会想到这些。

“谨儿,你只管安心养身子,旁的事有我呢。”

谢洛心满意足地看着床榻上的一儿一女,俊朗的脸上已然是一副慈父模样。

“安哥儿,安哥儿,你今天有没有乖啊?”萋萋例行着她的每日一问。

见安哥儿不回答她,又自问自答道:“嗯,姐姐瞧着你很乖,你瞧,姐姐给你带了个新玩意。”

萋萋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银铃铛,在安哥儿面前摇了起来。

听到银铃铛清脆的声音,原本正要眯眼睡觉的安哥儿突然来了精神。

手脚利落地摆动了起来,似是很愉快。

兮谨在一旁瞧着也很是高兴。

她的安哥儿虽然是个早产的,但在娘胎里养得好,倒也不比足月儿差。

虽然只出生短短三日,可夏日里衣衫穿得少,他的手脚倒也灵活有劲得很。

一双眼睛像极了谢洛,乌黑明亮,此刻被萋萋手中的银铃铛吸引,一个劲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这还是你聆音姨姨给你的吧?”兮谨看着兮谨手中的银铃铛,想起了石聆音。

今年春日里的时候,石聆音如愿嫁给了永州刺史的远房侄子杜茂修,如今已长居永州。

自她嫁去后,倒是时常给她来信。

兮谨也是没想到,昔日一心想抢她夫君的人,如今倒是对她颇为亲昵,还托人送了好几次永州的特产给她。

“是呀是呀,萋萋最喜欢这个银铃铛了。”萋萋开心地摇着银铃铛,“娘亲你瞧,安哥儿看着银铃铛呢。”

“安哥儿真聪明。”萋萋俯身在安哥儿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娘亲,我可以把安哥儿带去给铁娃他们看吗?”

“为什么要给铁娃他们看?”兮谨好奇问道。

萋萋捏着安哥儿的小手,认真道:“因为我告诉他们说安哥儿是白白嫩嫩的,他们都不信,他们说家里的弟弟妹妹刚生出来就和小猴子一样,都好丑。”

兮谨掩唇轻笑:“今日是安哥儿洗三礼,等会儿村里人都会来看,到时候他们就知道安哥儿长什么样了。”

兮谨话音刚落,王婆子就走了进来:“谢校尉、谢夫人,洗三礼都备妥了,宾客们也都到了。”

“有劳王嬷嬷了。”

王嬷嬷三日前被顾子远叫来给兮谨接生,一直到今天都住在兮谨家中。

这些日子帮着兮谨照顾安哥儿,倒是出了不少力。

“谢夫人客气了,这也是老奴和安哥儿的缘分。”王嬷嬷说着,上前抱过了安哥儿。

谢洛叫上了萋萋,对兮谨道:“我去外面了,你好好歇一会儿。”

兮谨还在月子里,自然不能去参加洗三礼。

不过家里如今有不少帮忙人,兮谨倒也不担心。

兮谨这些日子除了喂奶,旁的事都有人操心,所以休息得还算不错。

因此白日里也没什么困意。

这会儿安哥儿被抱出去了,兮谨索性拿出了枕头底下的医书研究了起来。

这是兮谨生产之前,托了云亭表兄从庐阳寄来的关于妇人生产和养育婴儿的书籍。

兮谨想着,以往自己没有生产经验,对这些书籍也没什么建议。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边参照书籍,边进行实践摸索。

说不定哪日回了京,她也可以去趟庐阳,和魏门中着此书的医者进行探讨。

兮谨刚拿起书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一个娇脆的声音,挺着孕肚的丁惜玉出现在了房门口:“谨儿,你可想死我了。”

丁惜玉今日着了一袭嫩黄色的轻纱长裙,显得整个人肤白红润,浑身上下散发着使人亲近之感。

兮谨赶忙放下了书,笑脸相迎:“惜玉,你怎么来了?”

她自然知道惜玉腹中这胎儿的贵重,前些日子她还日日躺在床榻上养胎。

今日怎么大老远来了麻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