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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兮谨带着兰儿一起来到了他们的新家。

现在兮谨除了替病人看诊,剩下的时间就会来新房这里布置。

兰儿虽然来了好几次兮谨的新家了,还是不由得感叹:“谨姐姐,你这房子真是一日一个样,羡煞旁人啊!”

兮谨也很满意这新房,虽然同昔日的慕府谢府完全没有可比性,可这都是她和谢洛一点一滴规划出来的。

房子只有简单的两进,可这新房子的格局布置却颇花了心思。

前院有马房、厨房、还有一个暖阁,兮谨原本是同谢洛商量着造一个凉亭,可是她那日听黄大娘说这崖州的冬天特别冷,兮谨便改了主意,先修建了暖阁,一来是待客之用,二来也利于兮谨培育各种药材。

这屋子的后院不仅有两间卧房,还有两间客房,还单独设立了一间书房。

自从柳大爷替他们打好了书柜之后,兮谨就慢慢开始把旧屋里的那些书搬了过来。

谢洛如今虽说已经从了军,可他骨子里到底还是个读书人。

每回到镇上,总少不得买些书回来,如今也能装下一柜子了。

“谨姐姐,我瞧着你们很快就能搬进来了。”兰儿打量了一番他们的房子,发现和上回来又有了很多变化。

“我也想着快些搬进来。”最近这天气总是时不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

兮谨家又刚好住在山脚下,听着那山里的野兽叫声,兮谨总是觉得心慌。

“到时候,你们就不用再把萋萋送到柳大娘家去了。”兰儿笑着说道。

兮谨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丫头,也学会调侃我了。”

“谨姐姐,你偷偷告诉我,那是什么滋味?”兰儿好奇又娇羞地问道。

兮谨看了看兰儿,突然想起数月前,自己也曾这样问过王氏,不禁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谁也不知道第二日会发生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

“甘之如饴。”兮谨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道。

昨晚的事要说不疼那是假的,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人是谢洛,她就甘愿承受那份疼痛,那感觉就像吃了蜜糖一般。

兰儿这一待就待到日落之后,实在磨蹭不下去了,才和兮谨告别。

兮谨拉了兰儿的手,劝慰道:“兰儿,好好和你娘说,我相信你娘也是想你幸福的。”

“嗯,我知道了。”兰儿挥了挥手,回家去了。

兮谨带着萋萋回了老房子,转身继续坐在院子洗床单。

兮谨在闺阁时,虽不受宠,但是洗衣做饭也有下面的粗使婆子去做,像洗床单这种事,更是从未做过。

即使是来了崖州之后,兮谨也只会选谢洛休沐在家的时候洗,也好多个人帮忙拧干床单的水,帮着一起挂到竹竿上。

可今日这床单却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刚才兰儿在,她也不好意思洗,更别说谢洛了。

兮谨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床单洗净拧干,可想要晒到竹竿上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兮谨使了好几次劲,才堪堪将床单甩到了竹竿上。

兮谨正费力地想把床单晾平整一些,突然出现一双手,轻松地就将床单拉了个平平整整。

兮谨不由得感叹,人长得高就是好。

“谨儿,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再洗?”谢洛心疼地看着兮谨满头大汗的样子,“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嘛!”

“你还好意思说。”兮谨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莫名觉得心跳如雷,脑海中满是昨晚的点点滴滴。

谢洛看着兮谨灿若晚霞的脸庞,想起昨晚床单上的那一抹鲜红,心里仍是满满的幸福感。

他轻轻拥抱住她,附在她耳边,温柔道:“谨儿,谢谢你把最好一切都给了我。”

“你是我的夫君。”兮谨回应着他的温柔,一切尽在不言中。

“昨晚都是我不好,让你受累了。”谢洛亲吻她的额头,“你去歇着,晚饭我来做。”

“那我就不与你客气了哦,你做饭,我去打扫一下里屋。”

兮谨此刻也觉得腰酸背疼,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歇息。

可自从家里多了个孩子后,就经常有收拾不完的东西。

兮谨进了屋,看着床榻上那块将床铺一分为二的帘子,唇角不由得漾起了一抹笑意。

想起他们刚来崖州的时候,他第一次去镇上买东西,便买了这块棉布。

那个时候兮谨从未想到,有一日自己会心甘情愿把这块帘子拿下来。

兮谨扯了帘子,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块新床单铺上,相比以往的模样,此刻只觉得温馨不少。

过了一会儿,谢洛做好了饭菜进来,看到兮谨将那帘子拿下来了,眸光中满是欢欣:“谨儿,先吃饭吧。”

兮谨拉过他的手:“谢洛,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我听着。”见兮谨神色凝重,谢洛不由得心头一怔,努力克制,才能保持平静的面色。

兮谨上前一步,环抱住谢洛,柔声道:“谢洛,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妻子,可是有一件事情,我想同你商量。”

“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有孩子,我想等萋萋再大些,等你脱了罪,我们再要,好不好?”

兮谨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荒唐,可她也不想瞒着他偷偷吃药。

万一哪日被他发现了,反而解释不清楚。

谢洛听了兮谨的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她要说离开他的话,原来只是不想现在有孩子。

“好,我答应你。”谢洛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连他自己,也觉得现在不适合要孩子,谨儿近来操劳过度,身子有些弱。

若是让她承受生育之苦,他也心疼。

“那是不是我不能碰你了。”谢洛有些遗憾。

他昨晚才刚尝了滋味,如今血气方刚,食髓知味,如何能放得下。

“倒也不是。”兮谨羞红着脸,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给谢洛看,“我可以在事后吃药。”

“这药会不会伤你身子?”是药三分毒,如果这药对谨儿身子有害,他宁可自己强忍着算了。

“偶尔吃吃也没事。”兮谨喃喃地解释道,“其实也不是只有吃药这一个法子,也还有别的办法。”

“哦?夫人还有什么法子?”谢洛笑着问道。

直觉告诉他,他的夫人在床笫间定然还有很多惊喜等着他!

这一晚,他不辞辛劳地和他的夫人探讨着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