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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谨从未被男人这般抚弄过,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软得泄了力,只能紧紧地攀着谢洛的衣襟。

谢洛的衣襟散乱开来,露出里面的青紫的伤痕。

兮谨轻轻地抚着他的伤口,心疼道:“你还没和我说是谁伤的你?竟下手这般重。”

谢洛闻言,动作一顿,眸光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轻轻地捋过兮谨额前的碎发,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眼睛:“谨儿,你爱我吗?”

“嗯!”兮谨认真地点了点头,她确定她是爱他的,否则她也不会两次都同意将自己的身子托付给他。

看着兮谨满目的爱意与信任,谢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兮谨半露的身子上,兀自坐起了身。

“你到底怎么了?”兮谨穿好睡袍,眼神带着不解地看着谢洛,“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兮谨说着,害羞地垂下了双眸,呢喃着说道:“我出嫁前,母亲不曾教导过我这些,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好不好?”

谢洛闻言,心中一痛,转身将她抱在怀里:“没有,你很好,是我舍不得伤害你。”

“我做好准备了。”兮谨轻轻回抱住他,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有人曾同我说过,有些痛是必须要经历的,痛两日就好了,我不怕的。”

“我不是说这个。”谢洛摇了摇头,心中百感交集。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此刻只要自己再进一步,谨儿就会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若是有一日她知道了一切,她后悔了,她是不是会恨他剥夺了她选择的权利?

“谨儿,我问你一句话。”谢洛伸手捧起她的脸,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如果他还活着,你还愿意跟我吗?”

兮谨闻言,震惊得整个身子都往后退了几分,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原来你在介意我与他的过去?”

兮谨只觉得脑海瞬间变得嗡嗡的,她以为他是爱她的,没想到,到头来他竟会介意这个。

兮谨一时间哭笑起来:“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了……”

“谨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洛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被她躲开了。

“谢洛,你既看不上我,就不要再说那些情深意重的话骗我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情投意合的,我也以为只要我如实告诉你我与上官讳的过去,你就能理解我,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是我配不上你。”

兮谨此刻只觉得羞辱,身上的衣衫紧了又紧,仍不能掩饰她内心的卑微。

“谨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谢洛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告诉她上官讳还活着吗?一想到她知道真相就会离开自己,他便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去厨房歇一晚,你身上有伤,早点歇息吧!”兮谨二话不说,抱起被褥就起身离开了床榻。

谢洛看着兮谨转身而去的背影,狠狠地捶了一拳在床上,他真是该死,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伤了她的心。

……

第二日一早,兮谨从迷糊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榻之上。

昨天她赌气去了厨房间,靠在桌上,心里愤懑了许久不曾入睡。

没过多久,她就听到谢洛的脚步声,因为不想面对他,所以佯装睡着了。

只记得是他将她抱回了卧房,那一刻兮谨只觉得自己太没出息,愣是没敢睁开眼面对他。

兮谨坐起身,看着房间一切如常,昨天说好她来做早饭的,可是她还是起迟了,谢洛早已将早饭放在了桌上。

兮谨起床洗漱,坐在铜镜前梳着头发,这铜镜还是谢洛去镇上时用他的晌银给她买的。

这铜镜很贵,几乎花费了他两个月的晌银,他当时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他明明对她这么好,事事以她为先,温柔体贴,无不周全。

不用别人说,兮谨都觉得谢洛一定是爱极了她的。

可为什么昨天他要问那样的话?

兮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也算得上容貌上乘,床笫间对他也温柔顺从。

昨晚她明明能感受他也情动了,两人间的亲密程度也是前所未有。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可他为什么会戛然而止?

她虽同上官讳有过一段年少时的情意,可两人一直谨守礼教,从不曾逾越分毫。

在她嫁进谢家前,谢府甚至还派嬷嬷查过她的身子。

他应该是知晓的,所以,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兮谨浑浑噩噩地梳了发髻,又用脂粉盖住了脖颈间亲密过的痕迹,将事情想了又想,仍没有头绪,只能恨恨地将脂粉盒扔进了抽屉里。

这次谢洛如果不和她解释清楚,她就再不理他了。

兮谨还在这里郁结难消,门外突然传来了柳大娘的声音:“谢洛媳妇儿,你在家吗?”

“在的。”兮谨开门出去,看柳大娘一脸急色地站在门口,“柳大娘,你怎么了?”

“谢洛媳妇儿,大事不好了,王氏快不行了。”柳大娘擦着额头的汗,“你快去看看吧。”

“好,我马上去。”王氏身子不好卧榻已经有段时间了,前些日子兮谨做防蚊贴的时候,原也想让王氏赚些工钱,可她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做活了。

这段时间,兮谨也时不时地去看她,给她用些滋补的药拖延着病情。

可立秋过后,她的身体就急转直下了。

兮谨急忙拿了药箱,跟着柳大娘朝着王氏家去。

柳大娘一边走,一边说着:“我今早起得早,原本这个时候村里都安静得很,可我今日一起,就听到王氏家里有动静,我原本打算吃了早饭过去看看,没想到突然听到萋萋哭了起来,结果我进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王姐姐吐血了?”兮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是啊,她吐了好大一滩血,连萋萋身上都是。”

柳大娘害怕地问着:“谢洛媳妇儿,你医术那么好,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进去看看再说吧!”兮谨心里其实很没底。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王氏家。

兮谨秀眉紧锁,推开门,进到了里屋,床榻前,萋萋正在凄厉地哭喊着,嗓子都已经哭哑了。

“萋萋。”兮谨上前,心疼地抱住了萋萋,安抚道,“萋萋别怕,姨姨来了。”

“谨儿,你来了?”王氏嘴角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惨白,却仍勉力冲着她微微一笑。

兮谨将萋萋放到柳大娘的怀里,上前握住王氏的瘦弱苍白的手:“王姐姐,我来了。”

王氏凄惨一笑,努力勾起一抹笑来:“又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兮谨伸手替她把了脉,脉相虚浮,时有时无,已是油尽灯枯之兆了。

兮谨从药箱里拿出一粒药,扶起她坐起身,喂她吃下了药:“吃了这药,会舒服一些。”

王氏服了药,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上,紧闭的双眸流出泪来。

兮谨伸手替她擦拭了泪水,心痛地问道:“王姐姐,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