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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末眉头一皱,一掌甩飞了白狐,沈琴赶忙冲过去,抱住了白狐的头。

那白狐被拍的昏迷不醒,沈琴用丝绢擦去白狐嘴角流出的鲜血,带着哭音的轻轻的呼喊:“灵儿,灵儿……”

璃末扫了一眼白狐,轻轻说:“此兽承恩妄性,刁猾贪婪,倒也是养不熟。”

沈琴闻言全身一颤,张着泪眼看向璃末,只见璃末表情平淡,拿出一只玉瓶,说:“此为灵露,可治狐伤,算是我的赔礼了。”

沈琴摇头,说:“是小狐攻击师姐在先,不关你的事,我不敢收您的灵露。”

璃末笑笑:“可你还是想救它的,不是吗?”

“……”沈琴抬头,隔着泪眼看璃末,仿佛看不清她的神情面目,只觉得她笑得极温柔,她心下一颤,轻声说:“谢谢慕师姐。”

沈琴喂了灵露给白狐,白狐一下便呼吸变得平稳起来,这种极品灵露医治修者都是极好的灵药,更何况是对灵兽了。光是看那装灵露的玉瓶都知道价值不菲,不是凡品了。

安顿好了一切,沈琴送璃末出门。

出了沈琴的小院,外面空无一人,两人安静地行走在小道上,走出院门不久,沈琴忽然说:“我想到了一事……”

“嗯?”璃末感兴趣地挑挑眉。

“我以前曾在赵家做下等仆人的时候,听说过他们在嵩岫峰后山有一座池子,是禁令下人接触的禁区,据说那里有着十分可怕的灵兽,可以吞掉凝玄境中阶以下的修士,所以小时的我们皆不敢靠近。”

“哦?有意思。”璃末极感兴趣的亮了眼,她的心情变得更好了些,对沈琴说:“你还记得路吗?”

“还……还记得一些大致的路线。”

“那你可以带我去吗?”

“好……好的。”

两人前行了一路段,路线七拐八绕,越往前走,浓雾越深,几乎看不见什么景象。走了一会儿,沈琴指指前面一个幽暗的树林,道:“好像是在那儿。”

璃末道:“你在这儿吧,不需要你再跟着了。”

说完迈步向前,走了几步,她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沈琴,她嘴角勾着笑,对沈琴突然说了一句:“我第一次见你,是三个多月前吧?”

沈琴呆了呆,然后咽了咽口水,说:“是,是的。”

“这三个月,倒是发生了不少事……”

从百里烟云渚,到百花深渊,再到朔星大会……这三个月的波折感觉比她一百多年于问天宗修行发生的事情还多。

其实她在渡沧峰修行的日子很简单,每天就是功课和打坐,然后跟师兄对招。不用吃,不用睡,春日赏花,冬日赏雪,说是人间最向往的神仙生活也不为过了。

沈琴闻言有些怔忡,轻轻一叹,说:“是啊,不长,但又极漫长……”

璃末笑了,却不再说话,转了身,向前走……

沈琴看着她前行的背影,看着她慢慢走进那个森林,她的心,猛然地抽紧,有什么东西像是想要冲出她的胸膛,欲喷礴出来一般……

她的耳边,只听到了砰砰砰的强烈心跳之声,外界的万物所有声音都仿佛消失了。她的心越来越快,随着璃末的身影越来越接近那声明。

砰砰……

砰砰砰……

当树林的幽暗完全吞噬了璃末的身影,她的心跳仿佛像那升起的烟花,自低空漫漫向高空飞升,最后砰——的一声爆开了巨大的烟火……

之后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脑袋也一片空白。

树林中猛然绽放出巨大的金辉,静正的光芒在不停的闪烁。接着那仿佛将天空都可以吞噬的黑色煞气猛然的冲起,然后向中心处涌动,巨大的法力交战之声响起,那嘶吼的煞气带着鬼哭一般的哀嚎,笼罩了天地万物。

一时间她心中万般情绪,最后有一丝喜悦,慢慢的从心底攀升起来……

下一刻,她的眼孔收缩,看到了眼前的——

一个人。

璃末。

她完好无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璃末眼神平静,静的像一面看不清的湖水,湖水之上的秋月淡影,映照出沈琴骇然表情……

沈琴的心情若山倾天崩,嗡然鸣声充斥一切,她听得璃末淡淡地开口——“我给了你三次机会。”

“你……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上当么?”

璃末轻轻笑,看着沈琴的眼睛,说:“大概,是我从来对人性中的善良与正义天然地抱着怀疑的态度吧……”

沈琴听得心灵剧震。

璃末的意思是,一开始,就未相信过自己,而自己,一直在她面前扮演拙劣的戏码,甚至还说,给了她三次机会?

她一开始就看穿了自己吗?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璃末低睨着她,笑意如墨,轻轻染进如湖的眼眸——沈琴见之,却是心若冰冻。

“意外,通常是在他人精心设计的时空相逢里。我极有可能来嵩岫峰寻找线索,是诸多人都想得到的,那么,你突然的夜游被捕,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会让人琢磨一下的。”

“……”

她的刻意被捕引起璃末的注意,就让计划成为了第一个破绽,居然是这样……

居然从一开始就……

她缓缓软倒在地……

“你一个赵家的家生子,会因为一个五品灵兽结契恩情,甘愿冒险得罪赵家,舍命一博闯宵禁为我做事报恩,这件事本身,就是极有赌博冒险成分的,一,恩不够大,二,渡沧峰如今势危,难料后续,不值得冒险。当然你也可以说你本性纯真善良,愿意为了此事还恩舍命。但是我为何要去赌一个人的善良呢?而不是去赌一个人天生的利益权衡呢?大家都知道,利之衡量是人的天性,但是善良与正义却是世间难得。”

璃末慢慢踱步,走近沈琴,缓缓俯下身,看进她的眼睛深处:“在我给了你三次机会,你还了我三次谋害,你说我该如何回应你呢?”

三次机会……

三次谋害……

“三个机会,第一次,我捂住你的嘴,如果彼时你是受挟破,你可以用眼神告诉我你有内情,但你没有,却是极快地说着要还我之于你的恩情,我想,那段话,在你的心里练习了很久吧,你一直在心理做铺垫,你知我善测人心,所以你要让自己的伪装难以察觉。

第二次机会,临走前我问你白狐,你可以回我一些暗示,但是你没有,而且不知道是你心虚还是如何,居然伤了这只我送的白狐,利用其得到我的精血……取之于我,用之于我,你倒是不浪费。

第三次,你引我来此时,我与你说我们的相识于三月前,其实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在提警,只是三个月前一面,你觉得谁毫无防备地跟着走一段陌生路呢?尤其是我在嵩岫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