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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照忽然后退,道:“你们说我血口喷人,但我有证据。”她突然拿出了一样东西,举在众人面前,然后向上一抛——金光大振,人们在空中看到了孟云寒的景象,他还在说着话,这个时候,就算渊主出手杀了影照,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这是一段对话,像是一段记忆,一个出自单人视角的记忆——此人看着孟云寒,所以影像中全是孟云寒的脸,那女子痛苦的边呻吟,边对孟云寒说:“少主,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放我的血了,不要再洗我的魂了,我快要死了……我还不想死……”

然而孟云寒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他凉薄地笑着,看着那人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他淡淡地说:“那就去死吧,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需要你的血魂之力,你如何活活得好不好与我无关,你就是个工具,谁会在乎工具的感受呢……你生不如死,这就是你的命。谁叫你成为魔呢?而我是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百花神渊少渊主,我就是要天生高于你们,你们什么都不是,只能被我利用而已。”

静默,全场静默。

一个人的疯狂与冷血狂傲,于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要是正常人,看到此幕,都会心生不悦的。

高高在上,哼,好一个高高在上。

影照说:“这是少渊主在吸食神兽灵阵中所放的骨赅之魂念记忆,也便是我上一个被他用来剥血祭阵的蝶翼紫妖,她死后孟云寒用她的骨骸继续练阵,现在还埋在那里,你们可以去看,说不定还能看到其他的记忆。”

什么都可以做假,骨头的魂印做不得假,而且,蝶翼紫妖尸骨所在的炼阵,就是最大的证据,无可辩驳。

孟云寒脸色大变——他本来是将影照之前的那蝶翼紫妖尸骨用来加强祭阵,是想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想不到却成了扳倒他的最致命的证据……

恍然间,一种夙命轮回感,忽从心起……

而不远处,影照也冷冷地看着,心中同样想的是一个念头——命运轮转,生死相报。

璃末本是放她走的,但影照走了一半,自己又跑回去了,她认真地望着璃末,虽然她神魂刚被修复,但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要报仇。

于是她对璃末说:她想报仇,璃末能不能帮她。

为此,她可以将命卖给璃末。

璃末没有要她的命,也没有收下她为契兽,而且,将计划步骤,该说什么话,一字一句地教给她,还将她负伤也要来的目的——之前那个蝶翼紫妖的魂记交给她,告诉她,这是可以扳倒孟云寒的最重要工具。

她一直紧紧地抓着那块影石,仿佛是穿过遥远的时空,两个蝶翼紫妖联手向她们最恨的人展开报复……冥冥之中,她手间的石头,仿佛带给她无尽的力量……

“废物——”百花神渊渊主大喝,一巴掌拍向孟云寒,只见他受此重掌,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如金纸,朝天狂吐一大口血,直接昏倒在地,不醒人事……

渊主夫人尖叫:“儿子,我的儿子……”冲过去抱住孟云寒,她跑去的动作极大,再也不顾优雅。动作极大,风儿拂乱了她的头发,让她有些疯狂的样子。她紧紧地抱住孟云寒,仿佛她此生唯一的希望正在消失……两个人抱在一起十分凄惨,而渊主站在一边。也脸色晦暗,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没人注意到的是——刚刚还在人群中间的小沙弥,已经不见了。

遥远之处的高高大树上,有一个被捆着手脚,被布堵住嘴巴的小沙弥,正涨红着脸,气喘吁吁地的看着远方,他又吐不出口里的布,又解不开穴道,嘴里只能呜呜地叫,十分难受——

他心里无奈地想——他偷偷出寺贪玩来到百花神渊,明明只是因为好吃,想尝尝这里闻名天下的百花仙酒,他本是一个普通过客,无人在意,哪里知道却是碰到一堆奇怪的事。

平平无奇地看到了一场月夜比试,他多嘴说了一句话,被那叫璃末的美丽女修看了一眼,本是一件小事,结果到了今天他最期待的寿宴,能吃到无数他想喝到的百花仙酒,却是大清早的刚出门,就被敲昏了……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离寿宴远远的高山大树上,还被封了穴道,谁也无法找着他,本来他心中大恨,为什么要将他绑在这可以将寿宴所有情形尽览,他却一点也吃不到的地方,如此缺德,他便在之后看到了一场闹剧——

最可怕的是,还看着他自己在其中搅风搅雨,十分活跃——他都觉得十分恐怖——

那人与他有着同样的一张脸,却是众人之中做出了他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他仿佛是被抽离了神魂被旁人附身,他是从第三视角看自己——这太恐怖了。

到底是谁?谁把自己的脸换成了他。然后在里面做出十分大胆的举动——光看他说话,小沙弥都怕他被百花神渊渊主或是夫人或是少渊主一掌拍死,拍死这个多管闲事的“自己”,但“自己”夷然不惧,还摆出那副纯真让人吐血的模样,得罪死人家而不自知,这让小沙弥自省——是不是平常他便给人这种印象,于是就被某人盯上,借用了他的身份。

不过,不管如何,那个人都十分可恨,自己不出头,用他这个无身无份的小沙弥做挡箭牌,实在太可恨了……

而那个极可恨的人,正若无其事的慢慢走在道路上,穿过人流,姗姗来到夙殉的身边,一脸惊讶的对夙殉说:“哎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睡了一个懒觉,却好象发生了好多事,感觉好像挺恐怖的,我有点害怕呢……”她一脸娇弱害怕地稍靠近夙殉与司仁轩。

夙殉无语的看着璃末——心想:我但愿你真的是只是睡了懒觉错过了。

夙殉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司仁轩却是很急切的扯着璃末说,:“哎呀,你终于出现了,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对了,你忽然升境了,你却说一直在睡懒觉,在哪里睡懒觉,我们到处都找不着你,我的天,睡懒觉也能升境?这么好的事没轮到我?”

璃末笑眯眯地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