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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之时,帝都北郊的一大片桃树陆续开花,姹紫嫣红地十分美丽,引了很多人来看。

临近桃园的道路上,宽敞的四车道被游客的人停满。

在阳光下泛着光的黑色跑车不急不缓地跟着车流往外开。

车里的青年,戴着墨镜,留着很短的板寸,耳朵里塞着耳机像是在打电话。

他视线往下瞥了一眼,时速12,真他妈行!

“不去,没意思。”

“都说了,我最近不喝酒,上个月喝多了被老爷子薅住,挨了一顿家法。”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青年不耐烦地嗤了一声。

“烦不烦,都说了那些人脏得要死,操,你不怕得病我怕,滚你妈的!”

他不耐烦地摘了耳机,一瞥头的功夫,忽然觉得车头遇到阻力。

他一惊立刻抬头。

撞人了?

下车后,他绕到车前看,还真他妈有个人蹲在路边。

他摘下墨镜语气不善:“哥们,碰瓷啊?这条路十米一个摄像头,我车里也有完整的行车记录仪,怎么着,还不起?”

看那人腿的长度应该是个个子挺高的男人,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衣黑色西装裤。

白衬衣抬起脸在看到青年的脸时怔愣了一下:“你是,秦辞吧?”

秦辞挑眉:“你谁?”

脸很陌生,但隐约又有点眼熟,古古怪怪。

秦辞不知怎么地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不耐烦地又把墨镜戴上:“行了,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他妈赶紧滚蛋。”

“秦辞,是我啊,初中咱俩是前后位,我是霍冰啊!”

秦辞根本没理他。

“秦辞!我、肥饼!”

他声音很大,周围好多路人看了过来。

秦辞听到这个名字还真想起来点什么。

他转头打量白衬衣,“肥饼?你减肥了?”

霍冰脸色微红,轻咳一声:“你车堵路了,能捎我一段吗,路上说。

秦辞懒散道:“不行,我的车以后只能我老婆坐,你怎么来怎么走。”

不过肥饼瘦下来的样子倒是好看多了。

也可能是长开了,就这么站着,也只比秦辞矮一点。

霍冰脸上有些难堪,他没想到秦辞长大后说话还是这么不给人留面子。

不过秦家的少爷有这么傲的资本。

“好久不见了,不如我请你吃饭?你说呢秦辞?”

他神色殷切地看向秦辞,秦辞戴着墨镜看不清神色。

好一会儿后秦辞开口:“你来盛源路,我3点前都会待在那儿的咖啡厅。”

霍冰惊喜:“好,我这就去。”

黑色跑车再次起步,慢悠悠地朝车流外走去。

--

秦辞到地方的时候,咖啡厅正忙。

这是他年前盘过来的一个店。

这个店就开在帝都大学外的商业街上,有稳定的客源。

花简知道他盘下这个店的时候,特意来过几次,也带了不少客人来,反倒被秦辞黑着脸骂了一顿。

他这店收过来就是自己玩,人多了,麻烦。

花简骂他有病、不识好人心,秦辞根本懒得理他。

这家店赔一年的钱都还不够他出国赛一次车的,家里老头子知道他常到这儿来,快高兴疯了。

“老板,您吃了吗?厨房里有吃的,给你端办公室去?”

“不用,不饿,给我端杯咖啡,冰的。”

“好的。”

秦辞脚下一顿道:“对了,一会儿如果有个叫霍冰的来,让他直接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

给店长交代好,秦辞当的一声摔上办公室的门。

江岳明的电话打了两个才打通,秦辞冷着脸骂了他一顿。

江岳明灰头土脸地不敢吭声,不知道这位少爷又怎么了。

“帮我查个人,叫霍冰,他初中跟我一个班的,查查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想到霍冰那身透着熟稔的打扮,秦辞心里不舒服。

江岳明:“秦少放心,我这就去查。”

“嗯,你他妈少喝点,这才中午就喝多了?早晚喝死你!”

“嘿嘿,你放心吧秦少,我没事,还有还有,跟着谢教授的早上打来电话,说谢教授今天飞回帝都了。”

秦辞脸色一沉:“几点的航班。”

江岳明声音又小了:“12点落地。”

秦辞立刻抬起胳膊,这会儿已经11点了,他咬着牙道:“江岳明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滴酒不沾,不然你就能滚多远滚多远,少他妈跟着我!”

来办公室送咖啡的店长在门口差点和秦辞撞在一起。

“老板,您的咖啡。”

“不喝了。”

他来去匆匆,店前响起跑车的引擎声。

帝都机场什么时候都很忙,在路上江岳明已经把航班号发过来了。

秦辞到的时候,谢知潭的航班刚刚落地。

他平缓了下急促的呼吸,低头时才发现他穿了件黑色的长袖t,大V领,露着一片古铜色的肌肤。

至于腿上,则是一条宽松的工装黑色裤子。

这一身很爷们,但谢知潭绝对不喜欢。

“操!”

他北郊的别墅被用来乐队排练,他手痒敲了会架子鼓,就把外面的冲锋衣脱了,后来就忘了穿。

虽然是春季,但很多人都还没脱厚厚的冬装。

路过的旅客,很多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薄薄的t恤紧紧贴着他壁垒分明的腹肌,胸肌发达,肤色像是枫糖般透着甜兮兮的蜜意。

头发很短,耳边露出青茬,下颌线锋,脸色很臭,脸上唯一透出善意的是那双稍显圆润的眼睛。

但这双眼睛也被他毫不客气地戴上墨镜给挡住了。

他不耐烦地一直看表和旁边的指示牌。

谢知潭的航班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他怎么还没出来?

正思忖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时,他眼睛一亮。

“谢...”

白色衬衣,外面套了件米色的圆领毛衣,下身是服帖的蓝色西裤,臂弯上搭着他的同色系西装外套。

温柔又知性。

尤其此时谢知潭脸上还带着让人心生好感的笑容。

当然,如果这抹笑容不是对着他身旁那个像丑八怪一样的恶心男人就更好了。

“啧。”秦辞皱眉看向右手,几万块的墨镜被他不注意折断了眼镜腿,他不耐烦地随手将它扔进垃圾桶。

谢知潭跟同行的人说着话忽然视线一顿。

“怎么了知潭?”

“真巧,谢教授,你身边这位是?”

秦辞双手抱臂,眼露不善瞪着那人。

谢知潭皱眉:“秦辞?你来接人?”

丑八怪恶心男一听他的名字,眼中露出怔然,随即笑着说:“秦辞?你是秦辞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陈钧岩,咱们三个初中都是一个班的。”

秦辞神色一顿,他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今天什么日子,一个两个的初中同学,我早上刚遇到肥饼你认识吗?”

陈钧岩一愣:“肥饼?你说霍冰啊,你现在真跟他在一起了?”

秦辞脸色一黑,他放下胳膊恶声恶气道:“你有病吧,我他妈的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我俩今天刚遇到。”

陈钧岩讪讪笑了下:“抱歉抱歉,我以为...呵呵。”

谢知潭淡淡插话:“我要先走,钧岩,同学聚会你叫我,我叫的车到了。”

“欸,好好!”

“谢知潭,我开车了我送你。”

“不必。”

“不是,你慌什么啊,我的车就在外面,快点!行李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