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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霖自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作为家里的长子,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了要承担薄家的家业。

可惜在他成年后,父母和妹妹相继去世。

家里只剩下爷爷,他,还有小繁凌。

大学时争分夺秒地读书拿学位,以最快的速度回国继承薄家,照顾小繁凌。

仔细想想,跟花简认识后,是薄霖过的最轻松的日子。

“..那些画我都看过,可惜蒋瑞明个别几幅还是不舍得卖,但我还是留了两幅给你,你的艺术馆开业的时候挂在馆里,肯定也能吸引一些人来。”

薄霖一愣,他差点将那个艺术馆给忘了。

他神色古怪,当初为了接近花简,他真的做了不少蠢事...

幸好花简更蠢,没看出来...

“好。”

两个蠢蛋笨拙地说着话,漫无目的地沿着海边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灯光与游客已经在很远的地方。

薄霖蹙眉:“回去吧,沙滩的热气褪下去,海风变冷了。”

花简看向某处,点头说好。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花简的警惕心抬到最高,他猛地将薄霖拉到身后。

“小友不用这么紧张。”

薄霖眼神一凝,紧张的气氛霎时有些回暖:“普尔顿家主,你怎么在这里?”

“在酒店待久了,出来逛逛。”

花简存疑地看过去。

一个个子很高,精神矍铄的老头,身后跟着至少8个黑衣保镖。

气势汹汹不像来逛逛,反倒像是来找茬的。

普尔顿家主说完将目光落在花简身上。

很快,他心里一动,这个年轻人确实比查到的资料里更优秀。

怪不得连薄霖这种冷清性子也被迷得晕头转向。

他笑着走近两人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花简先生,在来海城之前,我特意去过良辰画廊,很遗憾当时没见到你。”

花简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抬手与他虚虚一握:“你好,普尔顿家主。”

【这个老头竟然是纯正的东方面孔,我一直以为他是外国人。】花简有些意外。

薄霖眼珠微动,说:“我们要回去了,家主再逛逛吧,再见。”

花简一听也朝普尔顿家主点头告辞。

谁知道普尔顿家主笑眯眯地说:“那一起回去吧。”

花简与薄霖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老头带了8个保镖,难道他们敢说不行?

【只不过这老头看着年纪不小了,跟舒尧还能玩得起来吗?】

一旁的普尔顿家主微微挑眉。

这小家伙刚才他就觉得奇怪,说话不张嘴,还是别的?

薄霖弯弯手指在花简手心里轻轻刮了一下。

花简霎时背后一僵,他抿唇看向薄霖,小声说:“别闹。”

“年轻人感情真好,薄总跟花简先生刚开始谈恋爱吧?”

肉眼可见的两个人站直身子,一本正经起来。

普尔顿家主眼中闪过了然,他走得慢一些,余光看到前面两个年轻人的手正纠缠在一起。

薄霖想抽回手,但几次都被花简制止,并越抓越紧。

十指相扣最后成了花简握得紧紧地,而薄霖的手伸得直直的。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普尔顿家主逐渐落在后面毫无存在感。

他倒是没生气,反而想起他跟阿沉在一起时,也是这样。

阿沉漂亮又单纯,表现喜欢时是直白和不容人拒绝的。

至于他则是内敛又别扭的。

一个追一个躲,现在想想颇有意思。

夜里海上还有偶尔几只海鸥在飞,普尔顿家主转动视线看过去,却忽然停在原地。

身后的保镖有些奇怪主人的举动,但全都尽职地停在他身后。

薄霖率先发现异常,花简也随他的样子扭头看去。

那位老头在昏暗处站着,瘦瘦的像一根竹竿。

薄霖:“家主?你没事吧?”

“嗯,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老头声音低低的,看得出情绪并不好。

花简觉得他有些奇怪,心里暗道:【这老头看着很孤独,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年轻不找孩子,年老怕是也难找到了。】

薄霖拽拽他的手,“走了。”

“好。”花简跟他说完又朝普尔顿家主点点头。

8个保镖和老头一起站在海边,好半晌,普尔顿家主开口问:“资料上写的,花简今年多大了?”

为首的保镖立刻上前:“刚过完20岁生日不久。”

“是吗。”普尔顿家主失笑。

那年轻人说的不对。

他并不可怜。

在回到他们停车的地方时,花简没再看到那两辆帝都拍照的车。

一路上,花简都像是忘了一般,全程拽着薄霖的手。

薄霖在副驾驶室上带着耳机听姜凯汇报工作,右手在平板上指指点点。

偶尔红灯时,花简语言上没有惊扰他,手上的小动作却是不断。

薄霖视线转过来几次,花简对他一脸笑意,薄霖也就由着他了。

再次来到香樟酒店的套房,花简怎么看两个卧室中间的门都觉得碍眼。

薄霖进了自己那家卧室,门被当的一声摔上,花简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就连浴室都是独立的,该死的套房,空间大了不起啊。”

在海边吹到的海风和脚下的沙粒都让他不舒服。

他站在淋浴下,热水从头顶落下,整间浴室很快水汽变得蒸腾。

花简用手抹开脸上的水,迷迷糊糊似乎回到了佳瑞酒店那晚。

其实那晚他断断续续的记忆都有。

当时薄霖在手冲...

“操,要不要这么精神?”

花简简直服了,他闭着眼想着当时薄霖的神情,手微动薄唇轻启。

位置忽然调换,在他未注意时,他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和那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