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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简把车开到祁家别墅时,已经快要凌晨一点。

后座的男人睡的沉,花简关了音乐又熄火,薄霖一直没醒。

他推门下车,车门就这么敞着,夜晚温热的夏风就这么吹散车内的冷凝。

花简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猩红一点燃起。

薄霖睡眠一向很浅,在花简打开车门时他就醒了。

黑暗总是会滋生不必要的妄念,薄霖半阖着眼就这么透过后窗玻璃,看着花简手指夹着的烟越燃越短。

他其实不喜欢烟味,最多在压力大的时候点一根。

可是这会儿,白色的烟雾顺着微风飘进车里,钻进薄霖的鼻子。

半醉半醒地薄霖忽然想尝尝。

车门外那根烟和他常抽的有什么不同。

“艹,大半夜的根本没有出租车到这边来。”

晚上抹黑走着离开人迹罕至的别墅区,简直像恐怖片。

正发愁时,花简忽然觉得的车动了。

他扭头一看,是薄霖醒了。

“薄总,把您送到了,刚才您睡着了我就没喊您。”

花简帮薄霖打开车门,薄霖低声说:“谢谢。”

“不客气,如果您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花简很客气,薄霖到嘴的话囫囵了一下,再说出口时面目全非。

“这里没有地铁也没有出租车,晚上在这里睡,明天一早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去上学。”

花简一愣,随即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最近的出租车距离这里还有10公里。

他也没矫情,“多谢薄总。”

“嗯。”薄霖还有些晕,下车关车门时不由晃了下身子,花简吓一跳,一把将他搂住。

“薄总小心。”

薄霖身子一抖,男人独特的气味无声无息地将他裹住。

那种混合了酒吧里酒气烟气的味道,让薄霖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腰上的手散发的热气,隔着夏季西装依然烫的薄霖一颤。

力气又大,箍着他似乎要把他捏碎了。

薄霖咬咬牙,终于站直身子,他轻喘一声:“谢谢。”

花简抿唇,垂眸看他一眼:“别客气,我还没摁门铃,不然让里面的人开门?我把车开进去?”

就这么搂着走,实在不得劲。

薄霖像是没听清他的话,随意嗯了一声:“9396。”

花简半边身子撑着,抬手摁了密码。

谁知大门没开,反而一个小侧门‘叮’一声打开乐。

花简叹息一声,就这么半抱半拖着薄霖进了别墅。

至于薄霖简直像没了骨头一样,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想不到这么冷漠的人,腰也是软的。】

【不过他怎么醉这么厉害?在Up洗手间遇到他时,他看起来还很正常?难道离开那一会儿去了包房又喝了?】

【艹,他整个人都压我身上,还不如直接抱起来省点劲儿。】

“得罪了薄总。”想到就做,花简一把将他拦腰抱起。

这样果然快了很多。

只是他没注意到靠在他胸前的醉鬼,耳朵和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子。

短短几百米的路,花简热出一身汗。

终于快到客厅门时,陈管家醒了,花简这才松了口气。

“薄总,你怎么了?你是?”

“陈管家快别问了,薄总喝多了,他住哪个房间?我送他上去。”

“这,二楼,快跟我来。”

将薄霖放在床上,花简松口气。

陈管家觉得花简身形有些眼熟,可又不认识。

“不知道你是?”

“我是陆总店里的员工,麻烦陈管家给我安排个房间,薄总说让我在家住一晚,明天一早还要麻烦安排司机7点送我去学校。”

“好,请跟我来。”

房间一片漆黑,花简和陈管家的声音逐渐消失。

很久后万籁俱寂,床忽然动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往后几天,日子过的稀松。

花简白天上课,晚上去Up兼职,周末给祁繁凌做家教,偶尔给直播间里3到5个粉丝直播。

主角受和他身旁那些追求者,像是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就连薛攀都没了影子。

“好无聊啊。”

“哟,我们的天仙嫌无聊啊,确实,没有男人为你一掷千金,确实挺无聊。”

自从上次安迪替花简去了一次二楼,他回来就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样。

也不知道天仙这名从哪来的。

花简正在给新酒调比例,懒懒道:“少废话啊你。”

安迪站在另一侧余光扫他一眼,眼中全是嫉妒。

他本来在Up有许多固定的客人,可自从花简来了,那些客人都变成了花简的客人。

这半个月,安迪愣是一瓶酒都没开。

如果不赚小费和开酒的提成,安迪何必在Up耗着?

他转回视线擦着杯子,低声又恶意地揣测:“小贱人,再被叫天仙还不是等着被男人艹...啊!”

安迪痛呼一声,大腿上尖锐的疼痛传来,他整个人狠狠倒在地上。

“你这个小贱人!你疯了?竟然敢踢我?”

安迪尖叫一声,他昂头看着越走越近高大的能挡住灯光的身子,心中不由涌起害怕。

“你别过来,申哥!申哥!小简打人了!”

他色厉内荏地朝外大喊,尖锐地声音在酒吧里响起。

花简不客气地又踢了安迪一脚,这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安迪立刻抱着腿哀嚎起来。

今天是周一,店里又刚刚营业,一楼预订的几桌客人都还没到,所以他的哀嚎声只有后厨的申哥一个听到。

“这是怎么了?小简,快住手。”

花简蹲下身,安迪被他吓到,颤颤巍巍道:“这里是Up,到处都有摄像头,你再敢打我我一定报警抓你。”

花简冷嗤一声,淡漠地撩起眼皮盯着他,刚擦玻璃杯的手指还带着凉意,就这么死死摁在安迪的大动脉处。

“你之前做的那些小动作,我懒得理你,但你要是再满嘴喷粪,在你报警之前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申哥进了吧台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颤,立马将花简拽开。

“申哥,他打我!我要报...”

花简本来被申哥拉着顺势起来,这会儿听到安迪的话立刻皱眉睥睨道,“你要报什么?”

安迪被他吓到,他倏然低头瑟瑟发抖。

报警自然怎么都不敢再说了。

安迪心里委屈的要死,他一直以为花简是个软性子,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

花简挣脱开申哥的手,对安迪冷声道:“嘴给我放干净点,下次再哔哔,就不是跺你两脚的事儿了。”

“小简,行了你,少说两句!”申哥冷冷说道。

“哟,天仙还会打人呢。”

调笑的声音倏忽从身后响起,花简转过身,霎时愣住。

人果然不能胡说八道,刚说完无聊,就来客人了。

还是一群。

少说得有十几个大男人像是从天而降。

“行啊陆少,你店里还有这么极品的帅哥,早说早来捧场了。”

“你就是沈少说的那位天仙吧,长得可真帅,来,给少爷我调杯酒。”

花简惊愕片刻,很快回神,“几位想喝什么?”

“小帅哥,加个微信?”一个黑皮男人龇着大白牙过来了。

“艹,刘醇你也太畜生了,这就要加人家微信了?”

“滚!别妨碍我。”

薄霖目光微动落在花简身上。

只见花简微笑脸:“抱歉,我们酒吧规定上班时间不能玩手机。”

【刘醇?好像听说过这名,搞基小能手,还是个受虐狂喜欢被人打,长得人模人样的这都什么边台爱好?】

陆泽西立刻嗤笑出声。

“哈哈,刘醇你个畜生听到了吧?人家不想加你。”

“滚!”

几个见色起意的男人凑过去跟花简调笑。

八卦到别人自然高兴,陆泽西也来了兴致坐在吧台听那些男人调戏花简,而花简在心里骂街。

啧啧,他都快不能直视那几个了。

原以为他玩的花,想不到他们更花。

“欸,薄霖,你...”

陆泽西兴致盎然地转头,可身后哪还有薄霖的影子。

花简听到薄霖的名字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啧了一声:【今天可别再让我送他了,就他那点酒量,醉的走不动道,还得我抱他回去。】

“噗!”可怜陆泽西,吃瓜呛到了。

他身边坐着的刘醇正用自以为帅的姿势给花简抛媚眼,结果一口酒从天而降。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整个吧台都安静了。

花简看到黑皮脸上棕色的粉底液顺着酒一道道脱落,他抿抿唇随手拿了块毛巾给他。

“擦擦吧。”

刘醇的手抖的像帕金森。

“哈哈哈哈,卧槽,刘醇你他妈的不是美黑,是化妆啊?”

“哈哈哈!快给他拍下来,卧槽!”

“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