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你现在就要去至高之枝吗？”
“是的，计划正是如此。没有理由再拖延下去了。”
他们应该抓紧时间。奥丁已从尼福尔海姆和米德加尔特收集了一些信息，但对于阿斯加德的具体情况却依然知之甚少。
奥丁立刻回应了海拉的问题，随后目光转向站在梅林身边的李浩。
“伊顿的战士。”
“是的，奥丁？”
“赫拉斯瓦尔格尔是至高之枝的守护者和王。当我们接近时，他很可能会现身。”
特别是队伍中还有尼德霍格。
自从诞生以来，奥丁从未与尼德霍格打过照面，但他通过拉塔托斯克应该得知了尼德霍格的特征，比如她那四对翅膀和四只角。
一旦听说有黑色巨龙出现，赫拉斯瓦尔格尔肯定会冲过来。
“正如之前所说，我会负责谈判，但接下来的事情全看你自己了。”
关于打败赫拉斯瓦尔格尔的一切责任，都落在了李浩肩上。
奥丁并非不负责任地把任务交给他，而是真心实意地信任李浩到如此地步。
“交给我吧。”
李浩用力击打胸膛，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奥丁回忆起李浩前来救他的那一刻，苦笑着。
他想到伊顿曾极力将李浩隐藏在他的视线之外，然后做出了一个手势。
“靠近些。我要给你赐福。”
“哦，不错嘛。你喜欢祝福。多拿点，至少两个起步。”
库丘林插嘴进来，仿佛抓住了恰当时机。
李浩心中苦笑了一下，走近奥丁，后者在他额头上赐予了祝福。
“为了阿斯加德和九大星球。”
“为了阿斯加德和九大星球。”
正如奥丁所说，他们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在拉塔托斯克的带领下，一行人朝着至高之枝进发。
......
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可以说是世界本身构成的一个体系。
因此，所见的世界树并非其全部。
贯穿尼福尔海姆、米德加尔特和阿斯加德的世界树只是整棵大树的实体部分。
赫拉斯瓦尔格尔本能地知道这个事实。
他无法详尽解释，但他能深深感知。
“通往至高之枝的道路不止一条。”
除了攀爬具象化的世界树，还有几条通往至高之枝的其他路径。
而拉塔托斯克使用的恰恰就是他们肉眼看不见的一条道路。
正因为如此，赫拉斯瓦尔格尔在至高之枝的多个地方都设置了哨兵。
无论来者是神只还是巨人，他都要迅速驱赶任何试图接近至高之枝的存在。
赫拉斯瓦尔格尔，这位外表结实苍老的男子，站立在宽阔而孤寂的练武场上，缓缓摆出了架势。
他挥舞长枪，先横切空气，继而竖斩，转身再施以凌厉一击。
赫拉斯瓦尔格尔的动作缓慢而沉稳，单是一个姿势他就花费了几秒钟。
这是人类武术家们想要提升动作精确性时采用的一种训练方法。
实际上，对于赫拉斯瓦尔格尔来说，这是一种无意义的训练。
他是一种神只，如同古老的巨龙尼德霍格一般。
因此，尽管他现在看上去是一位老人，但他的真实形态并非如此。
一只拥有足以覆盖天空的巨大翅膀的白鹰，
这才是赫拉斯瓦尔格尔的真实面貌——一种无需使用长枪，甚至根本不需要武器的身体。
然而赫拉斯瓦尔格尔仍然坚持练习枪术，是为了向他心中那位伟大的英雄靠拢。
干净利落的一刺。
赫拉斯瓦尔格尔收回长枪，长长地叹了口气。
本该继续下一个动作，但他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去。
一群幼小的麻雀正匆匆忙忙地飞向他。
“赫拉斯瓦尔格尔大人！赫拉斯瓦尔格尔大人！”
“它出现了！出现了！”
“潜入者！潜入者！”
麻雀们围绕着赫拉斯瓦尔格尔的头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赫拉斯瓦尔格尔伸出长枪，为麻雀们提供了一个歇脚的地方，然后像一位长者般微笑着问道：
“是巨人吗？”
“不是巨人也不是神只！是条龙！”
“黑色的龙！黑色的龙！”
“黑色的龙？”
赫拉斯瓦尔格尔突然瞪大眼睛，以难以置信的口吻反问。
强烈的气息瞬间释放出来，令麻雀们都屏住了呼吸。
“啊，抱歉。”
赫拉斯瓦尔格尔接住因惊吓而瘫软掉落的麻雀，随即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麻雀们得以再次喘息，扑棱着翅膀。
“它真的很大！”
“它体内有毒！有四对翅膀！还有四个角！”
赫拉斯瓦尔格尔咽了口干涩的唾沫，勉强抑制住即将反射性爆发出来的气息，并屏住了呼吸。
四对翅膀与四个角。
一头黑色巨龙。
脑海中只有一个事物浮现在他眼前。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黑鸟从远方疾飞而来。
“赫拉斯瓦尔格尔大人！”
这是赫拉斯瓦尔格尔的助手维德佛尔尼尔。
通常情况下，她会首先化身为一头长发飘逸的女子以示礼节，但此刻她却没有这份闲暇。
她保持着鸟的形态，对着赫拉斯瓦尔格尔大声喊叫。
“它——它出现了！”
一贯冷静的维德佛尔尼尔如此激动，只能意味着一种可能的情况。
“黑色巨龙，尼德霍格。”
古老的巨龙。
赫拉斯瓦尔格尔命中注定的宿敌。
他的呼吸不自主地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颤动，满心期待地紧握拳头。
当他闭上眼睛，清晰记得与那位伟大英雄战斗的场景。
那份来自过去的兴奋自然涌上心头，同样自然而然地，他的脸上慢慢浮现了一抹微笑。
最终且决定性的决战。
一场赌上世界命运的对决。
他等待了一千年的这一天！
他有可能在这场战斗中丧生。
对手是怨恨世界的古老巨龙。
也许，今天将会成为赫拉斯瓦尔格尔的最后一日。
但他并无悔恨亦无所畏惧。
只要能倾尽所能，他便毫无怨言。
“我们走吧。维德佛尔尼尔，你带路。”
相较于胸中的热忱，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他的眼神也一样沉静如水。
麻雀们被赫拉斯瓦尔格尔此刻展现出来的英雄般的气概所打动。
维德佛尔尼尔几乎要热泪盈眶，但她强忍住了泪水。
这是她的主人一生都在等待的时刻，她不能让自己的情感仅仅化作泪水散落。
“我愿为您引路，亲爱的主人。至高之枝的王者。”
赫拉斯瓦尔格尔仰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他平息了心中熊熊燃烧、犹如烈日般的炽热雄心，跃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