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头的目光从上往下扫落，也注意到左下角没有落章。
他摇了摇头，直接和白若水说道。
“这幅文征明的画怎么连个章都没有？不行。”
“这东西不值钱。”
说着，老头把话往旁边一推。
那随意的动作却让白若水满脸着急。
“你们两爷孙怎么都一个德行？这好歹也是名画，怎么能随便对待？”
说着，白若水连忙上前，小心翼翼查看，发现真的没有落章，又皱着眉头说道。
“不对呀，我记得那幅画上有落款的，怎么这没有？”
难道是搞错了？
老头在一旁站着，却扭过头，看着是不想搭理白若水。
白若水只好硬着头皮拿起电话，打给张泽询问情况。
总不能好心办坏事吧。
电话接通之后，白若水急忙说道。
“小泽啊，我在书房的书桌上，看见了一个被案板压着的文征明画作，但这底下怎么没有落款呢？这个是你当时收的那幅吗？”
张泽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下。
“我收的那幅不是已经裱起来了吗？”
他印象中是裱起来了的，至于桌上那幅画，好像是早上起来之后随手画的，因为得到了额外奖励。
想到这点，张泽又急忙和白若水确定。
“你看见的那幅是被案板压着的，就在桌上对吧？”
白若水连忙回应。
“对，那幅画是怎么回事？看着像文征明的画作，但……”
后面的话不再说，只是担心答案让人尴尬。
谁知张泽没心没肺说道。
“那幅是我随便画的，没落款是正常的，小姨，你要是想拿文征明的画作，得拿被裱起来的那幅，我已经挂在墙上了。”
张泽还在和白心开黑，也没什么心思解释，语气也带着些敷衍和随意，那副德性看着是在桌上随便画了一只王八，好像真的没什么了不起。
但电话这边的白若水却瞪大眼睛，浑然不信自己听见的。
“你说什么？这上亿的画作，你随便画，还能画的那么真，你要是把那落款也给补上的话，我估计，你外公来了，都分不出真假。”
白泰鸿一听，顿时得意一笑，但又收着笑容，可嘴角根本就压不住。
谁知白若水才刚调侃完，张泽就直接说道。
“我在打游戏呢，不就一幅画吗？上亿就上亿呗，没啥事就先挂。”
说完，他挂断电话，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白若水愣了一下，之后又朝一旁的白泰鸿摊手。
“老头，你这外孙怎么还有这能耐？随手一画就是价值上亿的画了，我们要不把落款补上吧，让你的那些老朋友鉴真假。”
白泰鸿轻哼一声，很是得意。
他对这个外孙是越来越满意了。
“我看都不用补了，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看看他们能不能辨出真假。”
说着，白泰鸿便是拿起桌上那幅画，随后又叫来了管家，让他们准备裱画的工具。
换作以往，他才不会让人去裱起来呢。
没有落款的画作，是不值钱的。
但这是外孙亲笔，其中价值也不言而喻。
白若水在一旁看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缓和关系的第一步已经迈出了。
“老头，你猜猜这幅画是你外孙花多少钱收来的？”
“我想，文征明的字画，再便宜也至少几千万。”
老头哼哼一笑。
白若水却急忙说道。
“你说的是不假，不过，你外孙只花了两千就收来了，纯纯的捡漏，那幅真的虽然在家里挂着，下次有机会，你就知道了。”
“真的？”
白泰鸿两眼一瞪，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遗传了自己的天赋，有着一样的火眼金睛，只花这点钱就拿到价值上亿的画作。
不错，不愧是他的孙子。
他满意的笑了笑，这次索性将得意摊在脸上，连装都懒得装了，刚才还会刻意摆出古板严肃神色。
但现在，他是真的得意。
白若水见状，心想接下来就是第二步。
“那我下次带文征明真迹过来，到时，你把这两幅画放在一块比一比，看看有什么区别。”
“好啊。”
老头虽然答应却又挥挥手，面容严肃说道。
“你今儿个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吧，我有些累了。”
白若水只好先离开。
人前脚刚走，老头就和一旁的管家说道。
“我没记错日子的话，第五届国际古玩交流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吧？你说姓王那家伙会把谁叫上？”
“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您肯定是有份的。”
管家嘿嘿一笑。
“少来这吹溜拍虚的，我听说今年有新人加入，去年那批老头子不是出国了，就是投靠敌营，今年要是碰上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白泰鸿挥了挥手，想起那几个投靠敌营的家伙，心中便是一阵厌烦，明明过去是同一条线上的队友。
结果现在，他们竟然被金钱收买了。
这些家伙真没骨气。
冷哼一声之际，白泰鸿没想到王宇渡的电话竟然打来了。
“哎，你瞧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是啊。”
管家在一旁捧场。
电话才刚接通，王宇渡便迫不及待说道。
“白老，一段时间没见，你最近身体安康否？”
“能吃能喝。”
白泰鸿一脸傲娇。
电话那边的王宇渡甚至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但他也只是笑了笑，便收起玩笑，面露严肃说道。
“这次前往第五届国际古玩交流会的成员名单已经定下来了，算上你在内，总共五人，其中三人是钱老，林老，刘老。”
“哦，原来还是那几个。”
白泰鸿撇了撇嘴，没想到还是这几个招人嫌的。
“那还有一个是谁？”
他顺着话往下说。
谁知那边的王宇渡竟然哈哈笑了。
“你笑什么？难不成是位大人物？瞧把你乐的。”
平日里王宇渡不苟言笑。
现在居然高兴成这副样子。
“那人的身份，我要暂时保密，三天之后，你照例在你家举行聚会，当然，主要目的还是给你们说清楚这次的任务。”
“行。”
白泰鸿想了想也懒得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