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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陈局长被带走以后,整个下午,成峰和王小美都没有回来,可能是核实相关的情况,我和习清寒在并不温馨的二人世界里,依然有着若即若离的隔阂。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觉得,陈局长的事,非常蹊跷。

虽然习清寒算是彻底的恢复了自由,隐隐的不安在我心头缠绕,挥之不去。傍晚一辆车接走了习清寒,还是那些翻来覆去的询问模式,秋月情况不太好,一个人安静的躺着。我形单影只的下楼,雪未停,夜幕中的医院,已经银装素裹,银白色的世界,像童话梦境,树枝上的积雪像珊瑚一般,橘色的灯光下,漫天飞舞的雪花,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眼前的世界都在一片白茫茫中笼罩。

我驻足在铺满积雪的长椅旁,镂空的长椅,像涂满了厚厚的奶油胶。在这里,我跟习清寒谈过心,在这里,成峰他们一起斗地主。秋月没有离开人世前,可能大家还可以聚在一起,如果秋月走了,我们送别了他,是不是就要离开这个医院了,我是回家?还是跟随习清寒离开这个城市?太多的不确定让我非常迷茫,非常不安。一把黑色硕大雨伞,在我头顶撑起来。

我回过头。成峰。

“飞鸾,你在这里等谁?”

看着和颜悦色的他,我可以判断,熟悉的人都相安无事。我用手拂去成峰睫毛上的雪花。

“你会不会受牵连?”

成峰摇头,他吐了吐舌头。

“不会,陈局长还真有问题!”

我一丝笑容都没有,我握住了成峰撑伞的手。这倒让他很意外。萦绕在雨伞下的不是情丝,而是我的承诺。

“成峰,不管你在职不在职,只要我再发现问题,第一时间告诉你。”

成峰伸出来手,轻轻在我脸上拍了拍。

“告诉我,告诉王小帅都行。”

“是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为了避免别人听见,我一把抱住伞下的成峰,在他耳边告诉他。

“成峰,不对劲,咱们距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成峰轻轻回头,为了避免跟他的脸颊贴在一起,我偏头,继续说。

“这个局长,不会这么蠢!”

成峰轻轻推开我,眉头紧皱。盯着我良久。

“飞鸾,你是说,他在混淆视听?”

一阵风吹来,雪更大了,我用手挡了一下。成峰见状,扔掉雨伞,一把抱住了我。

浪漫的雪天,我没有浪漫的情绪。有的就是质疑,深深的质疑把我自己推到了一个风暴角里。

我们两个人回到病房里,王小帅也回来了。随后而来的就是王小美和习清寒。

临近晚上九点,大家都凑齐了。简单的吃过晚饭,五个人分成两组,我跟小美先去看了看秋月,他在熟睡后。我们一起去了侧面病房。

“小美,陈局长呢?”

“被调查中,飞鸾,你的未婚夫说起诉陈中华。”

我原地不动,等她继续说完。

“陈局长很有可能就是白洁案件的嫌疑人,说的再白一点,很有可能是个罪犯。”

我有满腹苦水,不知道说给谁听,陈局长被局长带走后,一开始,是大快人心,渐渐的,没出几十分钟,一系列的问题让我不寒而栗,我没有幻听幻视,也没有精神分裂,瓮中捉鳖怎么可能这样顺利?

陈局长是在秋月病重后,才运作关系,来这个c市分局未任职之前,他去看望秋月,换句话说,他是故意去看望的秋月吧,秋月这种普通人的水平,都可以亲眼看到他拍照,也可以看到他上白洁的车,肯定是他趁着秋月没有死之前,必须让秋月说出来这个真相。这个抛砖引玉的计划,应该就是他的第一步。大家肯定是相信秋月的证词,陈局长就来了一个拒不承认,这是一种心理作用,越是不承认,就会越认为他必然有问题。接下来,为了暴露的很快,开始用显而易见的离间计,当面,把大家关系搞的乱七八糟,让人对他的反感指数持续上升,到了一定高度后,必然会引来很多关注和调查,陈局长本人竟然是书摊的供应货源,他手里有白洁的简报,也有我许家的照片。这下就有戏唱了。这是故意暴露!

“飞鸾,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出神了多久,王小美已经变成了习清寒,他给我送来了一杯牛奶。我双手接过来。

“清寒,好好休息一下。陈局长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后悔我的发问。这是我自己说走嘴了吧。习清寒笑了,这是世间少有的笑容。

“飞鸾,怎么成峰的职业病传染你了?你还在怀疑我?”

我握紧了这杯牛奶。

“飞鸾,我跟你保证,我不是杀人犯!可以吗?”

习清寒伸出来了三根手指。

我把他的手硬生生放了下去。不代表不信任,不代表信任。

“清寒,人间还是天堂,我都等你!”

夜深,我们四个人共同在习清寒布置的病房里休息,我和王小美拼沙发上睡一起,成峰和习清寒各自躺在病床上安静的休息。凌晨了,我为了避免辗转反侧影响大家,只能够一个人悄悄出去,从观望窗我看到了秋月醒了。我打了请示和报告,进去看望他。

秋月已经瘦的离形,在这个大雪飘散的时节,我要面临至亲的离世,这种滋味,我平生第一次品尝,无能为力还无力回天,我有时候会拼尽全力去体会他的每时每刻,可我始终不能做到感同身受。我也默默向老天爷祷告,能不能让我替他来受这种罪,老天爷给了我答案,就是我每天也在受罪,只是形式不同而已。来自于心底的仇恨,依然不知道要延伸到哪个方向。

“姐姐,你怎么总是后半夜不睡,来这里陪我呢?”

我过去,抱住了他,皮包骨的他,让我真实的感觉到了扎手。同时,思维跳跃的我想到了白洁那些从来没有见过,只靠想象的碎尸骨。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因果报应?

“秋月,陈局长被调查了,你的证词,非常有力。”

“姐姐,你跟习清寒主播什么时候大婚?”

原来触手可及的决定突然间显得遥不可及。

“秋月,你告诉我一个事,你为什么认定习清寒?”

秋月用手指指了指我。

“你傻啊,姐姐,很简单的原因,因为他有钱,因为颜值好。足矣了!”

难道现在的孩子就这么现实,这么势利?

我笑了一下。点点头,不跟他争辩。

“姐姐,今天晚上你能不能不离开这里了?”

我欣然同意,拼了一下病床,穿着灭菌服的我躺在他旁边。

秋月拉着我的胳膊,靠在我肩膀上,一股一股刺骨的冷,都渗入了我的骨髓。我发誓这一刻我害怕极了,倒计时的生命就在我身边,随时可能停止的呼吸声在我耳边萦绕,无声的眼泪划过脸颊,滴在枕头上,悄无声息的消失。我侧头,观望窗外边的成峰习清寒都在红着眼圈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