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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18日凌晨,我再次获得了探视秋月的机会,我跟王小帅已经协商好了,什么时候我再进去,他就把病房内循环播放梦中的婚礼钢琴曲。可秋月情况不太好,我进去后又被医生送出来了。

临近清晨六点的时候,成峰习清寒又回来了,他们也来了秋月的监护室门口一起陪我。四个人彼此无话。

我跟小帅的约定没变,也没有告知他们二位。临进秋月病房之前,我看了一下依然在看股票的习清寒。不管是中国的神仙还是外国的上帝,一定要保佑,这个儒雅的男士,能够不在我受刺激后脱颖而出成为出色的嫌疑人。

医生通知我可以去探视了。

王小帅开始示意让门外负责监测的公安给病房里播放音乐,这个钢琴曲已经开始,习清寒和成峰都看着王小帅,不理解他的操作。我换了灭菌服装。进去跟秋月见面。

我回头从观望窗口看,成峰和王小帅已经离开了。奇怪,怎么他们走了呢?只有习清寒面不改色的坐着。但愿吧!清寒,我不想害你,可我必须要在秋月没死以前,解开谜团。不管是帮助警方还是帮助罪犯自首。最好有奇效。

秋月听着音乐,精神好了一点。

我看着输液的吊瓶,坐在病床侧面。

我难道是病愈了,还是治疗的太过及时?怎么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剧情一个都不出现了呢?头不痛,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感,没有警官附身,我怎么单枪匹马的问他问题,还是那些陈旧的问题,翻来覆去一遍一遍,恐怕不起作用。怎么办呢?

“姐,这个时间你还不睡?我这样算不算折腾你啊,姐。”

我毫无困意,怎么梦中的婚礼这个乐谱对我失效了吗?再忍忍。

“秋月,你感觉怎么样?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很想替你受罪,你以为知道了你这个情况后,姐姐还能够一切如故吗?我即使没有在你这里守候,也跟魂不守舍差不多了。姐弟连心的。”

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带了哭腔。秋月用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放在我手上,这骨瘦如柴的手,脉络分明。再仔细看着秋月,跟一个皮包骨的骷髅没有什么区别。怒火攻心,我不善良不厚道的在咒骂白洁。

“姐,把这些都拔了吧!让我彻底走吧。”

本来我不想哭,本来我要装坚强给他看,我才知道,被病痛折磨的人是希望自己早日去天堂报到的。而家属却希望死命的延长他们的寿命。

“秋月,来,姐姐扶你坐起来。”

秋月身体还可以撑,不用让我太费力气。

习清寒穿好了灭菌服也进来了。我顺着即将关上的门缝,没有看到成峰和王小帅。他肯定是征求了外边监测的公安允许,可是,为什么王小帅和成峰都不在了呢?并不是我在这个节骨眼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万一有什么重大发现,我一个人怎么应对?

钢琴曲重复的单曲循环播放很久了,还是无效。旋涡和抽离感,非真实感都荡然无存了,这个医院简直是神了。

看到习清寒,秋月立刻眼前一亮,这也许代表一种缘分。

“秋月,一定要坚持活下去。你不要觉得,自己可能是生命垂危了,就在这里自暴自弃,勇敢的人,是敢于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秋月认真的聆听,他把习清寒的手放在我手上。

“习主播,我尽量坚持活着,但是你一定照顾我姐姐。行吗?”

习清寒轻轻抱住秋月。另一只手抱住我。

“如果有可能,我跟你姐姐带着你一起生活。我们一起在苏州开一个茶馆,你姐姐什么都不用做,你帮我跑堂就行。如果没有那个可能,我一定在我还活着的时候,给予你姐姐我的所有。感情和物质,一个不会差。”

我们都各自沉浸在对未来的规划上,我们争分夺秒的靠在一起…

悠长悠长的小路尽头,周围都是绿树掩映的房屋,杨柳细枝在飘荡,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古旧的石桥横跨在烟雨红尘中,它仿佛连接着过去和未来。一家挂着大红色灯笼的茶馆前,有一排一排的空座,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在擦拭纤尘不染的桌面。他没有疾病,没有病痛,更没有曾经去替罪埋尸,替罪。

从茶馆里边走出来一个身穿套装的男士,他儒雅且桀骜不驯,他没有主播的经历,更没有被反复调查的误解成嫌疑人的麻烦。他后边是一个亭亭玉立身着旗袍的女士,戴着白色豪华的珍珠项链,脚踩一双黑色圆头高跟鞋。她没有被错抱到另外一个家庭,她也没有一个身为警察的前男友。这三个人在一起做生意,聊天,聚会,旅游…这只是我被习清寒感染出来的黄粱一梦,梦醒时分后,眼下的一切都让人不能接受。

秋月开始说一些的真实想法或者真实感受。我们认真的听。因为这些话,这些影迹即将成为过去。

“姐姐,姐夫。你们知道吗?自从白洁死在家里后,我没有一天一时一刻是好过的,偶尔有片刻安宁,也是自己给自己创造的,可这个事总会让你当头棒喝的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杀人犯,久而久之,我并不想去为谁替罪,我只是想认罪了。除了不想坐牢,我不想把任何人供出来,我早就想好了,即使有警察找上门。最巧合的就是,我推吕美红下悬崖的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姐夫。成警官就会认为,这不是巧合,好像是有意而为之的一样,在被押期间,警察们对我很好,非常照顾,只是他们单独给我用了测谎仪,各式各样的仪器,发现我确实在说谎,同时他们确定了我就是在位别人替罪,在于凤凰没有落网前,成警官就在苏州跟我做各式各样的心里工作,让我把真相说出来,他认为的真相肯定跟姐夫有关系,我虽然不知道他跟姐夫有什么过节,但是感觉,在他眼中,我的替罪就是为了姐夫,于凤凰落网后,成警官和其他警官又开始单独讯问我,发现我还是说谎,毕竟当时,金陵的事,我还死死隐藏着,所以,成警官依然认为,那个幕后的人是姐夫。终于,金陵的事出现后,他们提审我,我也和盘托出了一切,测谎的仪器也显示了正常。当成警官知道了最终,我替罪的是于凤凰和金陵的时候,他依然不死心的要继续调查下去。”

听过后,我跟习清寒相视一眼。原来,成峰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对习清寒的追查。习清寒脸上出现了难看的阴影,阳光出现,被遮光的窗帘挡住。又是一个难熬的晴天。梦中的婚礼没有给我带来任何转机,只让我在清醒无比的时候,做了一个豪华而且奢侈的美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