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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说权情都不占对于一个被“抛弃”的女子来说有些尖酸,郁金听罢立马站了起来,对西月呵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是——”

那奶娘也是一惊,随后兀自点点头。

西月笑道:“夫人是个明白人,很多东西你不说清楚,你家小姐永远也不会清楚的。”

“姑娘这话倒是惊醒老身了。”奶娘看向郁金,坦诚地说道,“我本意不愿小姐受苦,心中实则是担心姑娘一走,这家就没有姑娘的地位,也就没有老身的地位了。总是痛斥姑爷权情分不清,原来我也是这般。我以为劝阻姑娘是情,也不过是为了我权罢了。”

郁金蹙着眉,略带生气地说:“奶娘,你?!”

“小姐不必惊讶,家中夫人盼着你走,我便心中更是恐慌,担心你意气用事,真的一走了之。这位姑娘说得对,这些事情我不与你说清楚,你一辈子或许都不会明白。与其浑浑噩噩的发疯下去,不如有一个警醒,有一个回头的想法。”奶娘长叹一口气,对西月说,“姑娘看去年纪不大,却有如此见解,老身实在佩服。倘若小姐也能有这万一的心境,我便无忧。”

“奶娘,你是怪我吗?”郁金问道。

“我当然怪你。我怪你不谙世事,不会心机,不问前程,不思进取。”奶娘说,“夫人是个聪明伶俐的,即便原本家里是个商贾,在这种权力眼中的工具人,可夫人在世时整个回龙城没人敢低看一眼。奈何夫人走得早,没能教你些为人处世的本事。我只个婆子,说不得许多的话。今日闹到这个份上,我也没脸回去了,干脆同你去,也了却你一桩心愿。也算得是我老婆子在你们家三十几年过得锦衣玉食,报答主子了。”

郁金脸色有些难看,“奶娘,你说什么呢!你要不想跟来就别跟来,我就不信那个人还敢赶你走。我本来也只想着自己一个人走,你自己非要——”

桂姐在一旁有些为难,说道:“唉,主儿你真要去王都?可这船是我家小姐买下的,你看看,你若是真要去,不如另外... ...”

“无妨。”西月说道。西月心中有了种看戏的姿态,要想捣乱一般行事。桂姐听西月这样一说,直皱眉头心中大呼不妙不妙。

见郁金说着说着将自己整个团着抱住,眼泪哗啦啦掉下来。奶娘心中更是郁闷,但又心疼地紧,将郁金抱着,安慰道:“小姐,怪我说了重的话。我千不该万不该,你打我罢。”

西月见郁金这个年纪的姑娘,便想起了庭欢。

落野如今如何?意单意远现在可好?清宁两人如今在哪里?想着想着,不禁叹了一口气。

“姑娘为何叹气?”桂姐见机往前,她殷勤地问道。想快些将话题转到要将郁金两人赶下船上面,西月察觉到她的心思,还想捉弄一番,扯谎说道:“本与公子相识相知,他因权势利益接触我,却嘴里说着爱我护我。他的选择之中没有我,我恨他,可他口中说护我,我又不忍心伤他。他如此聪明一人,倘若真有情于我。我想情与权在这世间,他不能两全,便无人能两全吧——”

即便说得是扯谎的话,说时也能变成一把利刃划到心尖流血不止。

他如此聪明一个人,若他不能两全,便无人能两全罢。西月语罢,萦绕在心头一股莫大的悲伤,事实确实如此,选择之所以重要也便在此处——世间安得双全法。

郁金听罢,缓缓抬起头来,她呆呆地看着西月,问道:“那你心中可还有他?

“除他之外,并无其他人。”

听完西月的话,郁金双泪俱下,她对奶娘说道:“他才学卓绝才被选调到王都的,若他不能全我与他青梅竹马之情,我想,或许世间也不会有人能两全了。”

桂姐见事不妙,郁金没有要下船的意思,西月也丝毫不赶人。她忙得就要插嘴说话,奶娘看出她的窘迫,往她手里塞了个硬疙瘩,桂姐一模不得了,节节点头不再言语。她表情变化很快,跑到船头她男人处,将硬疙瘩亮了出来,两人相互捂着嘴不让对方叫出声来。

“小姐,我只需要你一句话,你要不要老婆子我跟你去。”

“离了你,我怕是活不成了。”郁金心中后悔出气跑了出来,奶娘听罢,只好点头。船开了,桂姐忙前忙后,拾掇了些蔬果,摆好。听到后方叫了一声,桂姐又忙得跑出去,端着一盆青鱼进来。

桂姐说道:“来试试我们江边的风味,两位姐儿肯定没尝过。”

原本依靠着奶娘睡着了的郁金被香味吸引,看着桌上美食直流口水。“哪来的江鱼?看起来真不错。”

桂姐说:“那可不,原本行船捕鱼是不成的。前些天雇了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撑船,他便能行船捕鱼。听说世代都是捕鱼的好手,原本在冷水上有点家私,只是家道中落,不必要出来赚个块钱。我见他为人本分老实,就让他来撑船。适才听我男人说船里是两位貌美的姑娘,便献殷勤,主动搞了条大青鱼来。”

西月听罢,心中一阵恐慌背后竟然冷汗涔涔。看向窗外,郁金开心地喊道:“让他进来,我瞧瞧!”

桂姐打趣笑道:“那是我雇的人,主儿可不能抢走哦。”

“那我偏要!”郁金没听出是个玩笑话,严肃起来。

门外站着个浑身暗色的男子,他戴着斗笠微微低着头,看不到脸。郁金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手掌处硬茧不少,心中便了无猜忌,于是说:“我父亲就爱吃鱼,你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你能赚大钱。”

男子有些迟疑微微抬起头,他开口说道:“我家小姐也爱吃鱼,我走不开。”

西月听到声音猛地站起来,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看。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开朗地笑着。熟悉的脸毫无征兆出现在面前。

“你是哪家的?”郁金听罢,郁闷地问道。

杏声脸上笑着,说道:“原本是春家的,如今是念家的。”

“念家?”郁金原本就惊讶于西月的反应,如今这样一说,听着桂姐又称她为念姑娘。郁金转头看向西月,“你不就是念家的吗?”

“你怎么在这?”西月只好站起,她问道。

“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西月嘴角些微抽搐,往后退了半步,喉咙有些干涩,问道:“那你家人怎么办?”

“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我家人便无事。”

“你快回去。”西月带着命令的口气。

郁金见此不解。桂姐也没想到两人认识,原本也只是收了个控船的,佣金低廉,可以让自己男人歇息一下。但见郁金满脸困惑,又想起西月曾说要安全将其送到王都才有尾金给。

左右权衡之下,桂姐对郁金解释道:“主儿,你不知道,我家苦命姑娘原本是好心让他回去照顾家人,可没曾想主仆情深,我悄悄地让他回来了,惹得姐儿不开心了。”

桂姐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连蒙带猜讲故事讲的圆滑起来。郁金听后更是疑惑,她回忆着西月讲的话,似乎这人并非所谓家仆。于是对杏声问道:“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杏声眉眼一惊,反问道:“负心汉?为何我是负心汉?”

“你见姑娘得病便不要人家了,还不算是负心汉?”郁金见杏声并未反驳,反而越讲越生气。奶娘拉住她,对郁金说道:“莫要搅和人家的事情。”

语罢看了眼西月的眼神,幸而并无因为郁金的唐突而生气。说来也奇怪——她像是不会生气的。奶娘忍不住再度打量西月。

“你与外人说我是负心汉?”杏声盯着西月的双眼。西月紧紧地握着拳头,直愣愣地看着杏声。郁金更是起劲,她挡在西月面前,瞪大眼珠子说道:“你还敢凶她!你是当本小姐不在是吗?”

西月微微笑着对郁金说:“没事。你先回去,有些话我单独和他说。”

“他这样态度,你都说没事?哪里有这样的主仆关系,我今天就要好好教你。”郁金说罢,撩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样子。杏声伸手想拉着西月的手,西月再往后退去。西月暗声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不要来坏我的事。”

“什么你的事,我们成婚那么久,你怎么总是把我当外人。”杏声说道。

郁金惊叫起来,桂姐也瞪大了眼睛。奶娘说道:“不是说念姑娘还未出阁,如今怎么蹦出个夫君来?”

西月捂住杏声的嘴,说道:“你别乱说。”

“我们在红树下拜了堂,发誓了的。”杏声紧接着说道,他笑嘻嘻地说,胡扯的功夫比西月更胜一筹。

“什么红树?你们是荒界之人?”这回换桂姐惊叫起来,她往后退了一步,手中拿着长棍指着杏声,“你说清楚,什么红树?白界不信光耀尊者,从不以红树定姻缘,你说的红树是什么意思?你小子!说清楚!”

桂姐大呼小叫反反复复的要确定两人的身份。杏声见说错了话,但是要让西月安全一点,他顺势回道:“正是荒界的红树。只可惜念儿是白界之人,不肯认下这婚姻。”

西月听罢,松了一口气,对桂姐说道:“桂姐,别听他乱说,我与他并无关系。”

桂姐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渐渐将棍棒放下来。她不免开始回忆是如何遇到西月的,西月又是如何描述自己身世的。桂姐总觉得西月这人确实谎话连篇,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是出手阔绰待人又有些真诚,不免有些犹豫。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出神。

郁金激动起来,对杏声说道:“你是荒界之人?我竟看不出来。”

船头桂姐男人听到里边的声响从外探进一个头来,原本黝黑的脸扭成一团,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媳妇?”

桂姐努着嘴,说道:“没事,你看好船就好。”

男人的头收回去,回了一声长长的,“好勒~”

桂姐的不快不满已经全然挂在脸上,若是面前这人在骗自己,做了个亏本的买卖,心中怎么也是不依的。西月见了桂姐这般模样,硬气地说道:“桂姐,我去王都看病不假,给你的金锭不假。你若不做这生意,靠岸我下船便是。只是我们谈好的价钱,怕是给不了你,你想想看。”

桂姐马上反应过来,她说道:“姑娘,你这话说的真是让我心寒啊。我只不过是多犹豫了一下,怎么就到了这份上了呢?就算你与这个荒界小子有关系,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您说是吧。你矢口否认,我又能说什么,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说你年纪轻轻这满头的白发,怕是很难找到下一家船,不如就在我这里落脚。我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你也是知道的,我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还请姑娘见谅。”

见西月并未反驳,过多在她这里耗着,怕是她一怒之下真的要靠岸,拿不到尾款这一趟出城可就亏本了。桂姐草草往外走去,就要和她男人商量着怎么安抚。

郁金双眼发亮,问杏声道:“我听说荒界的状元公子是个很有名的。你可曾见过?”

杏声看着西月扯谎且偏要高傲的模样,心中竟有一股欣喜,他说道:“那年我与念儿成婚,恰好碰到状元公子在红树旁吟诗,还请状元公子给我与念儿写了婚书与祝词呢。”

郁金听罢,大吃一惊。西月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西月这个反应,郁金便怀疑杏声骗人,她的脸色一下由晴转阴,怒目着杏声说道:“你骗人!”

“你问她,我是不是骗人?”

话头转到西月身上,西月忽然捂着脑袋,“我不记得了。脑袋好疼。”郁金以为是西月装腔要绕过这个话题,正想不饶人,见她满额冷汗,双眼紧闭,难受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