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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探入箫临口中的手指抽出,祁无月的指尖染上几分淡红的血色。

但那明显不是祁无月的血,全是箫临自己的。

祁无月甚至将手指擦干净重新确认了一遍。

除了几个浅淡的牙印,一点被咬破皮的迹象都没有。

他不喝血,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何首乌皇所带来的药力主要集中在头发上,所以缓解疼痛的香气也多集中在发丝间。

闻头发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比如幼年淬炼玉化骨的时候。

但那是箫临小时候,小孩子闻头发和大人闻……

这又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说前者就是哄孩子,那后者……

怎么都感觉有些羞耻。

羞耻这玩意祁无月不常有,确切来说整个南疆都很少有。

祁无月难得几次能生出一点羞耻的感觉,还都是在箫临身上。

所以祁无月的选择是——

拿着发带把箫临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看不见就不会尴尬,这就是他的解决方式。

眼上束着发带,箫临尝试睁开眼去看。

若是普通发带,在瞳术的下,他应该可以做到视若无物,丝毫不影响视物。

但祁无月用的是那条金红发带,不知道究竟是何材质,他一时间难以看透,视线所及只有祁无月模糊的轮廓。

祁无月解下束发的银饰,长发倾泻散落肩头,他捏了捏耳垂上的青金耳饰,手指拂过。

发如银光,鳞鳞光泽,似月华,胜绸缎。

所谓的改变发色,其实如喉结般,只是一个遮掩小幻术。

美人散乱银发,素白手掌撑在箫临肩头,腰身被扣在滚烫的掌心中,膝盖乃至小腿都抵跪在箫临劲韧炙热的大腿上。

他微微侧开一点身体,鸦色睫羽翩跹,半敛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过长的银发一部分没入浴桶内,浸入药液中,游曳如细长银鱼。

祁无月微微起身,主动送上身体,掌下滚烫的皮肉仅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与他相贴,热气源源不断地传导过来。

他扣着箫临的头搁在肩头,抬手拨弄头发,尽量将更多银发拨弄至一侧,送上去。

眼尾没由来的有些发烫,良久,他抿了抿过分艶丽的唇,憋出两个字。

他道,“呼吸。”

微凉的发丝落在脸上,箫临紧贴着那段柔软至极的雪颈,他只要微微侧下脸,就能将唇吻上去。

发丝间渗透出馥郁香气,甜美如毒药,令人目眩神迷,甘愿沉沦失智。

呼吸间嗅闻到的香气仿佛催迷了神智识海,浑身所经历的剐血剐血的痛楚都减轻不少,香气好似构建出一道屏障,将血淋淋的疼痛隔绝大半。

眼前缚着发带,所视不过一片浓重的暗红,

箫临修长的指骨自祁无月银发间穿梭而下,指腹间贴光滑羡人的银发,银发贴着温热的皮肉。

隔衣摸风月,一路顺滑而下,他极尽感受着,那些所看不到的风景。

单薄的脊背绷紧,湿了的里衣贴近肌肤,向下一路弯出窈窕的勾人曲线,

如一把玉砌的箜篌,在腰脊处弯出月弧般的绝美弧度,任由散落的银发半遮半掩。

这一切他都看不到,他只能紧紧抱着怀中人,溢出一声遗憾喟叹。

而祁无月的话,更是像一把火,猝然从他的心底一路往上烧,烧得他喉咙间嘶哑,唇齿间猩红滚烫,凤眸里全是暗沉骇人的通红欲望。

呼吸……

好一声不知所措的呼吸。

他愉悦地想。

哥哥害羞了。

祁无月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闻一闻?

你哥我很香,你闻一闻?

说不出口。

又或者——

闻。

闻什么?

闻我……

太要命了。

他纠结半晌,掩着银眸,说:“呼吸。”

祁无月内心默默补充:呼吸好,只要呼吸自然而然就会闻到。

药液里混了箫临的血,含有凤凰之力的血液,所以并不冰冷,反而有种温泉般的温热,混杂着精粹的火系灵力,妥协又舒适。

祁无月浑身的皮肉都被泡得松懈下来。

他懒洋洋的那股气息还没刚冒出来,就被一口叼了回去。

那段颈子莹白柔软,宛如琼英腻云,箫临正叼着一块颈侧上的皮肉,反复舔舐含咬,

挺直的腰身一僵,祁无月搭在箫临肩膀上的素白指尖一收,抓紧了掌下滚烫的皮肉,他下意识敛眸道:“别……”

箫临唇间溢出一声由衷的喟叹,“好香……”

祁无月呼之欲出的“别咬”吞了回去。

上升的热度会不由自主地加速香气的溢出,那块被反复舔舐吻咬的皮肉,在高热下渗透出更多的香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越舔,就越有更多的香气从皮肤下渗透出来。

他这样反复舔咬祁无月的脖子,好像也只是为了多舔两口香味,来缓解身上的疼痛。

箫临微微松口,在雪白的皮肉上留下一个显眼无比的红痕,他滚烫的唇反复游离在祁无月的脖颈、颈窝,亲昵地嗅闻,甚至亲吻。

殷红的发带过长,垂落的尾部沿着祁无月白皙的锁骨贴在胸前,和银发散乱地混杂在一起,暧昧不清。

箫临探出舌尖,轻柔妥帖地舔了舔唇下的柔软,随即便叼住一块软玉般的皮肉不放,在齿间反复碾磨,百般品尝。

颈侧全是呼出的滚烫的气息,炙热侵袭着那片敏感的皮肉,蔓延出桃花般艳丽的红痕。

祁无月被刺激得眼尾发红,银眸中水光弥漫。

他心底无力地呻吟一声。

这叫什么事!

他抬起一只手,戴着银镯的雪腕遮住银眸。

眼不见,试图自欺欺人。

奈何每到新的一轮血肉重生,箫临闷哼忍痛,一身薄韧的肌肉绷得像铁,激发的血脉使得他浑身炙热滚烫。

祁无月被他身上的高温烫得发抖,下意识就想离开几分,而绷紧的腰身只会被扣得越紧。

箫临的手掌按在令他浑身发麻的腰窝处。

祁无月抬手遮住眼,竭力咬着下唇,才能不叫出来。

单薄的肩颈处,线条姣好,腻白如雪却染满了红痕,在滚烫唇舌的舔咬中释放出更多的香气,

香气淬毒般的甘甜,令人迷恋上瘾。

仿佛身上挂了只粘人的小兽,磨着母兽索取乳汁,痴缠贪求,无止境。

不知道为什么,祁无月觉得眼前这一幕。

像极了乳水不够孩子吃不饱,所以焦急的幼兽又舔又咬……

脑海中刚刚闪过这样一个荒唐的念头,祁无月就恨不得一掌劈了自己。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