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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先回家吧,明天再来调查也不迟。”白芷犹豫片刻,还是将心里疑惑问出口:“组织应该没有这么好心,在杀人之前还让他见见自己儿子吧?”

“杀人之后,你是说杀叛徒吗?”安室透愣了一下:“没有吧,如果是叛徒的话,该杀就杀了……怎么了?”

“如果说把人质押来是为了给组织的那些人尝点甜头的话……应该大概率是不会动手杀了他的吧?”白芷摸着下巴,皱眉看着病房的房门:“但是刚刚那个人身上的死气最重了。”

“死气?你是说死亡的概率最大吗?”安室透立刻警觉起来。

“是啊,可是现在的话,我们好像没有办法呢。”白芷耸耸肩:“在没有证据之前,我总不能凭感觉让警方警戒……比起这个,我对那个卷发的男孩更感兴趣。”

“是吗。”安室透随意应和着,只是他的样子看上去会有些忧心忡忡。

白芷看着安室透忧虑的模样,沉思片刻,轻叹口气。

“既然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就告诉柯南吧。”白芷熟练的从安室透口袋中拿出手机,解开密码,拿到看见柯南的电话。

“没问题吗?”安室透有些迟疑。

白芷记下柯南和一些关键人物的号码,又叹了口气,再抬头时,神色显得格外认真,看的安室透怔愣片刻。

“零。”白芷将手机还给安室透,神情有些无奈:“自信一点。”

安室透:“诶?”

“是我刚开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反应有点过激,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吗?”白芷走上前,在安室透的脸颊落下一吻:“你有点太在乎我的看法了。”

“不用什么事都需要问我的意见的,我的判断不一定准确,你的判断也并不一定落后于我,我只是个普通人。”白芷轻声道:“不要因为不属于我的力量,就把我神化了。”

“不,我只是……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安室透垂下头,有些失落:“我不想让你难过。”

“小零,我从来不认为相爱会是一种阻碍,总有人说前途和爱情要二选一,我从来不信。”白芷笑着,伸出手捧起安室透的脸颊:“我觉得,你可以相信一下我们之间的默契。”

“抱歉……”安室透不自在的一看目光,他的耳朵有点红:“我,咳嗯,没什么经验。”

“没关系啦,默契是需要培养的,不要失落啦。”白芷笑嘻嘻的抱住安室透,熟练的拍了拍安室透的后背:“小零小零,别哭了。”

安室透:“我每次我都说了,我没有哭……”

“但是在我看来,伤心和哭是一个意思呀~”白芷拿出手机,一边给柯南编辑短信,一边说:“只不过是心里在下雨,没有渗透出来而已。”

“听说想要成为一个靠谱的大人,首先就是在一个夜晚,从表面的流泪转为心灵的流泪哦。”白芷得意的哼哼两声:“虽然我现在对一些情感的感应比较迟钝,但是理论上的东西我都懂的~”

这算什么都懂……虽然讲的头头是道。

安室透有些哭笑不得。

“走吧走吧,今天先回家去。”白芷抓着安室透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前走:“哈罗和美团还在等我们的狗粮诶。”

安室透任由白芷拉着他的手往前走,有些怔忡。

说的也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不管是家里还是身边都有人等着他。

恍然如梦,似乎有无形的手推着他的肩膀和后背,将他推向越来越光明自由的地方,恍惚间,安室透似乎能听到挚友的轻笑。

只是一回头,一切如过眼云烟。

“小零?”察觉到安室透停下脚步,白芷回过头,金色的瞳孔收敛万千星河,安室透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没什么。”安室透笑着,快走两步牵住了白芷的手。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经过拐角下了楼梯,过了大概三四分钟,病房的门才被打开。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条缝,卷发少年从房门中踏出看着白芷和安室透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

“两个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隔着门听不到有用信息,可能在讨论今天的事,大概猜测,应该猜到今天并非意外,暂时应该还没猜到我身上。”少年按着耳机,低声汇报。

“但是就花盆掉落时的反应来看,依然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出彩的表现。”少年一边汇报,一边侧头观察着病房内老人和儿子的互动。

看了一会便移开目光。

【是吗?但是我听琴酒说,白芷搞砸过他的一次行动。】朗姆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当初有人提前一步拷问斯米诺,还杀人灭口了,白鹤,你最好……】

“确定是白芷做的吗?”白鹤反问。

【不,只是琴酒好像很肯定……】

“是吗?那就只是猜测而已。”白鹤轻哼一声:“朗姆,你们总是和我强调白芷的特殊性,可是她无论是反应、性格,包括你们所谓精准测量了几十年的数据,都显示她是个甚至比普通人还弱小的人。”

“你可能需要给我一个更加让我信服的理由。”说着,白鹤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讨厌凭空出世的……所谓天才。”

朗姆沉默半晌,只能无奈的挂了电话。

这让他怎么解释?他所解释的都没有科学依据啊。

魔法是能用科学依据表示出来的吗?就算跟你说,我亲眼见过白芷做出过类似于魔法的奇怪举动,你也是不会信的吧?

不过,白鹤这家伙自己就是天才,却对天才厌恶到了一定程度,说白了,就是厌恶比自己更强的天才吧,真是疯子。

不过说起来,能主动加入组织的人多少都有点病,这么一想,白鹤的疯狂也说得通了,哪个正常人呆组织里啊。

算了,按原计划进行吧。

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话,朗姆眼中也浮现出一层阴狠。

不服输和讨厌天才的可不止白鹤一个。

“喂,可以走了哦。”病房内,白鹤靠在窗边懒懒开口。

“诶,好嘞,那我先走了,爸,你好好休息。”年轻人不觉有他,将最后一块切好的苹果放进果盘。

老人伸了伸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忌惮的看了眼白鹤,伸出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白鹤微不可察的轻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他靠在窗户旁,余光瞄见白芷和安室透手牵手走下楼梯。

连琴酒都忌惮的天才吗?

真是令人讨厌。

天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东西。

因为有了天才,平庸的努力者,一切努力都得不到一点赞赏,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才的衬托,天才只需要轻轻松松便能覆盖努力者的一切。

真是该死。

天才,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最不公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