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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皇明土着大战穿越众 > 第181章 枪挑真定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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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讲的,郑直哪怕不认同也不会当面反驳,至于回去后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

他如今每日看兵书都忙不过来,实在于那晦涩难懂的《春秋》没有兴趣。索性借着和边璋见面的机会,向其求教祖母究竟啥意思。

“师弟可曾记得《左传》郑伯克段于鄢,这一节?”边璋听了郑直半遮半掩的复述之后,开口询问。

“记得。”郑直恍然大悟,可是一想又不对,郑伯这计策历来为文人所诟病。

“那还记不记得《左传》退避三舍?”边璋又问。

“记得。”郑直虽然早就把课本扔了,可是边璋问的这两个都是广为人知的典故。

“为何郑伯用计会遭人诟病?为何晋公同样用计,却备受赞扬?”边璋笑着问“师弟回去详加体会,相信就懂老太君的意思了。”

郑直无可奈何,却也懂,有些道理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人家讲的若是太清楚,没准他还会生出别样心思“如此,行俭晓得了。”

“如今师弟已经回来,俺也就要继续去林济州了。”边璋苦笑“俺算是上了当,如今忙的,连回家都没有功夫了。”

“罪过,罪过。”郑直赶紧道“俺这次带了些新鲜玩意,已经给师兄送回了家里。想来师嫂会满意些,不会责难师兄的。待堡外宅子修好,请师嫂就搬过来。”

“但愿吧。”边璋哭笑不得,却很快正色道“崇东主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县里对那些荒地有人接手自然赞同。不过提了三个要求,第一,不能出乱子;第二,不能半途而废。”

“这是自然。”郑直一听大喜“俺过几日就会去府城,争取年内就能迁完坟。”

“那些坟茔师弟打算如何收拾?”边璋却追问。

“师兄可有何建议?”郑直确实没有多想,感觉无非就是迁移到城外无主之地就好,可是对方显然不这么认为。

“城内的漏泽园也在城北。”边璋想了想“不如在城外找一处好地方,要距离大道近的,重新修缮一座漏泽园,然后将这些尸骨都迁移过去。”

“其他都好。”郑直有些犹豫“可是距离道路近了,恐有人反对。”毕竟那么多尸骨,阴气多重,设在道旁,不讲祭拜,恐怕周围村落也会反对的。

“确实有些棘手。”边璋苦笑。若想要安抚城民,自然要让他们感受先人坟茔比以前更好,他们祭拜的时候更加便利。可如此一来,只能靠近官道,否则每次祭拜都要跋山涉水,谁会答应。

“俺是这样想的。”郑直道“城北尸骨究竟多少,没有人讲得清。有讲一两万,有讲一二十万,还有人传过百万。毕竟近百年,不光当年的人,还有漏泽园和乞儿等等的。那要多少地。俺看书,有一个故事。前宋皇城失火,宋真宗派大臣丁渭主持修复。丁渭首先把皇宫前面的大街挖成一条大沟,利用挖出来的土烧砖;然后把京城附近的汴水引入大沟,通过汴水运进建筑材料;等皇宫修复之后,再把碎砖烂瓦填入沟中,最后修复原来的大街。如此一举三得,省时省力。”

“师弟的意思是,要去实地瞅瞅?”边璋想了想“确实应该,只有因地制宜,才能定出良策。”

“……”郑直点点头,他的意思是有劳边璋辛苦一趟“待安排一下堡内家事,俺就去。”

“如此甚好。”边璋笑道,他哪里看不出郑直的意思,只是帮难不帮穷。郑直想当甩手掌柜子,没门。

郑直从边璋那里回来更加郁闷,索性回他的院子找两个乳娘寻求安慰。不想在夹道遇到了正唠家常的杜妈妈和王嬷嬷“十七爷。”因为郑家有了第八辈,所以郑直在家内也晋升了。

郑直点点头,问杜妈妈“十嫂还在祖母院里?”

“对。”杜妈妈道“老太君讲,听到哥儿和姐儿的动静,心里安稳。”

“俺这回出去,给他们带了些东西,正好可以带给大哥和二姐。”郑直道“杜妈妈跟俺来。”转身进了院子。

杜妈妈应了一声,向王嬷嬷示意后,跟着郑直进了五房。

孙二娘依旧带着一众下人早早等着。可是看郑直带着杜妈妈进来,乖巧的只是问候几声,就带着李茉莉等人偃旗息鼓,退去了二院。

郑直率先进了书房,杜妈妈心虚的用余光扫了眼周围,跟了进去。

果然,一进门,就被郑直拉进怀里抱了起来“十七爷,不行的王嬷嬷讲不准还等在外边……”杜妈妈心里反而踏实了。

“莫管她。”郑直霸道的将杜妈妈扔在了榻上“上次匆忙,根本没有滋味,这次俺要好好尝尝。”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孙二娘瞅瞅日头,继续笑呵呵的与慧静师太下棋。廉台堡对于普通军户而言,自然逼仄不堪,可是对于郑家人而言,想要给人安排处院子并不难。因此慧静师太如今每日都会来五房找孙二娘和李茉莉弘法。只是李茉莉木讷,慧静更多的时候还是和孙二娘在一起。

“你家的这位爷,真是奇怪。”惠静师太意有所指的放下一张牌。

“是啊。”孙二娘笑道“嚷嚷多少次佛道儒三界辩法,却哪次都凑不齐。”

慧静白了一眼对方“你这护的倒是紧。”

“我的男人,自然要护着。”孙二娘一点都不磕绊“你这方外之人不懂。”

慧静师太气的把牌一推“我走了。”

“我这把眼瞅着就赢了。”孙二娘胡搅蛮缠道“你这姑子惯是如此,输不起。”

“谁讲的。”慧静师太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愤愤不平的坐了下来“继续。”

“谁赢了?”正斗嘴,一个精壮汉子只穿了一条红绲走进来,直接坐到了孙二娘身旁将她揽入怀中。

“刚洗了澡,得擦干。”孙二娘赶紧起身,顺势将矜持的惠静师太推了过去,接过书香递过来的干毛巾为汉子擦头发“达达,她欺负我。”

慧静冷笑,舒服的靠在郑直怀里“你信谁?”哪怕她早就晓得答案,依旧要逼着对方亲口讲出。

奈何身前这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美少年根本是色中饿鬼。一力降十会,将两人的战场引去另一个方向“书香,把俺的那块木头喊过来。”

书香撇撇嘴,伸出手指捏起地上的毛巾还有红绲走了出去。

“十七哥送的这些东西,也是用心了。”沈氏瞅着杜妈妈带回来的,郑直送给两个孩子的礼物,笑道“就是不免普通了些,拿给你家娘子瞅瞅吧。”

鹿鸣瞅了眼杜妈妈,应了一声,抱起面前的包袱走进了卧房。

因为坐月子,妇人最怕着风,所以得了老太君托付的沈氏虽然每日都来陪着许锦,却只能在正房和许锦隔着锦屏相谈。

“行了。”沈氏瞅瞅日头“我也该回去了,你们忙吧。”

可是卧房内却似乎没听到,根本没有动静。

“六太太辛苦了。”杜妈妈赶紧接话。

沈氏有些诧异的瞅了眼对方,相比往日,此刻杜妈妈突然有了不同,可是沈氏又讲不出哪里不同“你家这位大娘子,不定我又哪里惹到她了。”自嘲一句后,出了院子。

杜妈妈回到正堂,却并没有去卧房,而是坐到了交椅上,缓缓心神。上次那个冤家没有尝到滋味,她却不同。本来以为已经是惊心动魄,不想今个儿才懂了爷的手段。若不是那狠心人手下留情,她一张老脸都要摔在了五房。

难怪娘子舍了命也要将两个孩子生下来,难怪鹿鸣这丫头对他死心塌地,果然没有亏待了他那花花解元的名号。

恍惚间听到动静,睁开眼,就看到鹿鸣颇为诧异的站在跟前“娘子怎么了?”

“没有。”鹿鸣赶紧道“妈妈若是累了,去休息一会吧,这里奴婢盯着。”

“不用了。”杜妈妈看到鹿鸣那张精致的脸庞,没来由有些气“娘子的那两床鹿皮和虎皮褥子该晒晒了。刚刚我忘了,你去拿过来,记得莫污了。”

鹿鸣应了一声,倒没有不满,反而兴冲冲走了。无他,她的爷回来了。

杜妈妈看着鹿鸣的背影,又出了神。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院里院外,还了一夜欠账的郑直,昨日光澡就洗了五六回。没办法,钟毅讲,事前事后洗澡对男女都好。至于是不是,他也无从判断。反正今晨他是驼着背,扶着腰出的黄狗剩家。不应该啊,才九个而已啊,身体变差了。自省,自省。

梁潮见此,吓了一跳,以为郑直旧伤复发,赶忙追问。郑直不得已,含糊的回了一句。

梁潮立刻懂了郑解元的难言之隐,赶忙岔开话题“再有个十来日,外边的院子就都修好了,十七哥还是要有个章程。否则下边的人快把俺吃了。”

“那几处三进的就给潮哥,堡内总旗以上还有田舍人,施舍人,陈舍人,萧舍人,贺五十他们五个。”郑直想了想“二进的三十处,分给堡内的小旗,还有朱二郎他们。其余的,一户一处。”

原本郑直是打算等东门号在隆兴观和码头的工程完工之后,再在廉台堡外大兴土木。可消息传出去,得知郑直有意出地,搭工搭料,要在堡外给堡内军户置换院子,早就对堡内逼仄,不堪忍受的一众军余立刻请梁潮带头找了郑直。

郑直害怕耽误了农忙,有些犹豫,还是梁潮拍着胸脯保证,才同意了。最终决定堡内军户出工,郑直出料再提供一日三餐,直接开工。

为了防备有心人诟病郑家邀买军心,郑直又煞费苦心的和每家军户签了契书。把堡内的烂院子估的奇贵,却又将堡外再建的新院子估的奇贱。

对此谁都觉得郑直是吃多了,撑得。没办法,堡内各家的院子全都是当年初次修筑时用各种余料搭建的土坯房。而如今堡外的院子,却是用郑家买来的青砖抹着石灰盖的大瓦房。哪怕一进的院子只是一座光秃秃的砖架子也比堡内强太多。

于是经过两个多月,十座三进的;三十座两进的;九十座一进的院子呈扇形伫立在了廉台堡南门,一百二十步外的两侧。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廉台堡是防御滹沱河的军堡,北边面朝滹沱河。人家给他郑直方便,他郑直也不会让人家为难。

这当然是胡扯,郑直之所以空出北面,是为了日后按照杨儒筹划的那样修建啥‘商业街’。只是如今这里来来回回就这么点人,根本不具备条件,他只是未雨绸缪。至于空出来一百二十步,按照制度,军堡外如果有条件是要引渠隔绝内外的,只是当年大伙图省事免了。郑直总偷别人家的美人,害怕别人来偷他家的美人,干脆早作安排,等弄死薛汉他们了,就开凿。

梁潮心里有了谱,又和郑直闲聊一会,就跑出去卖人情了。郑直则开始回味昨夜转战三千里的壮举,果然能力越强责任越大。这吃点啥补腰子呢?

“五郎,刚收到的。”朱千户神色诡异的走了进来,递给了郑直一封信。

郑直好奇的接过来,是孙汉这个王八的。他本来不打算理会,却还是拆开了。瞅了瞅,骂道“脑子还未变全的傻子,整日间做这些黄猫黑尾的事。”

这封信,竟然是孙汉的道歉信。不外乎对方查清楚了,徐琼玉三人根本没有南下而是跟着一个江西客商北上了。这事是他做错了,没脸见郑直,请郑直原谅他。孙汉想清楚了,事已至此,他就应承了亲事。一来算是补偿郑直,二来就此斩断和徐琼玉的关系。

郑直估摸着是崇恩庆那边有了效果,果然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孙汉也禁不住这满城流言蜚语,相信了自个的徐琼玉是个人尽可夫的无情人“让总旗他们先在定州歇息几日。就讲孙秀才为了找她们还未回来。”

朱千户不晓得前因后果,只以为郑直好不容易做了一回君子,却有可能里外不是人。不由哀叹,好人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