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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后娘娘不可啊!\"

不等皇后将话说完,白太医先白了脸,连连摇头。

这一样样的都是不好克化的食物,皇贵妃虚弱至此,怎能吃这些?!

皇后只是淡淡的瞥了白太医一眼,便对着愣神的白露夏至命令道,

“把白太医请回太医院,本宫说了皇贵妃若有事,本宫一力承担。”

眼看着白露迟迟没有动作,皇后眉头一皱,指着正好从寝宫匆匆出来的白榆,

“白公公,把他嘴捂了,带出去,你们既然治不好皇贵妃就闭上嘴,听话。”

白榆抖了抖藏在袖中的手,一时有些闹不清皇后娘娘此番意欲何为。

还是鹤听阴翳的眸色带出了一点亮光,越过众人毫不客气的将白太医的嘴捂了,将人拖出了乾正宫。

余下太医面面相觑,即便心有戚戚也不敢再多言。

皇后看了鹤听一眼,旋即将目光移到唯一一个敢以皇贵妃进食为先而不是以安全为先的张太医身上,

“你在西暖阁待命,煮着药,有什么好的方子和胥院正商量着用,其余人去皇上寝宫候着。”

言罢皇后又在面上扯出抹冷笑,看向白榆,

“白公公,给本宫看好皇上,在皇上没有大好前,不准皇上进西暖阁。”

白榆这下可找着急了,忙躬身为难的开口,

“皇后娘娘,这,这奴才拦不住皇上啊!”

“你拦不住就让太医们帮你拦,真是年纪大了老房子着火没了半点理智,你只问皇上,他病歪歪的强撑着身体跑来西暖阁,除了让太医多看两回伤,让皇贵妃心情更糟些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也是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过,皇后忍耐着闭了闭眼,放缓了语气再度开口,

“算了,你只告诉皇上,情深几许总也要有命来填,如此作践自己,只能累得皇贵妃也无法安心养病。”

白榆顿了顿,虽皇后娘娘言辞犀利了些,可却是扎扎实实的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刚一醒来就将自己的伤口挣扎崩裂两回,再多来几次,别说旁人了,就是皇贵妃娘娘也没得清净。

白榆一咬牙,沉声应下,

“奴才遵旨,定不让皇上再胡来!”

皇后点点头,一统吩咐下去,不管认不认同,总归这西暖阁不再是一群人愁云浓雾的挤在一处。

该摆膳食的摆膳食,该闭上嘴的闭上嘴。

入了西暖阁,皇后压低了声音,闻见了西暖阁中燃着的冷香,是长鱼姣身上一贯的香气。

想了想,并未将其熄灭,而是命人将亮堂堂力求让长鱼姣感到天光明媚的内室化作了长鱼姣或许更想看见的幽静。

大开的雕花窗被下落一半,便阻了大半泄进屋中的日光,只留柔和的随着时辰变换的忽明忽暗的光。

又命白露将殿中插着的娇艳欲滴的鲜花挪走,连带着一切充满生机勃勃的物件通通带出去。

白露和夏至都对皇后的举动分外不解,如太医所言,娘娘如今没有念想,这才消沉的不愿活,怎么还能叫室内昏黄暗淡,看不见半点明媚呢?

这一回看不清的反倒是夏至,眉头深锁着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却被白露一把拉住了手,轻轻摇了头。

思索着甚至走到灯架旁将取了纱制的灯罩搁下,

“皇后娘娘如此便是夜间,西暖阁的光也不会刺目了。”

前些日子娘娘迟迟不醒,众人想尽法子的叫西暖阁看起来生机勃勃些,就连灯罩都被取了下来,便是为了夜间也灿灿如白日。

可皇后娘娘一通动作,白露虽不能明了十分,却多少感悟了三四层。

为何这般说?

只因白露骤然想起,娘娘初到长鱼家时。

十二岁的小姑娘瘦弱的不如十岁女童。

入住的明蔷院是府中采光极好的院落,却在后来被一点点挪出了那些看似生气盎然的玩意儿。

就连夜间的灯火,娘娘也是喜欢幽暗的,只消有一线光亮即可。

那时她曾腹诽过娘娘如阴沟里的老鼠,便是飞上枝头也还保留着麻雀的习性,享受不了半分明媚大气。

还是一日她起夜,因灯火幽微不甚撞了凳脚,没忍住质问了一句娘娘为何要如此做,才得到了一个当时的她,根本无法理解的答案。

“娘娘说,她的眼前太黑,置身白昼只会觉得疲惫。”

夏至在一旁听了这话忽然便沉默了下来。

其实鹤听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在阻止她们将一股脑所谓的生机,所谓的光明塞进西暖阁。

他说娘娘不会觉得快乐,只会更加痛苦。

那时夏至不理解,不正是因为娘娘郁结于心,才更要让娘娘见识夏日的明媚,好叫心胸舒朗吗?

至如今夏至才似有所觉。

娘娘的人生太苦,一路都在黑暗中孑孓独行。

于她们而言明媚的事物,于娘娘来说是否是那么的刺目。

“可一味叫娘娘沉溺在黑暗中,娘娘又如何能开阔心胸,跳出忧伤呢。”

夏至的话白露也给不出答案,真好似哪条路都走不通。

直到容姬和怜小媛带着未被修剪的花枝和形态各异的花插到来,白露夏至仍旧陷在忧心忡忡中。

容姬对着二人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摆摆手,让宫人们脚步轻巧的入内。

长鱼姣正被皇后扶起,眼前是一桌子花样各异的吃食。

长鱼姣看着那碗樱桃酒酿,一桌子小食属它最霸道,沁人心脾的酒香混杂樱桃香霸道的往人鼻尖钻。

即便只是飘在空中,那微涩的带着甜意的酒香也极为迅速的冲散了西暖阁中数不尽的沉闷气息。

终于不是苦涩腥甜的汤药味也不是寡淡的白粥。

眼前人也终于不再带着怜悯又担忧的目光看她。

皇后坐在一旁,看着长鱼姣的目光落在樱桃酒酿上,虽有几分迟疑着酒酿对长鱼姣的伤口恐不大好,却又觉得,庆幸。

庆幸长鱼姣总算对这一桌子的玩意儿有点波澜。